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挟天子
赵志笑道：“好，咱们一起去。”说着拉着⾼力士的手来到马车前，上车的时候还用力的托了⾼力士两把。
李隆基果然已经消了气：“赵志啊，你的话没错。”
赵志急忙作出惶恐的样子：“陛下恕罪，微臣⽇间得罪陛下了，欺君之罪啊。”
李隆基呵呵一笑道：“监军大人，你说，改如何提⾼士气？”
赵志想了想笑道：“陛下，不如出去和兵士们同吃一锅饭，同喝一瓢⽔吧。”
李隆基一楞，旋即大笑：“好，就听你的，走，咱们出去吃饭！”
赵志急忙道：“陛下且慢，等属下安排几个功夫好的在你左右。”
李隆基点了点头：“速去。”
李隆基吃兵饭自然是吃不惯了，赵志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外面假意吃一点，进了马车里，再想办法弄碗
汤喝着。不过李隆基却又执意不肯，说是不做那些弄虚作假的事情，赵志见李隆基既然如此执着，只好把那只和甲乙二人分了，反正⾼力士也是肯定和李隆基一起同甘共苦的。
当晚，李隆基早早的缩进了帐篷里觉睡，总算没闹出什么
子，不过士兵门口口相传，第二⽇行兵的时候，士气果真枉了不少，李隆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虽然吃的不好，不过对赵志，那是有信了几分，如今在李隆基的心里，赵志那可是堪比太宗皇帝时候的良相魏征一般的大臣了，直言死谏，大大的忠臣啊！
次⽇午时，李隆基的两万兵马正式抵达凉州城！汉唐时期，凉州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政治、经济、文化地位成为西北战略要地和都会，凉州成为我国西北仅次于长安的最大城市。前凉、后凉、南凉、北凉以及唐初的大凉都曾在此建都，以后历为州、郡府治。唐代前期，唐府政对河西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发治理，使凉州作为西北地政治、经济、军事中心的地位进一步巩固。凉州一度成为东西经济文化
流、际国通的枢纽，是唐府政经略西域的后方总部，并成为家国
全安战略的重点。
平北大元帅裴宽带着一⼲文武大臣早已在凉州城外十里接驾。赵志跟在李隆基后面直接进了凉州城。如赵志所料地。一场盛大地接风洗尘宴。奢华地赵志生平仅见。李隆基甚至都有些看花了眼。凉州太守王仕任从十天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这场宴会了。
看着桌子上一排一排地珍馐佳肴。赵志地怪种又犯了。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各地地大臣们还没坐好。赵志就站了起来。一脸不悦地道。
“赵志。有事吃完了再说。”李隆基似乎感觉到了赵志要说什么。制止了赵志。
“吃完了就没地说了！”赵志站起⾝道：“裴宽！王仕任！”
李隆基一拍桌子：“赵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
赵志低头道：“陛下，微臣乃是监军！此刻乃是行使职责之际，陛下纵是对微臣有所不満，也请稍微忍耐下，等微臣处理完这些事情再说。”
李隆基怒道：“来人哪！把狂妄的赵志拿下！”
李隆基一发话，马上就有两个兵士上来要抓赵志。
“陛下，您是来打仗的！”赵志摆手制止了有所行动地甲乙二人，冲李隆基道。
“带下去！”李隆基哪里听的进去赵志的话：“关起来！”
赵志无奈地推开俩兵士的手。愤愤的走到门外，小甲小乙急忙跟了过去。
“靠，赵哥，现在怎么办？”小甲在关押着赵志的屋子外面道。
“还能怎么办？等着呗。”赵志啃着腿道。
“赵哥，你也真是的。人家吃饭吃多吃少，关你什么事！”小乙从窗户里递过一壶酒。
“是哦。”赵志抓抓头：“我怎么这么
动？以前的我不是这样地！”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几十条人命死在你面前也没见你发多大的火啊。”小乙笑道。
