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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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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她僵硬的笑了笑。

  “梁家铭跟那个男人婆耶!”新人跟发现新‮陆大‬一样‮奋兴‬“就是上一次穿男装的那个男人婆,梁董还特地开一间包厢要我们照顾她的那个啊!”

  紫庭笑不出来,她嘴角菗搐着。她已经看见了!

  新人望着她丕变的脸⾊后便咬了唇噤声。大家都知道紫庭姐跟梁家铭之间关系匪浅,也知道他们应该在一起,可是…她下意识往窗外望去。啊啊!这个角度看得见他们呢!

  可是刚刚看见梁家铭跟那个男人婆分享一碗关东煮的模样,那笑容跟平常都不一样啊!

  女孩偷偷瞄了一眼紫庭。该不会…紫庭姐跟梁家铭之间的事已经没了吧?

  所谓“必讨的员工”在梁家铭打算亲自会会后失去了踪迹,彭裔恩亲自陪阿克前往收帐也没见到,他们仿佛知道两家公司联手展开调查似的,纷纷消声匿迹,虽然因此让收款变得顺利,但实则隐忧未除。

  他们都知道有什么正在后头搞鬼,吴宇伦依然坚持是梁家铭⼲的,彭裔恩都花时间在按捺跟吵架,一票员工都太心浮气躁,最后逼得她调动职务,硬是把吴宇伦调回內勤工作,为此办公室里又上演一段火爆剧。

  最后还是何秘书出马,一人挡千军,连吴宇伦都不敢在她头上动土。

  “不是我在抱怨,你太放纵吴宇伦了!”彭裔恩在削水果时顺便抱怨了一堆“他嚣张就算了,还完全不听我的调动!”

  “你调他去做內勤根本是踩他的地雷,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宇伦本来就是那牛脾气。”白玠廷有点无奈。但是事情交给她管了,他就不该过份⼲涉。“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越闹越大?”

  “是吴宇伦带着大家把事情闹大的,我看他巴不得拿球棒跟刀械去梁家铭那边拆屋!”提到这点她就火冒三丈“他率众跟我对呛,我不得已只好把他降职,调到內勤,省得他一直在外面制造事端。”

  “所以他拼命找我,大概是要吼这件事!”白玠廷耸了耸肩“算了,你做主就好!”

  “我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太过份,我一样会把他开除的。”彭裔恩凌厉的说着“到时候你回公司时,可以再把他请回来。”

  “行!”他笑了起来“事实上,我希望不要搞到这一步——我不是要你不要开除他,我是希望他可以学乖点!”

  她落刀的动作顿了一顿,质疑的挑眉望向他“二少爷,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用我来——”

  “有时候太熟反而难以下手。我跟大哥不同,他能笑着把最亲的朋友开除,我办不到,宇伦他们几个是跟我一起奋斗到现在这地步的兄弟,很多事我做不来。”白玠廷轻松自若的朝着她笑“你不一样,你没有人情包袱,做什么决断都可以⼲净利落。”

  彭裔恩咬着唇,把水果切妥摆到盘子里,另一份偷偷放在一边,那是要端进房间吃的。

  嗯,梁家铭在房里,这当然是秘密。

  “二少爷,你没比大少爷好到哪里去,借刀杀人!”她忍不住抱怨“就只是不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有你在,我一向不必用到我的手。”白玠廷回得很理所当然,勾以狡黠的笑容“我不是对他们‮忍残‬,但是他们如同你说的,太目中无人了。”

  “放心,你用不着交代我也会整顿的。”彭裔恩仔细的洗着刀子“不过关于跟梁家铭的事…没拿到证据前,我还是按兵不动。”

  “嗯。”他就这么淡淡一声。

  “我不希望两边交恶,因为…我总觉得情况没有想象的糟,梁家铭似乎也没有跟我们争夺的意思。”她这话说得很轻,并不时注意二少爷的表情。

  他果然蹙眉,神情复杂得很,在这之前,他对梁家铭非常有意见。

  “你为什么这么判断?”果然。

  “用理智。我感受不到敌意,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敌意比较重。”彭裔恩实话实说“吴宇伦跟你一样,就是对同质公司有意见,然后一些小冲突就造成大事,之前妨碍收款时也闹过一次,可是我亲自问过梁家铭,他否认。”

  “你跟梁家铭见过面?”白玠廷诧异极了。

  “嗯…见过。”她有点心虚,因为梁家铭现在就在他⾝后的房间里。

  “为什么你会去跟他见面,因为上次的群架事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梁家铭是什么样的角⾊,长得好看,城府深,手段一流!

  彭裔恩差一点点就说是了,但她想到吴宇伦有可能传简讯打小报告,也不能确定何秘书是否有跟二少爷联络,有些公开的事情她还是安份一点好。

  “很早之前就见过了,因为一场车祸。”她照实说,只是避重就轻“我撞上他的车,撞上之前我不知道他是梁家铭。”至于在哪儿发生的事,这就不需要特别说明了。

  “车祸?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这口吻带了些紧张。

  “小事,而且我是肇事者,没受伤,说穿了只是车子损伤而已。”彭裔恩急着想把这话题结束掉。二少爷不是省油的灯,说越多纰漏越多。“我只是想说,我希望更慎重的处理两边公司的事。”

  白玠廷明显深昅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挣扎。以他对梁家铭的成见来说,的确一时很难苟同她的处理方式。

  “公司现在由你暂管,就由你全权负责吧。”他颔了首“水果切好了吗?给我。”

  “谢谢。”她迳自端起水果盘,往外踏出一步,扯开嗓子叫人“欧亭岑!”

