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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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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洁儿被阻隔在门外,纵使她不肯离开,还是难敌男人的气力,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被扔向门口。

  好笑的是,送走她后,初曰辉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搬来沉重的柜子挡住门,又用笨重的沙发在前方增加阻力。

  他太了解⾼洁儿的行事作风,她能登堂入室肯定是以弱女子之姿,向楼下管理员谎称两人是情侣关系,管理员一时不察听信她的谎言,或许自告奋勇送她上楼,顺便用备用钥匙替她开门。

  而她的下一步,大概就是请人来拆门吧。那他就没办法了,只能任由她通行无阻。

  夏语绫一脸的狐疑不解。“那一年我明明看见你吻她,而且你们还吻得难分难离,现在你怎么狠得下心对她这么无情…喝!”

  他不是正在推东西挡门,怎么会一下子就飞到她面前?

  一张男性脸孔突然放大近在眼前,任谁看了都会吓一跳,惊俱不己。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吻她?”初曰辉的表情非常难看。

  见他像是要来讨债的臭脸,夏语绫顿时语塞,支吾两句“不就崛,那一年…”

  “哪一年?”

  “就你⾼开‮湾台‬的那一年,你们在你家门口拥吻…”想到那三幕,她心口还是有点发酸。

  “你为什么不救我?”他忿忿地哑着嗓音指控。

  “啊?”救他?她不噤怔愕。

  “毕业典礼过后,我们约好了隔曰要约会,可是当晚我…琳了雨,昏倒在阳台上,一早佣人发现我时,已⾼烧到三十九度半,之后就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三天。”他惦记着要赴约却起不了⾝,⾝边来来去去的只有家里的佣人,想见的她却没出现。

  “咦?你生病了?”那他的失约果然是情有可原。

  “然后我的⾝休才一好转,可以稍微下床,我父亲就急着送我出国,根本不顾我的意愿。我一直想着谁会来教我,却等不到半个人。”也是那时他才惊觉自己没有半个朋友,除了她。

  所以到‮国美‬后,他才值強自己多了霍子和四非这两个朋友,至少他有危难时,不再怕找不到朋友帮忙。

  “可你的确是抱着她…”她看得一清二楚,不像被強迫。

  他气得咬牙,亲⾝示范什么叫“⾝不由己”猛地大力抱住她。“因为我那时还虚弱得站不住脚,她把嘴揍上来的时候我根本推不开。她抱着我的力道,用力到连我的骨头都在痛。”

  可可怜,真可怜,她现在知道被強吻的滋味,他可以放开她了。她不只骨头痛,整个骨架都好像快被他捏碎了,痛到眼泛泪花。

  “太过分,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叫我拍那种广告?我不拍了,我要解约,谁敢叫我拍,我跟谁翻脸…”汪雪一脸愤然地闯进生父家中,不管父亲元配的脸⾊有多铁青,她一把抢走对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继续自己疯婆子似的叫骂。

  ⾝为新一代偶像,她一入行就得到许多关注,没多久便红透半片天,一下子成了公司的摇钱树,自然备受礼遇。从小没受过挫折的她,自认为是一代巨星,用要用最好的,穿要穿最美的,什么东西都要比人好,骄纵不可一世。

  目前为止她人生唯一的受挫,是被个小咖广告人换角,说她表现得不够好,这个仇她至今记恨在心。

  没想到,刚签下一个广告合约她竟又遇到那个人,一口气咽不下,只好处处唱反调,但人家反而整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白里透红的雪肌玉肤也因拍摄工作被太阳晒成黑炭。

  康金宝不悦地低斤“小声点,雪儿,没瞧见你姑姑在场吗?还不喊人?”真是的,她那个妈怎么教的?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汪雪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姑姑。”有看到就好,⼲么要礼数周全?

  她咕嗽地埋怨着,却无损天生的明星气质,花一般的容貌美得教人看傻眼。

  “小雪儿越大越漂亮了,到姑姑这儿来,让我好好地瞧瞧你。”康月虹慈爱地招着手,对于五官有几分神似她的小侄女特别疼爱。

  由于没有孩子,她把兄长外头的私生女当自己女儿一般,反倒是晓岚、晓晴和她不亲,因为她们的家庭深受第三者介入之苦,所以对她这个曾为‮妇情‬的姑姑无法谅解,认为她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资深小三。

  “姑姑,你要帮我出气,不能任由我被别人欺负。我帮自家人拍广告还得受气实在太没天理了,打小到大我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可是大明星耶,用得着看人脸⾊吗?汪雪不満地嚷道。

  “说说看,别人怎么欺负你?有姑姑在,我给你撑腰。”康月虹微微一笑,看娃女气呼呼的,准是旁人不懂得伺候她。

  一听有人可当靠山,汪雪立刻畦啦畦啦地诉苦“你看我的手脚都磨破皮了,他们还不准我上妆,叫我素颜上镜。一个镜头拍了又拍仍不満意,居然还叫我扑倒在地用爬的…”

  “什么?这么超过?你没说你是我康月虹的侄女吗?瞧你这手脚都肿成一片了…谁敢这般狠心欺凌我家雪儿?”康月虹这下也直怒了。她没出面晃两圈,就连她的侄女也敢亏待了。

  “我说了,可是那个人说是上头同意的,要我只管拍,有怨言尽管找人说去。如果我是不中用的花瓶,他们倒可以安排跑龙套的角⾊让我露露脸。”她汪雪耶!非主角不当的大牌,竟敢要她沦为陪衬的布景!

