第八章
陈祖伟买了点心去找弥生,姗芭一见他来,便说了弥生受伤的事。陈祖伟心急地跑去找弥生,弥生还没回家,他只好在楼下等。等着等着天空打起响雷,跟着下大雨。雨势凶猛,尽管站在屋檐底下,还是被雨溅管,他觉得冷,连连打噴嚏。
后来雨停了,他也已经等了两个小时,脸上却没一丝不耐,只要想到将见到弥生,他就忘了辛苦。
这时,他看见悉的跑车驶进巷里,那是金绍棠的车。他闪进隔壁公寓楼梯间,看金绍棠扶弥生出来,他蹲下要背弥生,弥生笑着摇手,然后他回头说服了她,她笑着靠到他背上…
陈祖伟看见了,看见他们走过来,又慌地往里边退隐,蔵住自己,耳朵听见他们谈话--
‘行了行了,真要背我上楼?’弥生笑嚷。
‘不信我背得动?’
‘别害我摔下来。’
‘你抓紧,笨,抓紧啦!’
待他们上楼了,陈祖伟从暗处走出。憎恨嫉妒烧灼着陈祖伟,尽管跟绍案是朋友,然而此刻却恨不得他能消失。
平安到家,送走金绍棠,弥生躺在沙发上休息。
我爱他,我喜的好爱他。弥生満⾜地吁口气,转⾝,将脸埋进沙发,脑袋不断回想着他在餐厅说的话。
有个女人一直待在某个男人⾝边工作。
这说的分明是她!弥生格格地笑了。
有一天这个男人忽然发现,原来好喜她…不,他爱她。
喔,天啊!弥生猛地坐起捂住口,她一次次地用力深呼昅。不行不行,心跳得太快,口涨着一股凶猛的暖意。她一次次回想他说话时暧昧困窘的表情。‘啊…’她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天啊,她乐坏了。
他爱我,他终于发现他爱我!好幸福啊…‘铃--’门铃响起。
他又回来了!弥生赶紧站起⾝,一跳一跳地去开门。
‘绍棠--’弥生的笑容瞬间隐没,门外是陈祖伟,她像被人打了一记耳光,表情复杂,眼神又是惊骇、又是心虚难堪。她啊,竟然完全忘了这个人,这个正与她往的男人。
‘你的脚伤得严不严重?疼不疼?’陈祖伟问,见弥生瞪着茶几发呆,他出声唤她。‘弥生?弥生?’
‘嗄?’她抬头,随即又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
‘你的脚…’
‘没事。只是扭到而已。’她望住他,有些无措地握紧双手,一副言又上的模样。‘祖伟,我…我…’该怎么说才好?
‘对了!我本来是去公司找你的。’他打断她的话,从袋子里拿出个纸盒放在桌上,打开。‘我记得你说这家的草莓蛋糕很,我特地去买的,天啊,人真多,排了好久,吃吧。’他殷勤地切了一块给她。
‘喔,谢谢。’望着他,她笑得勉強。怎么办?跟他说清楚她要跟金绍棠在一起,所以…不,这样说太忍残,要婉转一点。
说两人不适合,不,才往一天用这个理由太差劲了。
那说她想多点时间考虑,不,弥生头更低了。
那…说她后悔了,不不不,他又没做错什么,她这样太忍残了。
天啊!怎么办?还是说实话吧,总比一直拖下去好吧?
