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调教嫩草
在奶奶回房之后,金秀外立刻拖着戴银儿回桃花源,一进房,桃花眼瞇得像把利刃,彷佛要将她给千刀万剐。
她庒根没将这只纸老虎看在眼里,径自弯腰抱起小豹。
“妳说,妳到底是跟奶奶说了什么,否则奶奶怎会答应妳到铺子管帐?”他怒声质问。
戴银儿抿了抿唇,像是很认真地思考,却又一边跟小豹玩着。
“我想应该是奶奶太有智慧了,知道再让你这样胡搞瞎搞下去,金府早晚被败光,所以才要我跟着。”
初听这个消息,她也不大愿意,因为和她的梦想不符,可转念一想,今儿个在筵席上听了些关于他的是非,也许她应该到金府之外多走动,瞧瞧他到底是如何恶霸,又是如何败金府祖产。
既然想过完美的贵妇生活,她当然也要付出一些心力,这道理她懂的。
“妳在胡说什么?分明是妳有什么企图吧?”
面对他的怒斥,戴银儿有些不満地瞇起眼。“你想说什么?难不成我会霸占你金府的产业吗?”
她很懒,只想享爱不想开拓,更遑论要她去抢别人的东西。
“我指的是…”
“什么?”
金秀外欲言又止,而后气恼地警告“我告诉妳,少跟岁真眉来眼去,他是我兄弟,妳要是敢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戴银儿这下总算搞清楚他到底是在气什么。“我还以为你是在气我羞辱你的朋友,结果竟是…”这算是吃醋吗?
她没有办法确定,毕竟他是个大少爷,八成是掌控欲作崇,无关情爱,不过,还是有満足到她小小的虚荣感。
“这事我还没跟妳算!”
“算什么?感激我吧,像那种朋友少一个就等于添了一个福气。”
“我感激妳个头!那是我的朋友,妳凭什么论断?”他气急败坏地跳脚。
“连小町算都不会的人,代表他对产业没什么接触,也意谓着他贪图玩乐不事生产,像这种酒⾁朋友只会带坏你!”
“那妳呢,妳是我的妻子,在外是一张脸,面对我时又是另一张脸!巴结着奶奶,仗势欺负我的朋友。”
“我巴结奶奶?我是尊重老人家,我如果要巴结奶奶,就不会让你那票丫鬟小妾献艺了!”八王蛋,这种话真亏他说得出口。
“谁知道,说不定妳根本是故意要让她们献丑…妳是个双面人,心机深沉,天晓得妳到底在盘算什么?”金秀外气得口不择言,但在瞧见她冷沉的面容后,开始有些后悔。
毕竟,她是真的替他的妾和丫鬟着想,否则她不会在别人面前夸奖她们,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就是不能忍受她看轻他的朋友,感觉就像连他也被一并给低了。
彷佛他根本就比不上岁真。
好半晌,戴银儿冷冷开口“金八王,我就是双面人,就是心机深沉,那是我的处世之道,你会不会管太多?”
“我…”
“金八王,如果你心思细腻到可以判断出我欺负你的妾,为什么不会回头想想你那群朋友,只会吃喝玩乐半点建树都没有,他们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
八王蛋,他真的把她给惹⽑了。
“妳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交朋友,非得要有所帮助不可?我没妳市侩,我不做此想,妳少⼲涉我。”
“我一点都不想⼲涉你,但你至少也该安奶奶的心,奶奶之所以要我去铺子,那是因为她已经受不了她的朋友老是在道你的是非,你知不知道今天还未到时,那些宾客是怎么说你的?你知不知道奶奶有多难过?”戴银儿毫不客气地骂道。
她希望搬出奶奶还镇庒得住他,希望他能够及时回头,至少不要伤了老人家的心。
“那是别人胡说的。”他撇了撇唇。
戴银儿微松口气,庆幸至少金老夫人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不过--
“但我亲耳听到焦一简二陈三楚四会说些不切实际的计划,那种蠢事要是真的进行的话,简直就是把金子丢进大海里!”
像那种只会画大饼的人,早晚有天拉着他败光家产。
“妳又懂了?”他没好气地吼着。
“不懂的只有你!”她突然笑瞇眼,凉声道:“也对,你连小町算都不懂,又怎能算到那儿去?”
“谁跟妳说我不会?”
要不是他修养太好,真想掐死她。
“可就我所见,只有晁岁真写出答案。”
“难不成妳以此为标准,写得出答案就是上进的人,写不出答案的全都猪狗不如?”他瞇起眼怒问。
其实,他最气的是,她看岁真时那般敬佩的眼神,可看着他时却总是不耐又带着讪笑,要他怎么服气?
明明他才是她的相公!
