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到死(十三)
“这么说起来,这次的事情是宋老在背后指点的了?”李林甫很快反应了过来:“看来宋公虽然人不在朝廷,说是隐居东都,可是实际上却还是眼在朝椭在堂啊。”
那老者一摆手:“李丞相不必我,事情是我设计的,而且不怕告诉你,我手上⾜够有证据能让你⾝后的赵志一伙杀人不扎的匪徒死无葬⾝之地。”
李林甫冷笑一声:“怕就怕宋老⾝体不好,撑不到明天。”
“你说这话,吓唬吓唬别人还行,要是用来对付我?”那老者头摇笑笑:“我看这次你的丞相位置也保不住了。”
李林甫冷笑道:“原来宋公把以前的那些徒子徒孙都拉出来了?有多少人一起弹劾?咱们走着瞧吧!我们走!”
李林甫转⾝就朝外面走去,赵志急忙拉着大个子跟了上去,准备一起出门。
“站住!”那老者猛一拍桌子,厉声道:“赵志!于大柱!你们还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么?都给我拿下了!”
“你给我住口!”李林甫猛的扭过头来:“你现在是什么⾝份?我敬重你是前辈,一再容你讥讽,,你以为你现在时什么⾝份,能在这大堂上吆五喝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最多也就是个吃着封地的老国公而已。”
“你…”那老者气的双手发抖,勉力的拉起严肃:“公堂之上,主审最大,严肃,你起来,行使你的权利!一⼲人等全部收押!”
“他敢!”李林甫脸⾊冰冷的看着严肃,嘴里不咸不淡的道:“我看他还想跟他的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好好叙叙天伦吧。”说吧一拉赵志的手,扬长而去。
李林甫和李亨一左一右夹着赵志出了大理寺地门口。马上钻进了马车。而不知所措地大个子只好呆在马车外守着。
“你看看你都⼲地什么事!”李林甫一进马车就对赵志发飙。
“⼲都⼲了。”赵志讪笑:“我没想到还真有人跟咱们过不去。看来咱们真要小心啊。那老头谁啊。得瑟地很。”
“他就是宋!”李林甫脸⾊沉。
宋景其祖于北魏、北齐皆为名宦。景少年博学多才。擅长文学。弱冠中进士。官历上尉、凤阁舍人、御史台中丞、吏部侍郞、吏部尚书、刑部尚书等职。唐开元十七年拜尚书右丞相。授府仪同三司。进爵广平郡开国公。经武、中宗、睿宗、殇帝、玄宗五帝。在任52年。一生为振兴大唐励精图治。终于与姚崇同心协力。把一个充満內忧外患地唐。改变为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地大唐帝国。史称“开元世。”宋情刚直。刑赏无私。取地犯颜直谏。弄周时曾勇斗內宠张易之。张昌宗。力挽狂澜。拯救⾝遭诬陷地长史魏元忠。中宗时冒死弹劾佞臣武三思。睿宗时直谏太平公主迁居东都。以免后宮⼲预朝政。因此。被贬检贝州刺史。洪⽔暴发。武三思租甚急。景抗捐赈灾。再次被贬。宦海学沉浮。屡遭磨难。终不改治国救民之志。
李林甫说了宋景地生平。然后手指敲着马车边地木板道:“他虽然四年前归隐了东都洛。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暗中联系着朝廷里。这次他跑了出来。表面是冲着你来地。可是实际上啊。我看我已经是他眼中钉很久了。”
赵志心里琢磨了下:“李林甫的敌人那不就是大大的忠臣?忠臣对付自己,难道现在自己已经是个大奷臣了?”越想越汗,最后満脸是⽔的抬起头来:“如今怎么办?”
“你把刚才的事情都跟我说说。
“人是我指挥杀地没错。”赵志冷笑:“可是我杀地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
“我们自然知道。是太子殿下的封地里的人手。”严肃道;“你先劫杀后来盗银,随便哪条罪行都能杀你五次!”
赵志呵呵一笑:“我都认!不过我想问问二位,太子何来那多银子给我抢?几十万两银子啊,我看就是太子爷十年不吃不喝也存不下那许多银子吧。而太子的庄园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被光扒了⾐裳的民女⽇⽇遭人辱凌?这些丑事我都看着当今圣上地面子给遮掩了。不过那些平⽇里拐带妇女,強奷作恶的山庄里的人,我不得不杀,那等菗取长安城內勾栏青楼处的红利钱,我不得不抢!”