赵志点点头：“你们说，最近我是不是很有些正气凛然的样子？以前地我可是无恶不作的大**啊！”“就是就是，咱们都不是做好人的料。⼲嘛要帮他们！”小甲皱眉。
“这个可不是帮他们，是帮咱们自己，早点打仗打完了，咱们好回去啊。”赵志笑道：“你们俩临来的时候不是还风流快活了一下么？”
小甲嘿嘿一笑：“这些当官的当皇帝的成天在这里来，吃饭都是几十桌几十桌的往外面丢。那些当兵的却都在下面啃⼲粮，好在我每天有热大饼吃，辣椒酱味道还真不错。”
“就是上火的厉害，拉粑粑有些困难。”赵志笑道。
“赵哥别开玩笑了，现在怎么办？”小乙道。
“你还怕李隆基杀我？”赵志笑道：“我估计过一会他就要跑来放我出去了。”
赵志话音还没落。⾼力士就动扭着肥胖地⾝躯转了出来：“赵大人…”
赵志直接打断⾼力士的话：“⾼公公。⿇烦你跟陛下转告一声，微臣愿意在这里等着陛下凯旋归来！”
“赵大人。陛下的气已经消了。”⾼力士笑着道。
“陛下的气消没消，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现在浑⾝上下都是痛楚难当，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症，看来我要好好的休息几十天了。⾼公公还是尽快回去伺候陛下吧，我这里没事的。”
斑力士转⾝回去了，却没如赵志意料的一般再次回来，显然是李隆基还没办法适应赵志当面挑战自己的权威，无论赵志原意如何。或者是为什么，赵志当面跟自己顶嘴作对，并且自己给了台阶下赵志还是摆着臭脸。这个就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了。
接下来地三四天，李隆基和裴宽调集人马，听小甲得来地消息说，明⽇后⽇就要正式北进。准备对突厥宣战了。
赵志这里李隆基依然没找，估计是玩地开心地很呢。
不过李帧的消息倒是传过来了，九江地区已经有了异动，四五天內，几百辆运粮的车已经在短短的几天內从福建到了九江，而据李帧的人员查探地结果，粮车在路上庒出的车辙印深过一寸，显然不是普通的粮食那么简单。李帧的推测结果是运送的十造反必备的刀剑武器。九江地区造反估计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赵志丝毫不担心，这些情况早在自己预料之內了。甚至十恬王现在举兵造反，赵志也不会有多大的意外。
就在赵志犹豫着要不要把消息一同告诉李隆基的时候，裴宽来了。
赵志与裴宽其实没什么集，不过李林甫都敬重的裴宽地确是个优秀人才那十不用多说的，更何况兼任御史的裴宽公正严明赵志也略有耳闻。因此赵志还是很给了裴宽点面子。
“裴元帅？”赵志笑眯眯地拖来了个板凳，推开门，坐在门
“赵大人，”裴宽拱手道：“赵大人，明⽇我们就启程了，⾝为监军的你，是不是也该出门了？”
“出门？”赵志装B道：“不是吧。我的⾝体还没养好呢，大人还是带着陛下赶紧去杀了突厥那帮八王蛋然后回程来带我回京城养病吧。虽然我也很想浴⾎沙场，不过⾝体不允许，去了只怕拖累大家啊。”
裴宽笑道：“赵大人就别与陛下怄气了，这回可是陛下叫我来的。“
赵志叹了口气道：“咱们做臣子的不能胡议论皇上，我也不敢欺瞒裴大人，我装的病。”
裴宽哈哈大笑：“不用你说了，哪个不知道。”
赵志嘿嘿笑了笑，无聇的道；“这个倒不是我做作。天生如此耿直我也没办法。我就不明⽩了，裴大人也算是清廉之臣，面对那⽇的那顿洗尘宴，怎么能忍的下来？”
裴宽点点头：“赵大人还是太年轻了，为官者，首先就是一个忍字。能忍方能做得长官。进谏也是要看时间和地点地，况且那顿饭菜做了也就是做了，难道还倒了不成？在我看来，陛下若是光吃吃喝喝的。那已经是万幸了。”
赵志听的发了发呆：“是哦。吃吃喝喝的就是一年也才花多少银子？总比他今天要盖这个明天要盖那个的好。”
“正是如此。”裴宽点了点头道：“我常年在外。如今朝廷里已经没有几个能直言的臣子了，原本我以为赵大人也是和李林甫等人一样的阿谀奉承之徒。现在看来，老朽算是错的厉害了。”
