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静学姐好厉害，长得漂亮，个性又好，成绩也一直维持在全校前十名，连跆拳道都还没有其他同学能够赢过她。”
“对啊！雪静学姐有这么多优点，难怪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只可惜，名花有主，听说是从在肚子里就订下来的亲事，能够娶雪静学姐的那个男人真是太有福气了，而且是托了他父⺟的鸿福啊！”
“雪静学姐从来都不提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不是我们学校的…不知道那个人长得怎么样？如果不怎么样，我们雪静学姐就是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了。”
“是啊！我们学校里暗恋雪静学姐的男生也有几个算不错的，配雪静学姐也是郎才女貌。”
放学时间，校园內外一片热闹。
那头，文雪静好像在等候什么人似地，有人间她，她却但笑不语，面对着跟她道别的同学，她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的甜笑。
这头，还不打算离开校园的几个女生学凑在一起喝着凉饮，一边闲聊扯淡，她们都打算留下来观察，确定一下文雪静究竟在等什么人。
左承翊在离她们附近不远的隐密处默默地听着、看着，当他听到这些吃饱撑着的女生学居然把他说成牛粪，他就感到一阵错愕与一阵难堪。
他不确定他该不该现⾝，距离跟她约定的时间，他已经晚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他再不出现，难不成她会继续等下去吗？
是他简讯中告诉她今天学校会提早下课，他会来找她一起放学回家。
只是，他来早了，找了个隐蔽处四下张望，不巧却听到这些闲言闲语，让他心里百威交集。
想不到她在学校里的评价这么好？想不到她也有几个暗恋她的男生？
他们会比他好吗？
左承翊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胸口像被什么给哽住似的，难以呼昅。
他不愿意承认，他在吃味。
另一端，文雪静久候不到左承翊，她拿出机手，直接拨打给他。
他的机手铃声响起，声量由小而大，他没有接听，倒是她闻声而望视，看到了在树影遮掩下的他的⾝影。
他的机手铃声，她一直是熟悉的。
她満脸堆着笑餍，他跨大步伐，向她走去。“一起回家吧！”
“嗯！”她笑容満面，温柔迷人，没有追问他在这里等多久了。
倒是那几个守株待兔的女生学看傻了眼，原来雪静学姐等的人一直在她们⾝边…
那个人好俊好帅，体格又強壮，跟雪静学姐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就是雪静学姐指腹为婚的对象？
如果是的话——他们好匹配哪！
几个女生学好奇地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而当事人早就走远了。
◎◎◎
“你从来没有来我的学校过，怎么会想来接我？”文雪静随口一问。
“不好吗？”左承翊反问。
文雪静头摇“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不要直接回家，你愿意吗？”左承翊专注地看着她，眼底的火光闪动着。
那再明显不过的欲火，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要他有那方面的需要，他的眼神就一定会浴火。
她轻轻点头。
天！她跟他同流合污了…
他们到公车站牌前搭公车，上车、下车再换车，直到来到目的地——他想带她去的汽车旅馆。
在家里或有双亲在的场合里，他不会跟她太亲密，他们如同往常的礼貌且自持，但一旦只剩他们两人，他就想要剥掉她⾝上的服衣，跟她肌肤相亲，把自己的一部分深埋进她的⾝体里。
一入进房间里，他把钥匙卡放进卡槽里，打开室內灯。
她走在他的⾝后，把门关上，小声地说：“我先去澡洗。”
“不用了！我们把握时间，做完一起洗。”
寒暑假期间，他们贪欢的机会多，开学之后时间变少了，还要分分秒秒斤斤计较、时时注意时间的流逝，不能太晚回家。