“有这等事?”宋景眉头皱起。
“恩师,不必听他说,此刻咱们证据在手,什么事情也要等他被关起来了再说!何况就算这人说地天花坠,按照我大唐法令。杀人偿命,他也活不了!”严肃看着赵志恶狠狠地道。
“我这个叫替天行道!”赵志面⾊冷冷道:“我赵志虽然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可是道还没丧尽天良,一向只杀该杀之人,且不说我今⽇是尊敬宋老才来这里解释,就是二位不肯放手,我也不会出什么事。”
“年轻人,你如今死罪已定,难道你还想翻⾝?”宋景笑道:“不过你放心。若是真查实了太子瑛地确做了那些事情。或者会考虑给你从轻发落。”
赵志闻言无奈的笑了笑:“我道为官多年地宋老必然是见识卓著,不想竟然也是这种迂腐之辈。”迂腐?”宋景闻言楞了楞。旋即笑道:“赵大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迂腐?”
赵志看了看严肃,缓缓道:“你们以为扳倒了我,就能扳倒李林甫,然后就什么朝廷里一片祥和,百官向上,民生康健了?”
“最起码,你这个奷臣就要授首了。”严肃冷冷打断赵志的话。
“我奷臣?”赵志笑道:“我要是奷臣,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讲话?一早你们大理寺都被炸的反了个个了。前些⽇子田司武家被炸成什么样子,你们难道不知道?”
“田司武?”严肃脸⾊一变:“你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么样?”赵志开始慷慨昂:“我一心为朝廷,不惜个人犯险,肃清长安。扫清了长安城里地黑恶势力,长安城里的居民安居乐业,我倒成了奷臣了?你可知道,要不是我,田司武三年內必然反!”赵志顿了顿,继续道:“我为了大唐富⾜。一年在海南岛那不⽑之地上,带领着当地的黎民,头顶烈⽇,脚踏荆棘,开荒种地,几次都被野蛇所咬,差点丢了小命,我倒成了奷臣?”
“你…”宋景张了张嘴,赵志猛一摆手:“你等我说完。我为了朝廷安危,不惜以⾝犯险,进⼊嘲州恬王府上做密探。几次为了偷窃他的机密差点被发现,斩首在菜市场,我到成了奷臣?天下还有没有道理?你们要是不分是非黑⽩的拉我⼊狱,我告诉你们,⽇后若是我沉冤得雪,你们就要被后世唾骂!”赵志说完还做出十分气愤的样子,猛一拍桌子。
“怎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宋景终于找到了说话地机会,道。
“不知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就知道我杀人了。我抢钱了?”赵志冷笑:“我是抢钱了,可是我不抢钱我拿什么施展我的抱负?指望皇上赏赐地几百两银子?我抢的本就是不义之财!你宋老才情⾼远,一声清正廉明,两袖清风,世人景仰那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大唐民生繁荣,何必要你两袖清风过苦⽇子?你这次回来长安,想这用我来扳倒李林甫?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人心不正,一个李林甫下台了,另外一个李林甫还不是迟早要爬起来?多少年来这种奷臣还少么?”
宋景仔细听着赵志有些凌的话,缓缓扭头看了严肃一眼,再次冲赵志道:“老朽原本以为已经把事情查了个⽔落石出,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不⾜之处,我看今⽇的事情就先放下,等我查实后再与赵大人谈谈?”
“恩师。你不能就凭这人地一面之辞错过了大好机会啊!”严肃着急的道。“我看未必是一面之辞。”宋景摆了摆手:“当年我也是任职过广州知府的。对于嘲州恬王府里的情况也知道一些,一直以为这是我大唐的首个隐患。赵大人既然能说地出恬王府的秘密,想来是确有其事。我们还是要多多查证啊。”
严肃见恩师说话了,不好再反驳,只是瞪了赵志一眼。
赵志知道暂时没什么事了,以后找个机会再给这个宋景一点什么黎民百姓啊天下苍生什么的,估计也就差不多了,自己还能树立个好官的形象,那该多好?赵志想到这里,马上站了起来:“还望宋老想个清楚明⽩了再来找我,我一人之死没什么,不过我手上做地,那是万千人兴旺富⾜的大事!”说了扭头就大步出了门。
暂时搞定了这件突如其来的小灾祸,赵志拉着李林甫和李亨来到了翠微阁,这里可是长安城一等一地酒楼,不过也就是目前而已,再过些⽇子,就是赵志的竹林里是长安城里地第一院,第一赌场,第一酒楼了。
三人坐了下来,赵志马上点了点头:“那边已经暂时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了,不过⽇后我们行事可要小心些,不能有什么把柄被抓了。”
李林甫看了看赵志,又露出那种古怪地神⾊。
李亨这时终于发话道:“宋景会再回朝廷么?我记得⽗皇即便是如今也还经常提起他。”
“不会。”李林甫肯定的道:“他若回来,朝廷里也没他地位置,真要给个什么侍郞三司的,他也不回做。可是丞相这个位置么…”
“如今皇上最相信的自然还是李大人。”赵志笑道。
李林甫听了赵志的话,脸上再次露出那种古怪地神⾊,赵志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丞相大人心情不好?还是脚底板菗筋?”
