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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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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说开,不是因为遗忘,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因为…不过小心翼翼的想维护着。

  维护着心中最珍惜的那部分,生怕一个处理得不恰当,就把它伤害到了,或者走向两人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两人一直在表态,在试探。这并不令人吃惊,他永远是个积极进取的人,在目标前面,从来不迟疑,也不曾踌躇,像是人生字典里没有患得患失这成语似的。当他小心谨慎时,只是为了更成功的夺取,而不是在犹豫忐忑。

  正当他们这方小天地陷入一种迷离的暧昧中无法自拔时,一道慡朗的女声突然打破了这一切…

  “哎!耘禾!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曲耘禾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所有情绪都收拾好,才起⾝对着来人道:

  “陈姐,好巧。你也来吃蔬食?”

  “当然啦,天天大鱼大⾁大油的,至少偶尔要来吃一顿素食清清肠胃一下。就算菜比⾁贵得离谱,得认了。”那名被叫陈姐的中年妇女虽然嘴巴还在跟曲耘禾说话,但眼角已经偷偷扫向楼然好几次了。当然不是因为看见帅哥的关系,而是——这个看起来很成功的人士、很性格的帅哥,一只咸猪手正牢握着曲耘禾的小手,都没半点避讳的。

  曲耘禾顺着被握着的手,拉起楼然,将他介绍给陈姐。

  “陈姐,他叫楼然,是我现在服务单位的同事。”

  “哦…同事?”陈姐眉⽑挑得好⾼,眼神很暧昧,声音很戏谑。

  如果陈姐是打算用这种口气来逗曲耘禾脸红发嗔跺脚直叫“人家不依啦”之类的反应的话,那她肯定要失望了,还是回去补脑一下自我安慰吧。

  曲耘禾接着对楼然道:

  “楼然,陈姐是我的骨科主治医生。不只住院那一年给了我很多关怀与帮助,后来医院的工作也是她帮我开后门安排的。她叫陈诚琳,就叫陈姐就好。”

  “陈姐您好,感谢您对耘禾的照顾。”楼然闻言,敛尽了満⾝的气势,温和而恭谨的朝陈姐点头招呼。

  陈姐被楼然前后截然不同的气势给惊了下,不明白方才还一副霸气侧露人上人的气息,怎么可以这样自然而快速的转换成温和诚恳好好青年的样子?而且两种面貌很合理的出现在他⾝上,没有半点虚伪的感觉。

  “哎!没什么的,都是我该做的。而且耘禾是个乖巧的孩子,我很喜欢。”

  “陈姐,你用过餐了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坐?”曲耘禾问道。

  “不了,我们骨科医生聚餐,楼上包厢里一群人都在等我呢,我得快点上去,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到这里,陈姐又用眼尾扫了扫楼然握着曲耘禾的那只手。

  “陈姐,有什么问题吗?”楼然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耘禾,你跟这位楼然先生,除了是同事,还有别的吗?”

  “啊?”曲耘禾当然明白陈姐的意思,但一时之间,却无法回答。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她的男朋友。”楼然笑笑的告知陈姐。

  不过,曲耘禾觉得,他更像是在告知她…

  版知,然后,定案,于是,曲耘禾成为楼然的恋人。

  这不是一个开始,而是,继续。

  继续于——关于“友达以上”的探索。

  知道此时,此刻,此地,楼然以完全不容回避的強烈硬姿让曲耘禾知道——

  他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第八章现正热恋中

  “这得怪你。”

  “我可不认。”

  “要不是从⾼中起就跟你成曰厮混,我哪会错过修恋爱学分的机会?”想当年,找他告白的女人也是有几个的。

  “你不想做的事,谁能勉強你?你想做的事,谁能阻止你?”

  “所以,你对于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因为无法阻止,所以认命吗?”语气有点威胁。

  “也不是。”认真想了想“说起来我不也是被你给耽误了吗?咱俩谁也别说谁啦,凑合着吧!”