“我⾝上臭臭的。”她不愿意让他闻到她的汗臭味。
“我不在乎。”他喜欢她⾝上的体香。
“承翊…我想澡洗。”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冀求。
他点点头，她欣喜地往浴室里走去，转⾝想要关门时，发现他紧跟在后，把呆怔的她往⾝边一带，顺手把浴室门关上。
“承翊，我不习惯跟人一起洗…”
“现在开始习惯也不迟。”他成功脫掉她一件上衣，露出她的內在美。
她遮遮掩掩，美眸带羞，全⾝泛彤。
左承翊捉住她的⾝子，脸孔对着她的容颜，愈看愈近，近得她忍不住闭上眼。
下一秒，她感受到他的唇轻触她的小嘴，又吮又啜，教她虚软。
他把她拥入他热炽的怀里，唇舌忙着动搅她嘴里的芳香，两手忙着拉扯两人⾝上的衣物。
…
“承翊，你有心事？”
“没有。”左承翊回道，语调如寒冰。“你先洗一洗，我在旁边等，你洗完换我，我们不能太晚回去，不能让我们的家人起疑心。”
文雪静突然抱紧他“承翊，如果你怕会被怪罪，我会一肩扛下，全部承担。”因为这种事不能全怪他一人，她也有份哪！
是他教会了她男欢女爱，让她知道⾝为女人不为人知的欢快。
因为是他…他带给她的是无比的畅快淋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満溢着对他的爱意。
“我今晚还有报告要做，明天要交。”他随意搪塞了个理由，却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承翊，你先洗，洗完你先离开，我可以慢慢来，晚点走。”
“我们这样子礼让一点意思都没有，⼲脆一点，我帮你洗好了。”他拿起莲蓬头，没有试水温就往她⾝上浇去。
“啊！好冷！”她惊叫一声，往旁边跳开。
他哈哈大笑，她从他手上抢走莲蓬头，如法泡制地往他⾝上淋。
“你——”真的好冷！
文雪静眼里満満的淘气，让她眼里像有无数小星星般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
“承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晚餐吃了没？最近你都在忙些什么？”
淑美坐在客厅里吃饭后水果，看着长得俊挺出⾊的儿子，心里是欣慰的，毕竟他是她唯一的孩子，所以她可是尽心尽力地在教养他。
今天，她跟柔杏在电话中闲聊，两人都觉得孩子一天比一天长大，她们两个明明保养得宜，怎么心态上却觉得自己老了？
比起她只生一个儿子就没下文了，柔杏生了三个，还是二女一男，真让家丁单薄的她羡慕啊！
柔杏还对她开玩笑，说赶快娶她家的雪静进门，在优生学的遗传下，他们左家一定也会添丁旺子的。
“妈，我吃饱了。”左承翊重点式地回应。
“过来这里坐坐，我们⺟子很久没聊天了。”
左承翊听话地坐在⺟亲的对面位置上。
“承翊，我今天跟你柔杏妈妈聊天，我们都觉得时间不饶人，你跟雪静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
“嗯！”他静静地听，等待下文。
“承翊，妈在想，你跟雪静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你觉得好不好？”
“妈，太快了吧？我毕业后没有继续升学的话，也要找工作啊！还有，我也有可能宮先接到兵役通知单。”
“反正我们两家人熟得不得了，就算你要当兵不在家，雪静结婚后觉得无聊，也可以回娘家小住一下，我这个婆婆是很开明的，不会拘束这些小节。”
左承翊的內心是不愿意的，甚至可以说是不慡的。
他不想听父⺟之命而娶她，却也不愿意当面拒绝⺟亲的提议。
他想当个孝子，毕竟父亲从懂事开始就常耳提面命地告诉他，要他不要惹⺟亲生气，当年⺟亲生他的时候差点把小命给送掉了，而且痛得死去活来的，他要懂得报恩，不要当来讨债的。
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快长茧了！
他⺟亲非常想要文雪静当她的媳妇，他很清楚，什么婆媳战争、婆媳不合，只要他娶的人是文雪静，就绝对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上，在他们家里。
尽管两家人一直都有在往来，他跟她也很熟悉了，他却有点反骨，不想娶她。
父⺟之命难违，更何况他们都很讲究诚信的。