陈祖伟看她问着,她在想什么,想得忘了他的存在?她一脸为难的表情,见到他没一点快,还苦恼地破着眉头,然而刚才在金绍棠⾝边时,她却笑个不停,莫非--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抬头,似乎下了重大决定。‘祖伟,我有事要--’
‘弥生。’他按住她手,一脸诚挚地说。‘昨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到好幸福、好満⾜。因为你,我开心得睡不着觉,睁着眼直到天亮。你愿意跟我往,做我的女朋友,我觉得像作梦一样,我舍不得睡,怕醒来后发现这只是梦…’
乔弥生便住话,他喜孜孜的模样让她说不出口。望着他,她想的是另一张脸。
‘弥生,蛋糕我故意买四人份的,吃不完的你可以留着明天吃。对了,你的脚不方便,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不用了。’
‘什么不用,送女朋友上班是应该的啊,顺便载你去吃早餐,对了,这个周末想上哪玩?对了,你的脚受伤不方便,那我们看电影好了,我背你去。’
弥生苦笑。‘再说吧。’
翌⽇,金绍棠要到电视台帮连续剧定装。拍摄工作九点开始,他惦挂弥生,打算先送她到公司再赶往电视台。车子驶进小巷子,停靠路旁,正要子套钥匙,透过挡风玻璃,他看见弥生跟陈祖伟走出公寓。弥生右手拄着拐杖,祖伟搀着她上车,然后驾车离去。
金绍棠看着这一幕,不自觉握紧方向盘。有一刹他冲动得想下车将弥生拉开,可是即刻醒悟到他没权利这么做,他们是男女朋友,而他…他不过是弥生的上司。
是,弥生有男朋友了--这个事实令他呼昅困难。
他管不住自己的脑袋,坐在车里胡思想,他想--他们有多要好?陈祖伟是一早来接弥生的,还是昨晚陈祖伟本就在她家过夜?
一想到弥生睡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胃部仿佛着火。
看见弥生脚踝着绷带,同事们过来关心。
‘大姊,你的脚要不要紧?’谨臧问。‘椅子为什么会忽然断掉?厚…我知道了,老大又踹椅子出气,你那么轻绝不可能坐断椅子,如果是姗芭还有可能。’
‘你说什么?’姗芭劈来一掌。
‘你们没事做啊?’弥生赶他们走。
姗芭笑嘻嘻。‘大姊,昨天你摔伤了,老大吓得脸⾊发青。’
谨臧也说:‘大姊,昨天老大好奇怪,看见有人送你花,他很生气。’
‘各位,’弥生杨着手里的文件。‘是不是工作太少了?我看你们很闲嘛!’
姗芭按住她的肩膀。‘弥生,据我的观察,老大爱上你了,对吧?’
弥生装作没听儿,微红的脸却怈漏了她的情绪。
谨臧跟着起哄。‘对,我从没见老大那么迁就女人,老大爱你!’
弥生猛翻资料,沉默是金啊,呵呵呵…姗芭苦恼地又说:‘可是,如果老大爱弥生,那陈大哥怎么办?’
‘是啊,陈大哥也爱大姊…’
‘弥生,你怎么样?你喜谁?假如老大爱你,你会接受吗?’
弥生赏了姗芭一个⽩眼。‘壹周刊缺狗仔,我帮你报名?’
‘唉呦,人家我开心你嘛,如果是我,我选陈祖伟…’
谨臧附议。‘对,陈大哥好,个温柔人又亲切,嫁给他一定很幸福。不像老大,老大拗起来很可怕!’
‘可是…老大比较有男人味,虽然脾气坏,可是你不觉得老大做事的时候很有魄力吗?真是人中之龙啊…’姗芭讲得好陶醉溜。
‘嗯,’谨臧同意。‘对,很有魄力,我常被他的魄力吓到腿软。’
‘所以呢?’弥生被他们吵得没法工作,⼲脆扔了笔听他们胡扯。
‘所以啊…’姗芭好挣扎。‘所以,理智地分析,跟老大在一起的女人都撑不到半年,还是陈大哥好,和老大往没全安感。’
‘唉…’弥生叹气。陈祖伟再好也没用,她爱不下去。
‘唉…’谨臧也陪着叹气,这是一道难题留!
‘唉…’姗芭叹得更大声。‘选谁好呢?’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们意见多多,而弥生--她心底已有决定。
导演跟金绍棠讨论造型,陈祖伟将预借的⾐服带来让他们挑选,影星们试穿⾐服,摄影师准备定装照。
往常除了讨论工作上的事,陈祖伟跟绍棠还会一起菗菸聊天。今天,他们对话简短,表情严肃,各怀心思。
陈祖伟憎恨金绍棠,金绍棠嫉妒陈祖伟。两人互动僵硬,连导演都发觉了,直问金绍棠他跟陈祖伟怎么了。
然后,丁菲菲来了。她热情地招呼大家。‘陈大哥、绍棠、导演好!’她笑嘻嘻地拉住金绍棠就往外边走。‘我们去楼下喝咖啡,走吧、走吧!’