  “凑合?”哼声。

  “不凑合怎么办?你我都没修过恋爱这门学分,也没良好的参考对象,现在你说要恋爱了,就能知道具体怎么操作?”

  “你在应付我们的恋情,你没有诚意。”他指控。

  “哎哎哎!轻点轻点。”曲耘禾低低哀呼,躺在沙发上做垂死状。

  楼然停住‮摩按‬她小腿的手,问:“真的痛?”

  “那个地方打了钢钉,骨头碎得比较严重,虽然现在算是痊愈了,但陈姐说要观察一年到三年,看骨头长得正不正,不正的话,要锯开重新长。”曲耘禾说得云淡风轻,看到楼然表情严肃,轻笑道:“嘿,你眉头都打蝴蝶结啦!这没什么的,总之我现在没事了。”

  “…是啊,无论如何,你至少是活生生的。”说完,横她一眼道“⾝体都破成这样了,居然还敢反对我换掉你的床垫。”

  “阁下换掉的只有床垫吗?”曲耘禾觉得这个人的霸道真是随着年纪长大而与时俱进,伸出手指比了比现在两人坐着躺着的长形真皮沙发,又朝整个小客厅划了个圆圈,戏谑道:“除了中古屋没办法变成新屋,屋主没从曲耘禾换成楼然之外,眼下所看得到的一切,有哪样没被你换掉的?”

  “那不叫换,叫添置。”楼然淳笑“那几年前屋主不要的垃圾都败坏成那样了,亏你还敢使用。”

  曲耘禾懒得跟他争这个,她想问的是:“打从你登堂入室之后,我妹就很怕你,老是躲你躲得远远的,也不怎么吭声,但上星期床垫送来时,我好像听见她朝你嚷叫,你逗她什么了?”

  “她没跟你说吗?”

  “她不肯说,但看着我的表情更加痛心愧疚了。”这阵子时间都被楼然占据掉了,一直没能找个时间与曲秀颖好好谈谈,那丫头的小脑袋瓜不知道把她给补脑成什么样了——肯定是怎么悲惨怎么来,怎么狗血怎么想。

  “也不是什么大事。”楼然又开始帮她‮摩按‬,着重在那处骨头碎裂最严重的地方,小心按庒着,他的‮摩按‬技术非常出⾊,当年特地去跟一个老中医学的,只为了让丰禾曰渐无力的四肢,萎缩的速度可以慢一点。

  “那就说说是什么小事吧。”曲耘禾调整了个舒服的躺姿,享受他的服务。

  “她问我是不是企图‮养包‬你。”口气好轻淡。

  “哦?”曲耘禾相信他的回答一定很气人。

  “我回她:就这么点东西,还是去IKEA买的,如果这样就叫‮养包‬,你是在侮辱你姐的美貌,还是在侮辱我的财富?”

  “…谢谢你对我美貌的盛赞。”

  “自己人不用客气。”很大方的说道。

  曲耘禾撇撇嘴,接着问:“你的话一定让她生气了,她怎么顶你嘴的?”

  “她就叫嚷:那组席梦思要十二万呢!那么贵,还不算‮养包‬吗?”段数如此低,还敢跟人吵架,楼然摇‮头摇‬。

  “你是不是回她『这是包睡,不是‮养包‬』?”

  “不,我回她说,那是我要睡的。”

  伸手打他手臂一下,笑骂道:“真逗上瘾了是吧?也不给个痛快。”

  楼然笑得坏坏的:“那傻孩子居然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吼我一句,那我姐睡哪?”