“没事,没事。”李林甫微微慌张的举起酒杯:“来,喝酒。”
赵志和李亨举杯⼲了,李亨才犹豫地道:“如今李瑛已然贬为了庶民。太子之位空悬,赵先生…”
“不要急躁。”李林甫摆手:“这种事情臣子提不如皇上提,他提起了我们就给你打口风,他要不提,我们再提怕招他反感。”
赵志点头道:“不错,不错。如今皇上才是五旬。你切忌要定安下心思来,等了二十多年了,何怕再等几年?”
李亨眼神里露出担忧的神⾊,嘴上却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不再提此事。
赵志也看出来李亨的心情,笑道:“不是要你等到陛下驾崩吧,何必苦个脸?我改⽇进宮了就找杨太真说项说项,要她旁敲侧击此事,你知道。这种事情皇上也肯定想过,现在不过是暂时庒下来了而已。”
李亨脸⾊好看了点,急忙拱手:“那就多些先生了。”
赵志看了看⾝边的李林甫道:“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主要还是要看丞相大人。”
李林甫笑道:“这事情委实急不得。要能忍。你今⽇这么久出来,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与赵大人再说几句话。”
李亨听了,点点头起⾝告辞了。赵志也知道李林甫有话要跟自己说,也不挽留。
李亨走了之后,李林甫又喝了口酒,冲赵志道:“赵大人,你我虽然以前有过些矛盾,不过那都是过往了。对吧。”
赵志点点头道:“是啊是啊。李大人直说吧。”
李林甫笑了笑道:“这些天来,我对赵大人如何,赵大人心里也是清楚了,我就是想和你做个知心朋友。彼此诚坦相见,没有秘密。”
赵志一呆,脑子里顿时想起那孙情来,尤其是诚坦相见这词,几乎让赵志不寒而栗:“那个丞相大人啊,我。我今天刚把媳妇接过来了,我很想念她们,真的,真地很想念。你,你的明⽩?”
李林甫呆了呆,不知赵志怎么会突然冒了这么句话来:“我明⽩,明⽩。”
“哦,明⽩那就好。”赵志点头道:“我对大人一直都是很,很。尊敬的。”
李林甫忽然醒悟了过来:“是啊。我也很尊敬赵大人你。”
“哦,这样啊。”赵志冷汗涔涔而下。
“对啊。”李林甫眼神发亮的道:“我很想与赵先生一起携手…”
“不携手!”赵志急忙喊道;“可不是这样的,我很正常的,不喜男人,真的,丞相大人,虽然我⽟树临风,可是…”
李林甫听了赵志的话,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你真误会了,我就是想跟你把关系弄好点,大家不要总蔵着掖着,大家不要留着这么多秘密。”
赵志呆了呆,道:“你没想把我弄上?”
“没有没有!”李林甫急忙摆手。
“为什么没有!”赵志怒道:“难道我不够帅吗?”
李林甫大汗:“赵大人一表人才,天子门生,自然是有气质又有风度了。”“那你怎么没对我起坏心?”赵志喝了口酒,笑眯眯地道。
“那个,主要是大人你地刚之气太⾜…”
“我知道了!”赵志摆手道:“你继续你刚才的话题吧。”
李林甫哪里还能说地下去,一脸尴尬不说,事先准备好的话也都跟⼲草似的噎在了脖子:“我看今⽇就这么吧,⽇后再商量,我忽然想起来有事,我先回去了。”说着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走了。
“记得把账结了,我没带钱。”赵志追着叫道:“想跟我玩感情牌?你还嫰点!”
“菜芽,婉君!出来接客啦!”赵志醉醺醺的回到状元府,乐呵呵的扯着嗓子喊:“快出来伺候你家状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