陈祖伟看着他们离开,眼神透着不屑。哼,花花公子,已经有别的女人还对弥生放电,可恶!
金绍棠离开没多久,弥生也来了。
‘祖伟。’她一拐一拐地走进来。
陈祖伟马上上前搀扶。‘怎么跑来这里?脚伤还没好,要多休息啊!’
‘绍棠呢?机手没带啊?我一直打都没人接。’
‘喔?他在啊!’
‘是吗?’弥生走向梳妆抬,她拿起一件厚夹克往口袋里掏--果然。她拿出机手,然后跟祖伟代说:‘等等你要是看见他,叫他跟陆大的模特儿大赛总协办联络,人家问他参不参加评审团。’
‘喔,好,我会转告。’
‘我回公司了。’她望住陈祖伟。‘晚上一起吃饭,有事跟你说。’
他笑得很温柔。‘喔,好啊,什么事?现在不能说?’
‘晚上说。’她移开视线。
他心陡然一沉,隐约知道她想说什么。‘好,晚上再说。’
陈祖伟虚弱的口气,让她更不敢面对他了,她害怕看他受伤的眼神。
‘我先走了。’她道别,他坚持送她下楼。
在电梯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陈祖伟不时偷觑她的表情,她面⾊凝重,像似急摆脫他。
到了楼下,弥生要走出电视台时,他忽然拉住她,微笑地问她:‘既然都来了,陪我喝杯咖啡?’
弥生本来要拒绝,可是看着他期待的表情,她想,晚上要跟他分手,就陪他一下吧。
‘你说什么?’丁菲菲瞪着金绍棠。
他重复问道:‘怎么追女人?我是说…唉,我这样说好了。我想追一个女人,她刚了男朋友,可是我发现我爱她,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不懂女孩子想法,我现在追她来得及吗?会不会被讨厌?万一失败,我怕连朋友都没得敞了。更糟的是,她的男朋友也是我朋友…’
‘嗄!你问我?’太荒唐了!她重重地搁下杯子。‘喂,代是因为喜你才特地从⽇本来的,你不跟我往就算了,现在竟然问我怎么追另一个女人,天啊!金绍棠,你不觉得很伤人吗?’荒谬!
他即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该死!我忘了顾及你的感受。’
她瞠目。‘后天我就要回去了,这真是送我回⽇本最的礼物。’
‘你想要什么?’他內疚地想补偿。‘你说,我买给你。’
她哧地笑开。‘天才,你真是天才,我又不是想跟你要礼物!’
‘我知道、我知道。’
她眯起眼睛盯着他。‘你该不会从没追过女人吧?’
‘是啊。’
‘也就是说,一向都是女人自动找上你?’
‘呃…是。’的确如此。
她拍额叫道:‘怪不得,我看你本不了解女人,谁跟你往谁倒楣!’
他皱眉。‘随便你讲,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你肯定伤过不少女人吧?’看他一脸沮丧,她笑了。‘喂,你很烦恼啊?’
他烦躁地说:‘我最近脑子一片混,行为失常,像个笨蛋!’
‘你以前从没这样?’
‘从没有过。’
‘看样子你真的很喜她,把手伸出来--’
‘嗄?’
‘我会看掌纹,我帮你瞧。’她抓住金绍棠的手研究。‘感情线很深啊,你应该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命中只有一个女人…你的真命天女会在三十几岁时出现。’
‘是吗?怎么看的?’
‘你看看我的手,’菲菲摊开右掌,指着手心。‘这是感情线,看见没?’
‘哪一条?’他抓住她的手,指着掌纹。‘这条吗?’
陈祖伟跟乔弥生走进咖啡厅,正好看见这一幕。他们就坐在靠窗的位子,弥生看见金绍棠握着丁菲菲的手说话,他们窃窃私语,状甚亲密。
陈祖伟低笑。‘好小子,躲在这里约会?’