“如果这么想你会开心的话,那就由着你吧。”戴银儿懒得跟他啰嗦,也觉得继续说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于是摆了摆手下逐客令。“我累了,你出去。”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有着先入为主的莫名固执,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我话还没说完。”
“你少烦我,我是真的累了,我想睡了,你出去。”她面⾊一沉,显示耐性告罄。
她现在已经累得连饭都不想吃,要是连睡都不让她如愿,别怪她翻脸。
“妳是我的妻子,我当然有权利在这里陪妳睡。“说着,金秀外开始动手要脫锦袍。
戴银儿见状,放下小豹:“小秀,上。”
小豹立刻向前,用力地咬住他的裤管,拚命地甩着。
“喂,你这畜生,我每晚都喂你吃上等牛⾁,你居然这么对我!”他气得哇哇大叫,还不断狼狈地往后退。
她闻言一怔。“原来你…”
“你这小八王蛋,竟敢咬我!”金秀外很没形象地哀嚎了一声,被一路给逼到门外去,眼见小豹俨然成了看门狗,完全不让他越门一步。“有没有搞错,你是我带回家的!”
小豹咧嘴怒咆着,显露牠已具杀伤力的牙。
“银儿,叫牠走开。”他吼着。
“不要。”
“我还有话没说完。”
“你到底有完没完?废话很多耶。”
“我问妳,妳为什么叫牠小秀?”
她愣了下,噘嘴说:“你管我为什么叫牠小秀。”
“秀是我的名字。”
“你搞错了吧,你叫金八王。”她哼笑道。
“妳该不会真打算让我当八王吧!”
戴银儿顿了下,忍不住问:“金八王,我很认真地问你一句话,你给我老实回答。”
“我不是金八王。”他痛恨“八王”两个字!
“我问你,搞了老半天,你该不会在吃醋吧?”虽然感觉上好像是因为她羞辱他的朋友,让他理论了半天,可话锋一转,总是转到这上头,让她忍不住怀疑,他根本只是在不満她和晁岁真说话罢了。
金秀外闻言,俊容浮现一曾可疑的红,但他却是嘴硬地回道:“妳胡说什么?谁吃醋?哈,就凭妳?妳长得没容婧媚娇,没有幸怜俏丽,更没有舂枝美艳,也没有…”
“小秀,上。”戴银儿扬声命令。
小豹立刻下趴,**翘⾼,像是随时准备扑杀猎物。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有庇快放啦!”
这人真的好烦欸。
“一加二加三加四加五加六加七再加八迭九!”
戴银儿怔了下,问:“八迭九是指八个九吗?”
“废话,这样加起来不等于一百吗?我也会呀,又不是只有岁真会!”
瞅着金秀外再认真不过的神情,铁银儿的心莫名微颤着。
完了,她的警报系统已经发布正式警告,危机出现,她必须用尽全力抵御。
他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口气很霸道,态度很嚣张,可他并不是草包,也不像外头传得那么不受教,他只是交到坏朋友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好像…
“我是妳相公,妳应该用比看着岁真还要敬佩的眼神看着我。”
那近乎小朋友般的执拗,让她有点想笑,可他那话意摆明了他是在意她的,否则他何必管她用什么眼神看着晁岁真?
“银儿!”
她瞧他想进门,却被小秀吓到退后一步,不噤好笑地走近他,一把将小秀抱进怀里。
“很厉害。”她道。
虽然有点幼稚,但也不是不能教调嘛。
“真的?”他怀疑她在敷衍。
“比晁爷还厉害。”晁岁真的算法如她一样都只用了加减,可他用了乘法。她在游戏一开始只说加减,那是因为她不确定他们懂不懂乘法,而他,是懂的,表示他是有心致力于经营上。
他是不是恶霸,她不知道,但除了自我感觉良好,外加一点霸道和狂妄之外,她还没找到其他缺点。
“真的?”说着,他忍不住笑了,像个孩子般。
戴银儿胸口发烫着,暗叫不妙。
完蛋了,她怎么可以对这个古人心动?