赵志呵呵一笑，裴宽有道：“所以赵大人，你要学会为官，以后朝廷里就全指望你偶尔能说说陛下了。”
赵志嘿嘿一笑：“裴大人过奖了，往后咱们还真能做个好朋友呢。”
裴宽哈哈大笑：“那也要赵大人先走出门来才行啊！”赵志哈哈大笑，稍微停了停：“既然裴大人这么抬举我，我就给点意见了，裴大人留下一万兵马给我吧，你和陛下往北去征讨突厥去，我给殿后。”
“殿后？”裴宽不解道。
“殿后的意思就是殿后咯。”赵志笑道：“如果我估计地没错的话，突厥人在九江地区就要有点小动作，我准备在这里坐镇，看看情况再说。”
“有这等事？”裴宽脸⾊一变。
赵志笑着把情况解释了一遍，裴宽脸⾊微变的低头思索了下，抬头道：“此等隐患不得不除，看来我要马上跟陛下禀告。好从江南道上拨兵马出去剿灭了。”
赵志失声笑道：“江南道还有多少兵马？一万两万？菗空了恬王挥军北上，你就不怕出事？”
“恬王？”裴宽又是一呆。
赵志无奈，只好又把自己怀疑突厥与恬王勾结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我大唐如今不是已然危机重重？”裴宽脸无人⾊。
“那有鸟法子想？当今皇上死活不肯让我去找恬王⿇烦。”赵志不屑的道。
裴宽想了想，点头道：“赵大人放心了，我这就去请圣旨，务必要陛下给出决断。”
赵志笑了笑。不置可否，裴宽点了点头去了。
“赵哥，你真有种。”小乙伸手比出大拇指道。
“这算什么！”赵志笑道：“最有种的是李⽩了，那家伙叫⾼力士给他脫过鞋呢。”
小乙笑道：“那赵哥什么时候叫李隆基给你脫鞋，你不就牛掰了么？”
“这个建议新颖啊！”赵志笑道：“等我牛掰到了最后，再给你脫脫鞋子你就十牛掰中的牛掰了！”
“不敢不敢。”小乙笑道。
“赵大人！”两人正说笑着，院子门口⾼力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得了了，赵大人，出事了。要出事了！”
赵志笑道：“⾼公公，您跑慢点，跑慢点。小心闪了
！”
“出事了，赵大人，你快去看看吧，裴大人被皇上捆起来了，就要砍头呢！”⾼力士慌慌张张地道。
“靠，怎么闹地这么大？刚刚不是还跟我说要忍地么？”赵志急忙从椅子跟前跳了下来，披散的头发也懒得打理，直接就往外面跑去！
赵志奔出院子，绕过走廊。抢到李隆基主事地凉州太守府的正厅前，正碰上裴宽被捆着，俩兵士正把他往外面推呢。而裴宽嘴里还在不住地喊叫着：“陛下，你要三思啊！如此下去，我大唐威严何存！陛下你要成为我大唐的罪人啊！”“忍耐啊，忍耐！”赵志冲裴宽叫道。
裴宽抬头一看是赵志，马上冲赵志道：“陛下居然说要把福建和广东一带都给恬王！赵大人，要死谏啊！”赵志一楞：“靠，不能给。绝对不能给！”说着，一提⾐摆就站了起来，朝李隆基那边走去。
“⼲嘛，你⼲嘛？”赵志一进门，看见正低头生闷气的李隆基气就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指头指着李隆基的鼻子就骂道：“⼲嘛，你⼲嘛啊！你吃多了撑了是不是？”
李隆基还没碰上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呢，这下还了得？气的不行，马上大叫：“来人啊。把这个赵志给我抓起来。关进牢房！”
“那个敢！”赵志威严的一声吼，接过俩兵蛋子愣是被吓住了。
赵志不屑的道：“小乙！拿下这个不长进的老糊涂蛋！”
小乙马上窜了进来。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把李隆基给抓在了怀里，右手迅速地子套靴子里的匕首，横在李隆基的脖子前。
“大胆！”李隆基腿一软，马上強自撑住了：“赵志，你胆敢弑君？”
“不是不是，”赵志贼笑着：“我哪里敢弑君呢，我最多就是扇你几巴掌！”说着，一不做二不休地接二连三的就给了李隆基十几巴掌！
“赵志！你做什么呢！”⾼力士此刻才赶到，一见这情形，吓的几乎都滴了两滴出来。
“我⼲什么？没看见么？”赵志缓缓回过⾝来，面对着⾼力士：“传旨，放了裴宽，砍了凉州太守的脑袋，明⽇出兵攻打突厥。”
斑力士呆了呆，站着没动。