弥生望着他们,死盯着他们,完全忘了⾝旁还有人。直至陈祖伟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弥生?弥主?你不喝咖啡了吗?’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们走吧。’
陈祖伟望着她的眼中流露出怜悯,这令弥生胃部着火。‘喝啊,你不是想喝咖啡吗?’她走进去,祖伟连忙跟过去。
他们找好位子坐下时,丁菲菲看见他们,挥手⾼呼。‘喂、喂,这边,过来坐啊!’她笑嘻嘻的。
金绍棠回头,一看见是他们,脸一沉,心情坏透。好啊,弥生,跷班来约会!
陈祖伟问她。‘弥生,要过去坐吗?还是…’
‘我们过去。’
乔弥生坐下,金绍棠冷哼。‘来探班啊?’早上才见面,现在就忍不住约会?
‘你的机手呢?急着约会扔哪了?’弥生口气很差。
‘你要喝什么?’丁菲菲招呼弥生。
‘她要义式咖啡!’
‘她要义式咖啡!’
两个男人同时回答,丁菲菲愕然,弥生用力翻开Menu。‘我要柳橙汁!’
陈祖伟马上抢道:‘我也一样。’
‘不如点一杯,两人一起喝。’金绍棠冷笑。
‘⼲么那么省啊?’丁菲菲听了大笑。
弥生面容一凛,瞪住金绍棠。他下颚紧绷,点燃香菸。
陈祖伟脸红,幸福地笑。他问金绍棠。‘晚上我想带弥生看电影,她可以早点下班吗?我怕塞车。’
‘不行!’金绍棠断然拒绝。
‘祖伟,’弥生咬牙道。‘虽然下午没事,不过,为了不让“老板”以为我偷懒,你还是五点再来接我!’
陈祖伟不平,他跟金绍棠议抗。‘别忘了,弥生常为你加班。’
想到他们要去约会,金绍棠一时心急便说道:‘她今天不能跟你约会,我们七点要到台中,有个合约要谈。’
弥生瞪住他,大声嚷:‘我不记得今天要谈什么合约!’
她动的语气令他挑眉,讪讪地回答。‘临时决定的,林导在台中赶戏,我们七点碰面。’
‘合约你自己谈,不一定要我在场。’分明是故意找碴。
金绍棠移开杯子,擦拭杯底⽔渍。‘你是我的秘书,我需要你的意见。’
‘你几时需要旁人的意见?你不是一向很自我的吗?’她丢给他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怎么,缺一个秘书就办不了事,你这么无能啊?’
弥生气得想尖叫,金绍棠则脸⾊郁,強忍脾气。
气氛凝重,丁菲菲闷头喝果汁,陈祖伟脸⾊难看。
金绍棠明知自己理亏,还是态度強硬。‘这是工作。’他不要她跟别人约会!
‘好,我会去。’她说,同时决定今晚辞职。她站起⾝来。‘抱歉,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还是回公司好了。’
‘呃…乔姐小,喝完果汁再走啊…’菲菲打圆场。
‘不用了。’弥生拿了⽪包就走,陈祖伟瞪金绍棠一眼,追过去。
金绍棠望着他俩背影,看陈祖伟伸手环住弥生,他觉得体內有火在烧。
丁菲菲打量他。‘你喜她。’
‘我又搞砸了。’他苦笑。
送走弥生,陈祖伟即刻踅返餐厅,他走到金绍棠面前。‘你出来!’
一到餐厅外面,陈祖伟瞪着他说:‘我跟弥生在往。’
绍棠低着头。‘我知道。’
‘我们是好朋友吧?’
‘是。’
‘那你不帮我,还--’
‘你爱弥生?’金绍棠问。‘你爱她?’
陈祖伟脸红。‘当然,我、我喜她很久了。’
金绍棠苦笑。‘我竟然不知道。’
陈祖伟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知道了,就拜托你多帮忙了,我回摄影棚了…’
金绍棠忽道:‘我爱她。’
陈祖伟转⾝瞪他。‘你说什么?’
‘对不起。’
陈祖伟口气动。‘你刚刚说什么?’
虽然很难启齿,但他还是要说:‘我也爱弥生。’
冻祖伟咆吼:‘你不是爱她!你不爱,你只是想占住她,你不想失去她,因为她对你太好了!现在她爱上我,你就受不了?这不是爱,你只是想利用她!’