虽然他的长相是她的菜,个性其实也没那么糟糕,甚至让她觉得満可爱的,可他是个弟弟,不在她狩猎范围…不过,弟弟也会长大呀。
忍不住倾⾝向前,她亲了亲他的颊。
没料到这突来的福利,金秀外瞪大了眼,接着在她退开之际,握住她的手,哑声喃着“我…要在这里过夜。”
“不行。”
“我是妳的--”
“如果你可以把铺子打理得更好,下次的福利就是…”她以指轻触他的唇,那瞬间像是触了电,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而他,已经顺势吻上她。
她错愕,他的舌趁机撬开她的唇瓣,堂而皇之地挑吮勾诱着她。
唇舌纠缠,吻得又重又浓,教她几乎快喘不过气,她甚至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抚上她的腰,那強而有力的手带着挑诱往上,像电流般窜入她的心里,敲响脑中的警钟。
想也没想地,她双手抵在他胸口将他推开,但这一回,他却像是早有防备,双臂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他⾝形⾼大,充満力量,她觉得自己像是快要被呑噬,被他那双极具略侵性的眼给定住魂魄,无法动弹,颤栗不已。
糟,她太小觑他了…
正忖着,脚下传来兽狺声,封住她的唇瞬间松开,她立刻一把架住他的肩头,赏他一记侧⾝摔。
没料到这一招的金秀外,狼狈地被摔在地,还未回防,一双绣花鞋已经踩上他的胸口。
视线往上,瞥见美目潋滟正噴着火的戴银儿。
“金八王,你真的想死是不是?!给你几分颜⾊,你倒是给我开起染坊了?”她咬着牙骂道。
她喘口气,开始贪婪地呼昅空气,但却只尝到他的气息,唇腔每个角落甚至还烙着他的痕迹。
“我是妳的相公,为什么不能要妳?”他说得理直气状,原本醇厚的嗓音透着些许沙哑。
啧,看走眼了!戴银儿恶狠狠地瞇起眼。
长得这么妖孽,在男女情感上,他倒是挺剽悍的,差点就将她拆吃入腹!他的吻技了得,吻得她晕头转向,还很下流地上下其手…根本就是个阅人无数的千人斩!
最该死的是,她发现自己竟在意起这株嫰草有过几个女人!
“去找你的小妾、你的通房丫鬟,不要招惹我!”
“妳可以亲我,为什么我不能亲妳?”
“你管我,我开心行不行?”她不习惯别人没有经过允许碰触她,尤其是这么亲密的接触。
“我是妳相公,当然能管妳!”
“谁理你呀!”她⾝在古代,可她的內心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况且她跟他并没有很熟。
“那我也不管妳,只要我开心就好。”金秀外拉着她的脚,在她失去平衡时,一把将人接入怀里,但还没吻住她时,他的嘴已经被两只手给发狠往两侧拉,痛得他龇牙咧嘴。“妳…”
“金八王,真的想死也不要招惹我。”
听听这张嘴到底吐出什么话,看她不撕烂它!
金秀外吃痛着,想反击,但话到嘴边,看着她那泼辣的狠劲,他竟傻了眼。
包糟的是,他那卜通卜通的症状还越来越严重,让他好想把她拥入怀,问题是她的眼神好凶…不过又凶得好带劲,从没有一个女人,敢用这种目光瞪他…他想得到她,非要不可。
望进那双彷佛燃着火焰的魅眸,戴银儿突然有些心慌,她努力想要别开眼,却发觉他的眼睛彷佛带有魔力,正一点一滴地侵蚀自己的意志,她像是误闯蛛网的小虫,越是挣扎,却只是被束缚得更紧。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逼得越来越近,蓦地--
“啊!”金秀外叫了声。
戴银儿眼角余光瞄见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小秀,竟往他的手上一咬。
“你真的咬我?!”他吼着,想甩又怕伤到牠。
她赶紧站起,这才惊觉自己的脚有点发软,不噤发恼地瞪着开始跟小豹谈条件的男人。
“嘴松开,否则从明天开始,你就没有牛⾁可以吃。”他耍狠威胁着,还不断地抚着小豹的头。“相反的,你要是现在乖乖松开嘴,从明天开始你就有吃不完的牛⾁喔,外加最鲜嫰的鸡腿。”
在听完这段对话后,戴银儿恼怒的火焰瞬间熄灭。
这家伙真的是活宝欸,竟对小秀威逼利诱…他该不会真以为小豹听得懂人话吧。
傻子!她啐了声,抱起小秀。
小秀立即乖乖地松嘴,舒服地偎进她怀里。
“回去。”戴银儿铁了心,走进门內,打算关门。
“我的手受伤了。”金秀外动作飞快地把手伸进即将掩上的门缝间。
“回去叫容婧帮你舔一舔就好了。”她皮笑⾁不笑地要把门关上,却见他还是不打算把手缩回,于是她又把小秀放到地上。
金秀外见状,二话不说地把手给缩回去,门板毫不犹豫地关上。
他瞪着门板好半晌,恼声道:“好,我就找容婧帮我舔一舔!”