左承翊想办法拖延，轻抚着额“妈，我好累，我还有报告要赶，我先去忙了。”他起⾝迅速闪进自己的房间里。
“承翊，你还没跟妈说清楚…承翊！”
淑美叫唤着他，转过头想再跟他说一下话，却发现他已经躲得不见踪影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只是，天下父⺟心，她对独子的婚姻大事已经开始计划与烦心了。
她的话，他到底会不会听进去？雪静是个好女孩，他到底懂不懂得把握她给的机会？
他到底懂不懂得诊惜人家？
◎◎◎
“雪静，回来了？去哪里了？”
另一头，柔杏也在客厅等大女儿回来。
“妈，你累了就去休息，不用等我。”
“说这什么话？你是妈的女儿，妈没有看到你回来，怎么可能跑去睡？我根本就睡不着。”
“妈，让你担心了，请放心，我没事。”文雪静乖巧地坐到⺟亲⾝边。
柔杏轻抚着她泛着淡雅香气的发丝“你换洗发精了？这味道不一样。”
“是…试用包！”她急中生智，情急说道：“我去屈臣氏买东西有时会拿到洗发精或是浴沐啂的试用包，最近发现快过期了就先拿来用。”
总不能说她刚跟左承翊在外头澡洗吧？
“你⾝上好香…是哪个牌子的？改天帮妈买大瓶的。”
“我用完就丢了，没有特别注意…妈，我下次会注意的。”
柔杏也不戳破她的谎言，毕竟女儿是自己生的，她说谎时耳根都会泛红的习惯从小就有，只是她自己不知晓而已。
她今天跟淑美通电话，两个人都特别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当文雪静晚回家时，左承翊也会晚回家，一次算巧合，但三番两次，就不是巧合了。
他们终于开始约会了！
她们当然是乐见其成，只是，女孩子毕竟比较吃亏一点，她总得替自己的女儿多设想一些。
“我今天跟你淑美妈妈聊天，希望你跟承翊大学毕业后就订婚，然后结婚。”
“这么快？”文雪静既惊异又欢喜。
柔杏眼底含笑“不快一点，妈怎么抱孙啊？”
“妈…”尾音拉长，娇音可人。明显在撒娇。“你要抱孙，不一定要找我，采兰或是耀威也行啊！”
“长幼有序。你先嫁，下一个轮到采兰，最后就是耀威了。”柔杏早有腹案。
文雪静双颊浮现红云，淡淡的羞红为她细致的五官增添一抹雅丽。
柔杏注视着文雪静，莫测⾼深地微微一笑“雪静，你最近变得不一样，肤皮更细致滑光，举手投足间也有一种小女人的媚娇气味了…”肯定是被承翊吃⼲抹净了，柔杏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忍不住瞄向她的肚腹。
文雪静心一惊，下意识用手摸摸小肮、揉揉腰际。
“妈，我有吗？”她僵硬地笑了笑。她怎么没有感觉？
柔杏轻笑“妈说有，就有。”这种事，戳破就不好玩了。
两个年轻人既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她跟淑美就暂时当作什么也不清楚好了。
“妈，我有，采兰也有罗？”她顺道一提。
“提到她，妈就烦心！”柔杏长吁短叹“明明你们两个都是我生的，怎么你就懂事文静，她却常让我提心吊胆，无一刻放心？你在家里待得住，她就偏要在外头住宿舍，常常跟我阳奉阴违，实在是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你别生气…”文雪静轻轻地说，睫⽑往下垂“是我说错话了。”
“妈又不是在生你的气。”柔杏轻拍女儿的手背“你明年毕业后妈就要你嫁人了，你在家事这方面还不够熟练，现在每周你选一天，跟妈到厨房里好好学学，也练习做笔记，妈有好多私房菜要传授给你，让你不只抓住男人的心，也抓住男人的胃。”
文雪静一张小脸掠过嘲红，娇嗔轻道：“妈…”
“妈有说错吗？”柔杏瞅视着她“我看，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文雪静双颊彤红満布，嫣红如醉，轻轻摇着头，一脸的娇羞。“妈——不跟你说了！”
她小女儿娇态毕露，单手托着娇腮，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柔杏凝视着她的背影，没错过方才她颈侧一闪而逝的吻痕，虽然很快就被她的长发遮住了，但她对自己的眼力有信心，不会看错。
“妈真的该帮你办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