  “谁的胆子这么大?是陶经理吗?他算哪根葱哪根蒜,风华集团是我家的,哪天叫他走路,他想待也待不住。”因为她会先开除他。

  一听“我家的”三个字,汪雪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姑姑有权力作主吗?我以为风华集团的主事者姓初。老头子快不行了,由儿子接手,不过你的继子好像不怎么买你的帐。”

  当面被吐槽,康月虹面子有些挂不住。“谁…谁说我制不住他?回头我就说说他,要他跟你赔罪,让你漂漂亮亮地上镜头。”

  “可是他理都不理我,我上前找他攀谈,他词严厉⾊的叫我滚开!我想多开口说一句话,他冷厉地一瞪眼,我就忘了要说什么。”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教她气上半天了。

  她可是个大明星,主动找上他竟然还被推开,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好似当她是挡路的障碍物,更不配碰他一根寒⽑。

  “那是呃,工作,他在上班时间比较严肃。”康月虹找了个借口安慰道。

  “才不是,他对另一个工作人员可好得很,一下子送蛋糕,一下子递热茶,一下子又拿椅子给那人坐,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笑,简直是令人气恼的差别待遇。”结果她就像没人理会的小媳妇,只能自己窝在一个小角落。

  “咦?是这样吗?”康月虹狐疑的⼲笑。

  那个当她是仇人、终年冷冰冰的继子会笑?

  “我不管啦!泵姑你一定要替我作主,大不了我不拍了,也绝不让人踩在我头上。”汪雪说的是气话,其实她巴不得嫁入豪门,和她姑姑一样成为穿金戴银的贵妇。

  “怎么可以不拍?太任性了,你知道这要赔偿多少违约金吗?”康金宝责备女儿道。看了合约之后他大吃一惊,下面一行小字吓得他差点从椅子跌下来。

  片酬⾼得离谱,相对的,违约金也不低,是它的十倍,一笔天价。也就是说,她非拍不可。

  汪雪露出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说:“反正你又不是付不起,给了就算了,省得活受罪。”

  “什么叫给了就算了?你晓得那要多少钱吗?足足有两亿。”以前他由公司回扣东挖西挖,还能挖出个数目,现在那小子看得紧,他连三、五十万都难到手。

  “有两亿呀?”汪雪仅只眉头一肇,态度仍是不以为然。

  “花钱容易‮钱赚‬难,要省点用,外面那种女人养出来的女人就是不知惜福、浪费成性,她要是有钱叫她自己付,休想再从我口袋里拿半⽑钱。”王美珠语气尖酸的嘲讽,看不起丈夫外面的私生女如此盛气凌人。

  货烂还想充好瓜,戴上皇冠也成不了公主。

  “你说哪种女人呀?我妈是你能批评的吗?要不是我妈把老公让给你,你今天能当上康夫人?”不就有几个钱,神气什么?

  “穷酸人家的孩子就是上不了台面,就算表面光鲜亮丽,私下也低残。有本事你叫她来抢呀,我用钱砸死她。”王美珠摆出阔太太嘴脸道。

  “你…”

  “够了,两人都给我少说一句,我这会没空处理你们的事,你们一个回房、一个回家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嫌他烦心的事还不够多吗?

  康金宝发怒的一喝,妻子和女儿互瞪一眼,才不太⾼兴地分头⾼去。

  “哎呀,你也别对雪儿太凶,她还是个孩子。”见大嫂回房后,康月虹又为侄女说话。

  “都二十四岁了还小?这习蛮个性也不知谁受得了?叫她办点事还搞砸了,存心让我过不下去。”本来他巴望着她能成气候,谁知她连边也摸不着。

  康月虹皱起柳眉。“真有那么糟吗?他不是才回来半年,有办法庒制你们这班老臣?”

  他冷哼。“我们都小看他了,以为他是不成材的败家子,其实他先前的不动声⾊只是让我们疏于防备,暗中再——拔桩。”

  “看来是棘手了些,你有什么好主意对付?”初家财产不能尽落那小子手中,她委曲求全多年不是要看人吃⾁,结果自己连喝汤的分也没有。“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看看那事成了没有,有了筹码在手上,我们就多一份胜算。”他不能再输了,否则真的会没有退路。

  她似优又似喜,下意识‮摸抚‬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医生说两个月了,可是着胎不稳,加上我又是⾼龄产妇,恐怕容易流产,或是生了个唐氏症小孩。”

  “管他唐氏症、李氏症,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就对了,再怎么说也是初京华的小孩,他敢说不要吗?”说不定孩子有病还分得更多,以补偿孩于异于常人的需求。

  “可是我怕他不⾼兴,我偷偷地瞒着他做试管婴儿,他知情后肯定会对我有微词。”康月虹并不想得罪丈夫,毕竟夫妻多年,她对他还是有感情。

  “你在担心个什么劲?这些年来,他有对你好过吗?你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反正是半条腿进棺材的人了,你要多为自己想想,攒点钱在⾝边才实在。”人有钱,走路才有风,人人争着吹捧。

  她想了一下,眉间的皱折为之松开。“不过那小子怎么办?他总是个⿇烦。”

  康金宝阴沉地冷笑。“还用得着说,等确保你肚子里的胎儿能活到顺产,咱们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笑得挥挥。

  “你是说…杀了他?”她呑了口口水,脸上微露俱意。

  “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想要保住你的荣华富贵就要狠心点。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不择手段才能大富大贵。”风华集团这块大饼他要定了

  “好吧,需要用钱时就说一声,我尽量配合,不过不可以拖我下水…”她还想安安稳稳地当她的初夫人。

  “知道啦,想吃鱼又徽得捉,你这好逸恶劳的个性要改一改。”

  “杀人取财是最笨的方法,你们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吗?”一道柔清低嗓突地传来,作贼心虚的康氏兄妹惊得差点跳起来。

  “谁?”康金宝低鸣。谁敢偷听他们说话?

  “我教你们一个又快又方便的办法,不需要夺人性命。”人,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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