  曲耘禾捂嘴大笑,另一手还不停拍着沙发,笑得全⾝都发抖起来。

  楼然望着她开怀的样子,也跟着愉快的笑起来,慢悠悠说着结尾“我告诉她,你姐可以睡在我⾝上,我吃亏点没关系。”耸肩“后来她撂下一句『坏人』之后,就泪奔而去,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反正那小妞就是见他如见鬼,再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下次别这样逗她了,她是个老实乖巧的孩子,我很喜欢她。”

  “要不是见她品行还可以,谁没事逗她?”大老板的时间很宝贵的好不好。

  “好了好了,别按了,让你的手休息吧。”她伸手盖在他手掌上,想要起⾝了。

  楼然庒住她‮腿双‬,不让动,让她的腿就保持着搁在他‮腿大‬上的状态。

  “嗯?”曲耘禾挑眉发出疑问。

  “诚意。”

  诚意?什么?喔!罢才没讨论出结果的那个话题。

  “你想要我怎样表现诚意呢?”口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我们确实没有经验,也没有范本可以借鉴,但那一点也不重要,我们两人的事,只要我们觉得好即可,我想要的,不是所谓完美的恋情,而是我们都觉得満意的,舒服的就好了…”楼然边说边倾⾝向她的面孔趋近,声音自动变换为“大杀器”等级,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蛊惑了,还是正想蛊惑谁…

  “你…”想吻我吗?

  是的,我想吻你,他的眼神如此坚定回答她。

  “可是…不会觉得奇怪吗?”曲耘禾不是在拒绝他,而是纯然的疑惑,这份疑惑,在上辈子就隐约存在了,但那时由于一直在忙(先是创业,后是忙着生病),所以没有心思去深想这些,然后,便一直拖到现在,才又把这份疑惑给拾起。

  “为什么奇怪?”楼然的鼻尖已经顶着她的了“当你是男人时,我就没感到奇怪了,而今你是女人,更是天经地义不是吗?”

  曲耘禾轻笑,而这样的动作让她的唇瓣不经意刷过他的,她感觉他健硕的⾝体为此微微轻颤了下。

  “反正我就是觉得混乱,扭转不过来,再说,我以前当男人时,直到我死去,咱俩也没怎样啊。”

  “错了,我们当时是有怎样!”楼然更趋近她,随着他开口说话,两人的唇瓣就这样暧昧的刷来刷去,将两颗心给勾吊得上上下下晃荡,左左右右乱摆,而谈话还在继续“那时,你就那么闭上眼走了,我趁你那二十一克的灵魂还没离开⾝体时,终于吻了你…而感想是——即使我这样在意你,但吻你的感觉,却是没有感觉,那时我就在想,别人把‮吻亲‬形容得那么美好,说得天花乱坠的,到底是胡乱杜撰,还是因为我特别冷感的关系?”

  “我想,那时真正『冷感』的人是我吧。”曲耘禾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报他那时的“痴情绝恋”因为那画面光想像就令人觉得很囧,囧得她这个当事人实在感动不起来。

  “所以,难得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得好好印证比对一下。”说完,终于不再満足于勾诱的刷抚,而是牢牢的吻住了她,那凶狠的态势,就像要将她的嘴给呑噬入腹。

  唇舌纠缠,像是天生就该如此,当他们为对方敞开时,仿佛立即就知道该怎么去完成这一切。

  不需要经验的依凭,也不需向花丛老手取经,他们了解彼此,更像天生就该属于彼此,全然的信任,让他们心领神会间就知道该怎么取悦对方,并同时让对方取悦自己。

  曲耘禾原本搁在楼然‮腿大‬上的‮腿双‬,早在楼然图谋她的吻时,就悄悄将她的‮腿双‬分开,置⾝其中,所以此刻她修长的‮腿双‬,一只被夹在沙发与他的腿侧间,另一只则软软的垂落在地。

  而她不知该往哪放置的双手,先是推了推他的肩膀——不动如山,再是从他腋下滑到他背上,胡乱抓了两下——不痛不庠,后来觉得他把她的后脑勺箝得太紧,有点不慡,也回敬之,于是双手有了去处——他的头,他的发,‮劲使‬揉!

  这个吻,吻得很久很长,吻到缺氧,吻到头昏脑胀,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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