赵志无奈的转过头冲小乙道：“没办法，咱的话不管用了啊，小乙，那要这李隆基有什么用？砍了吧！”
“且慢，且慢。力士，按他说的去传旨！”李隆基急忙叫了出来。
斑力士匆忙扭头往外面跑。
“赵志，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陛下！”裴宽看着跟软脚虾似的李隆基，着急的道。
“慌什么，裴大人，来这里坐下。喝杯茶再说。”赵志笑眯眯地道。
“你放了陛下再说。”裴宽着急的道。
“放了？行。”赵志笑道：“那也要等打完这仗再说，不然有这等越来越废物的皇帝在，仗还怎么打。”
裴宽一呆：“陛下自然有他自己地想法…”
“别废话了，你现在就去弄你的兵马去，”赵志一摆手道；“我就暂时先接管陛下，等仗打完了再说吧。”
裴宽还要言语，赵志马上道：“小乙啊，再有废话的，直接隔了陛下的喉咙，不然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小乙十分嗨庇的答应了一声。浑⾝奋兴的⽪疙瘩都起来了。
裴宽急忙捂住了嘴巴，转⾝出门去了，赵志追着后面叫嚷：“元帅啊。你知道要稳定军心地哦？”控制了李隆基，赵志觉得浑⾝都慡快了起来，没片刻功夫，⾼力士也跑来说王太守已经被砍了脑袋，赵志更是乐的不行，小甲也带着赵志的五十名猛男接手了李隆基的包围工作，赵志把李隆基和⾼力士捆了，这才喝了杯茶⽔，慢慢的梳理起头发来。
“赵志。你要怎么样啊！”李隆基看赵志慢条斯理的样子，虽然被捆着，也不仅有些愠怒。
“是我要问你怎么样啊，陛下。”赵志拿柳条弄着牙齿，笑眯眯的回头道。
“你…”李隆基无语了。
“陛下，你就安心待着吧，也别指望逃跑什么的，外面五十⾼手拦着呢。安心打完胜仗，然后回长安传位。做个太上皇去吧。”
“太上皇？”李隆基呆道。
“是啊，安享晚年不好么？”赵志猥琐的道：“你如今越过越回头了你知道不？”
李隆基脸如土⾊：“赵志，我待你一向不薄，你怎么能？”
“我待你也不薄啊！”赵志懒洋洋地道：“我为了你地山河可谓是挖空心思啊，谁料到你不但不领情，三不来的还给我脸⾊看？你以为你还真是什么龙种啊？”赵志鄙夷道：“我也是人，你也是人，凭什么我就要猛对你磕头？凭什么你要抓我就抓我，要放我就放我？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老李，你就叫我赵哥。不然，你也用不着回京城了，趁早在这里挖个洞埋了吧！”
斑力士顿时在一边猛叫起来：“好你个赵志，狼子野心，无法无天！”
“好你个阉人，话比粑粑还多！”赵志冷笑：“嘴巴塞住了，要是还说话，就
他唱太监主题曲，宝贝对不起！再废话小心我找人来演还猪格格，恶心死你！”
裴宽安排好了兵士，马上又转了回来。
赵志懒洋洋地道：“裴大人，陛下刚刚说了，你劳苦功⾼就不用来请安了，早⽇开拔早⽇杀敌去吧，我们随后跟上。”
“那九江和福建怎么办？”裴宽自然知道赵志现在是不会放掉李隆基的，所以只好换了个话题问道。
“陛下一会会伐旨回去，九江那边一旦真造反起来了，自然有监国处理，置于恬王一旦动手，岭南道和江南道上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轻松。”赵志懒洋洋的道：“我马上就会吩咐，不是不是，是陛下，陛下马上就会吩咐快马不停送信去岭南和江南道上，两位节度使摆开阵势，不求能胜，只要能拖住就好，咱们这里就要速战速决了。”
裴宽道：“如何能速战速决，突厥人擅长骑
，行动迅速，眼下我们实力明显強过对方，对方肯定不会与我们决一死战，肯定是要拖垮我们，此战非一时半会能结束的。”
赵志笑道；“突厥人虽然骑能力強，可是咱们也有优势的，以往咱们作战都是步步为营，自然没有強大的冲击力，这回咱们就要一揷到底，直接冲对方老窝下手！你放心，我不是纸上谈兵，等两军碰头之时，我自然有精囊妙计给裴大人。”
裴宽jiangxiniany，可是眼下也没什么好反驳赵志的，更何况李隆基还在赵志手里呢，一向标榜忠君爱国的裴宽只得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