‘不,我爱她…这几天我过得糟透了,一想到她,我就难过得不得了。祖伟,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我爱弥生,我需要她、我爱她。’
‘那你这五年来在⼲什么?’陈祖伟揪住他领子咆哮。‘她在你⾝边五年,你都在⼲什么?你现在⼲么跟我抢?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这五年你换过多少女朋友,现在你跟我说你爱她,不行,你不可以!她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
‘对不起。’即便他很生气,即便他咆哮,金绍棠还是坚持--‘我们公平竞争。’
鲍平?如何公平?陈祖伟气得青筋暴露。弥生爱的是金绍棠,他如何公平竞争?
陈祖伟松手了。‘我当你没说过,我们是好朋友。’他低声下气地说。‘你别跟弥生说这些,你不要害她困扰,算我拜托你…’
‘我办不到!很抱歉,害你难过,但是我爱她,我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我爱弥生--’
‘你闭嘴!’陈祖伟一拳挥向金绍棠。
突来的重击让金绍棠跌倒在地。
‘住手!’丁菲菲冲出来。‘⼲什么?住手!’
被拉开的陈祖伟忿忿然地离开,丁菲菲随即携着金绍棠到一旁坐下,并拿面纸帮他拭去⾎迹。
‘嘴角都流⾎了…真是,你⼲么不还手?’
金绍棠苦笑,他背靠着墙坐着。
‘痛吗?’
他摇头摇,说:‘你还没说…’
‘嗄?’
‘怎么追女孩子?’
‘怎么追乔姐小?’
‘是,就是她。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我只知道,你刚刚表现得很差!’她眨眨眼。
他叹息道:‘我不该介⼊,对吧?’
‘嗯哼。’
‘陈祖伟是我的朋友。’
‘嗯哼。’
‘我也告诉自己要放弃,可是一看见她,就忍不住…’
丁菲菲瞪着他。‘重点不是你放不放弃,假如她真的爱陈祖伟,你想介⼊也介⼊不了!你不如问她吧。’她笑嘻嘻地说。‘至于追女人嘛,还不就那些浪漫的把戏。’
六点,同事散去,公司大门锁上,乔弥生等在门口,心里咒骂着--金绍棠你这个混帐,被你气死了!
金绍棠看见弥生了,他将跑车停靠路旁,按了一下喇叭。
弥生坐进车里。‘走吧。’她低头系全安带,一束紫⾊郁金香放到她腿上。
她停住动作,怕怕地瞪着花瞧。
‘给你。’
她沉默。
他清清喉咙,说:‘唔…你知道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吗?’他紧张地一下子握方向盘,一下子拉扯领带。
她不搭腔,他只好自己接下去说:‘原来郁金香的花语是…是爱的表⽩…’他困窘,偷偷地拿眼觑她,见她还是僵着脸,只好故作轻松地说:‘很有趣吧,每种颜⾊的郁金香意思都不一样,你知道紫⾊代表什么吗?’
她闻到淡淡的花香,想起下午他抓着丁菲菲的手,他们亲密的模样。她黯然,怀里花儿盛放,她的心却已经荒芜。
弥生决定不再受他蛊惑,偏偏他正想追求她。
‘你知道吗,紫⾊郁金香的花语是--’
‘不是要去台中?’她将花抛到后座。
花束‘啪’地摔落,他沉默了,低头,发动引擎--
下班时间,⾼速公路塞车,金绍棠找话题逗她笑。
‘我说个笑话给你听,有一只猩猩--’
‘是工作上的事吗?’她打断池的话。‘是工作上的事再说,其他的我不想听。’
‘喔,可是真的很好笑ㄟ。’他再接再厉。‘你听过苍蝇的故事吗?有一对⺟子苍蝇,它们吃便便,苍蝇儿子吃着吃着很困惑,问妈妈说,我们为什么要吃便大?苍蝇妈妈骂儿子,吃饭的时候不要说恶心的话,哈哈哈哈--’
‘…’弥生打起呵欠。
‘…’金绍棠尴尬。分明没开冷气,但他觉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