话落,人真的走了。
走得还真⼲脆。
撇撇唇,她抱起小秀回床边,盖妥被子之后,闭上双眼,明明累得要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感觉他好像就在⾝边,甚至还碰触着她,教她浑⾝发热…
小秀不満地狺叫了声。
“小秀,对不起。”她颓丧地倒回床上,抱着小秀,却难以平抚內心的慌乱。
那家伙的影响力远超乎她的想象,就算他人不在⾝旁,但他的气息和温热彷佛还在她的⾝侧骚扰着她,让她夜一难眠。
翌曰一早,根本还没睡饱,戴银儿又被清瑶给挖醒。
她很想发火,但一想起金老夫人提及要她去铺子。
到了铺子之后,也许她能够查到砒石的买卖…
因此,就算没睡饱,她还是乖乖地爬起床,让清瑶替她梳妆打扮,待用过早膳,便跟着金秀外搭马车外出。
这并不是她头一次出门,但外头的热闹街景,总让她觉得头有点痛。
问题是,不看着外头,对着那个嫰草家伙,会让她的头更痛。
“⾝体不舒服?”金秀外很自然地抚上她的额。
戴银儿怔了下,略别开脸。“没事,只是没睡饱。”她不习惯有人这么亲昵碰触自己,尤其对像是他,她就更加不自在。
“应该让清瑶跟着的。”
“不用,我没那么娇贵。”她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有时⾝边多个人,反而不自在。
况且,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在查砒石买卖数量,免得衍生不必要的⿇烦。
她垂着眼想着,但对面的视线热炽得教她很难假装没看到。
“⼲么这样看着我?”她没好气地抬眼。
啧!真不是她要说,这株嫰草表情一认真起来,那张脸真是帅到掉渣,尤其是那双眼,像会魂勾似的,可以想见再过几年,那双眼会凝聚多可怕的杀伤力。
金秀外瞅着她好半晌,才低声道:“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敢想象妳会跟我同车外出。”昨晚,他睡得很不好,因为一闭上眼,眼前出现的便是她每个神态。
虽说她婉约雅静的神态极具风韵,但她撒泼时的悍劲更昅引他的目光。而不管是哪一个风貌,都让他无法把她和以前的戴银儿连在一块。
戴银儿眉动也没动地说:“人总是会变。”
谤据清瑶的说法,金秀外根本就把她晾在府里,成亲后不曾踏进过桃花源,所以她不相信他有多了解戴银儿。
“妳以前很怕我的。”
“你不知道怕到极限会变得很无敌吗?”她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在怕的。
金秀外闭了闭眼,知道嘴上讲不赢她,只好转了话题。
“但…不管怎样,昨晚奶奶的寿辰真是多谢妳了。”他看着窗外道。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不是为你做的,你不用谢我。”瞧瞧,那是跟人道谢的态度吗?
“妳这女人,我都低声下气的跟妳道谢了,妳还想怎样?”他啐了声。
他听傅总管提过,她为了请卓三娘到府里表演,每天都出门,而且还请傅总管找来特别的玉石,送给卓三娘的娘,因而打动了卓三娘派弟子兵入宮表演,自个儿则是亲临金府。
她心思极为细腻,知道如何拿捏分寸,更令他欣赏的是,她不居功。
“我跟你说不用。”她不接受。
“妳为什么就不给我一点好脸⾊?”
“我为什么要?”
“妳瞧,我的手还伤着,妳都没问我疼不疼。”他伸出手。
戴银儿忍不住菗动眼皮。“你可以去问容婧。”她偷觑了眼。那伤不过就是一丁点破皮,亏他好意思拿出来说嘴。
“我为什么要问她?”
“她是你最疼爱的小妾,你不问她问谁?”说到“疼爱”两个字时,她不自觉地咬牙。
一整晚,被这个人的⾝影给骚扰得不成眠,而且还会不由自主想象着他和容婧快乐滚床的画面…火,就这么迸出来了。
“她才不是我最疼爱的小妾。”
“喔,那是幸怜、舂枝、藌儿、小泉--”
“我现在想疼的是妳!”他没好气地打断她。
戴银儿一愣,但没有喜悦,反倒是不屑地抿了抿唇。“怎么,吃不到的总是最想要的?”下流!
“说那什么话?相公疼自己的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把我晾在府里两个多月,叫疼啊?”她哂着。
“那是因为现在的妳跟以前的妳不一样嘛。”
“是啊,你不是嫌我老是不给你好脸⾊看,既然如此,你何必纡尊降贵地看我的脸⾊?”
“可有脸⾊看,总比怕我好。”
戴银儿忍不住扬起眉,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是有被虐的体质。
“至少,那是真的妳。”
这突来的回马枪,一路杀进戴银儿没防备的心里,教她一颤。
“我--”
“爷儿,到了!”
马车停止,传来并奇的唤声,金秀外有股冲动想要把他丢到后山去喂狼。
谁要他打断他的话?知不知道要重新凝聚勇气,得花他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