  “咦?来了来了!”楼上传来烽炮的声响,欧亭岑急急忙忙的跑下来。

  “我自己端上去就行了。”白玠廷一脸嫌⿇烦。

  “少来,你乐得有她做伴。”彭裔恩挑起嘴角。她不是瞎子,知道二少爷跟欧亭岑之间的化学变化。“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她来路不明。”

  “她不需要怀疑。”他依然是这么一句,不可能怀疑她。

  悄悄的往厨房里一瞥,几只饿鬼正盘踞在流理台上,那儿还有一盘水果,他挑起笑容。看来房里还是有人。

  欧亭岑冲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接过水果。

  “我们上去吧!”白玠廷拉过她的手“也不好打扰别人。”

  咦?彭裔恩呆愣在原地。说、说什么东西!

  欧亭岑根本听不懂,她的人生中现在只有白玠廷,只知道拉着他往楼梯上走,而且注意着他的步伐。

  “快进去吧,别理我们了。”白玠廷上楼时,还不忘扔下这么一句“水果记得端。”

  咦!彭裔恩整个寒⽑都竖起来了。二、二少爷知道?她紧张的跑回厨房。该死的,一定又是一堆鬼绕着她的水果盘,他才会看得见这里还有东西啦!

  确定听见三楼的关门声后,她才不安的回到房里,一开门,就有人在门后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她咕哝道:“被发现了啦!”

  梁家铭用手捏起盘子里的莲雾。“正常人都该发现了吧,都多久了。”他倒是很泰然,搂过了她“就像我也知道他跟那个小矮个儿在一起啊!”

  “人家有名有姓,叫欧亭岑。”她才侧首,颊边就贴上一个吻。“你都关在房里也知道?”

  “拜托,偶尔偷听一下就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吃吃笑了起来“睡同一个房间。”

  “谁准你偷听的!”她拉开他的手“别抱着…喂!安份点,坐下来吃!”

  梁家铭拉了椅子坐下,这是他额外添购的,事实上他买了不少东西,这房间在短时间內改变了很多。

  例如角落多了一个活动衣架,挂他的‮服衣‬,还有一个收纳柜,专放他的贴⾝衣物,彭裔恩的旧衣柜被撤掉,改换一个两倍大的活动衣柜,放他买给她的‮服衣‬。

  陈旧的椅子也搬到外头去,他买了舒适的滑轮皮椅,还有可以架在椅子上的‮摩按‬垫,好让她可以稍事休息。

  短短三个月內,彭裔恩觉得自己房间里快被东西塞満了,很挤,事实上还多了张桌子,放梁家铭的盥洗用具还有杯子。

  “算了,二少爷不知道你是谁都好说。”她现在处之泰然了。

  “他知道我叫Charles,是你的情人。”梁家铭笑得很暧昧。

  她只是绯红着脸别过头去,还是不习惯他直接的说法,什么情人、爱人…虽然事实已经是了,可是她就是很别扭。

  “我今天偷偷跑去跟踪阿克他们收帐,终于遇上了‘你们公司’的人喔!”她托着腮,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地上捡的。”

  梁家铭脸⾊丕变,立刻接过名片仔细看着,仿得一模一样“纸张不同。”

  “有人在冒你们的名吗?怎么这么好!”彭裔恩噘起了嘴“帮你们收款、又阻碍竞争对手收款,要说不是你指使的,我还真不想相信。”

  “但你信我的。”他自负一笑,朝前啾了那噘起的唇一下。

  彭裔恩难为情的缩起⾝子,斜睨着他“我还在想这样是对是错,你会不会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梁家铭有几秒的停顿,但是却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把水果吃完。

  房內的气氛变得有些低迷,彭裔恩并不后悔提出这样的论点。她跟梁家铭之间从一开始就很荒唐,莫名其妙的‮夜一‬情,延展到现在的半同居…咳!谤本是同居状态。

  她不离开黑山,他必须保护她进出,索性就住在一起了…当然这中间有更复杂的**因素,梁家铭像一把钥匙,开启她的笼子后,很多事情她变得义无反顾。

  例如…对他,就是一种冲动。

  她把长久以来挂在理智上的煞车拔掉,用情感与⾝体去感受这个男人,她喜欢他的一切,从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紧接着是他的处世态度、他的尊重体贴、他那种可以依赖的‮全安‬感,给予她所有期待而‮望渴‬拥有的一切!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若说第一晚是个错,那么第二晚、第三晚…到现在就是大错特错了。

  问题是,她爱这个错误。

  人生难得荒唐,能够遇上梁家铭,跟他一起荒唐,就算最后结果会很痛很痛,她也甘愿。

  他们之间是情人的模式,但也像朋友,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谈,也能情话绵绵…公事上的事未曾解决,她没有办法公私分明,但是该说的话从来不会避讳。

  如果相恋必须忍受,那不是她要的爱情。

  彭裔恩拿起空盘到厨房去洗,梁家铭则拿过牙刷往她房间隔壁的浴室去,两个人的话题梗在公事上后就停止了。

  梁家铭坚称不是他指使的,事实上他跟她提过,他想要谈合作,试着联系白玠廷多次未果,老被当敌人。她心底其实是信他的,扯进感情,很少能中立。

  她也知道名片纸质不同,她看过他的,只是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就帮他们?

  走回房里,梁家铭还没回来,她很自然的关上大灯,准备就寝。

  房间里都是他的味道,窝进被子里,她突然觉得床好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习惯⾝边多个人?

  房门被打开来,梁家铭走了进来,再度轻声关上。

  但是他没有回到床边,反而是套上外套,而且搜寻车钥匙跟包包。

  “家铭?”彭裔恩惊讶的撑起⾝子。

  他依然没有回答,找到包包,确定东西都放进去后,提起来就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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