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象征富贵満堂
苏澈坐在泰元殿的御案前,对内务府呈上来的秀男画像感到很是头疼:皇太后明确指示,其他人无所谓,可她必须遴选太后娘家侄孙柳曦言为贵君。
此举倒不难会意,太后并非她亲父,与原身感情淡漠甚至相互防备,而想要在后宫安一个帮手和眼线也在意料之中。
而太后之妹柳丞相在朝中羽众多,势力盘错甚至隐隐危及殷朝皇权,自古皇权相权二虎相争屡见不鲜,柳家已然一家独大却仍然人心不足,实在是可恨,可恶!
“呵”苏澈抚着额头眼神凌厉:“前朝兀自不够,连这个后宫,都要变成他柳家的天下吗?朕,偏不要你如愿。苏澈执起朱笔。
在宣纸画像上勾了几个名字,交给司礼监太监,送往礼部准备拟旨,尔后便疲惫的往后靠去,她想,她注定是要对不起林潇了,原来的时候。
为了调查冷家与C市某黑社会质组织的地下易内部,作为人民警察的苏澈不得不与冷辰轩逢场作戏,以求能够在取得他的信任后收集冷家违法犯罪的证据。面对林潇。
她虽然有一点心动,却也懂得孰轻孰重。有时候也是被林潇的烦了,她就劝他:“何必呢,有些事情有些人,该放弃就不要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谁知道这人好像不懂得自尊心为何物,当时红着眼睛跑开了。第二天又继续像没事人一样寻找一切机会黏在她身边。现在。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作为殷朝的君主,她非常清楚假如柳太傅发动政变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动,她必须为身下坐着的龙椅负责,为原身负责。
历代帝王的制衡之术她虽不能在短时间内了解其髓,却也懂得,用联姻取得京中世家大族的信任,稳固皇权是当前最好的办法,她注定不能实现林潇希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柳太傅侄孙柳曦言,端娴慧至,温婉淑德,堪为贵君,以昭贤德之范。高太尉之弟程襄,秉柔嘉,持躬淑慎,当为四君之首,宣平候之子秦玥…”
诏书颁下来那天晚上,皇后所在的长宫灯火通明,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响了一夜。己亥年四月二十八,大吉。
吹锣打鼓声衬的庄严的朱雀街喜气洋洋,随着礼官一声唱喏“起”从宣平侯府晃晃悠悠抬出来一顶浅红色八人抬喜轿,轿中本来端坐的人调皮的掀起了红盖头。这是个明丽绝的少年郎,凌厉妩媚的丹凤眼此刻却眼波转,脉脉含情。
一身浅红凤凰锦喜服穿在他身上,更显秾丽而顾盼生辉,浓如墨深的乌发高高梳到了头顶,用于大婚的妆容使他本就妖娆张扬的气质发挥到了极点。是那和冷辰轩正面对峙的绝少年。
或者说,应当叫他…秦玥。秦玥是宣平侯府的么儿也是家中独子,自幼娇生惯养备受宠爱,情又娇蛮任蛮不讲理,得宣平侯府众人担忧不已。
于是圣旨初下,宣平侯府的画风就变成了这样:宣平侯秦昭沉着脸在屋里踱步,宣平侯夫君夏氏抹着眼泪唉声叹气。长姐摇头,么妹沉思。
众仆从默默收拾行李…小公子起初以为大家是在担心他,霎是感动道:“母亲大人,你们不必担忧我,依照我们家世代骁勇的家风,我秦玥虽为男子,必然不落下风!宫中虽佳丽三千,依照我的容,陛下也定然不会冷落了我去。”
“…”还是父亲夏氏是个老实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阿玥,我们不是担心你,是担心陛下啊…挑谁不好,怎就找了个你这样注定闹得后宅不宁的泼猴?”
“爹!”秦玥跺脚,不服道:“我是平时…嗯…随了一点,但也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夸张…吧…”
长姐秦如雪的折扇猛地敲到他头上,女子一改素里玩世不恭的笑脸,竟是格外的严肃:“记住,到了宫里,万万不可像现在这样任,凡事少听少言,明哲保身才是宫中生存之道。”
“陛下的宠爱不可缺少却也不能独占,切忌恃宠而骄。”秦如雪了他绵软的头发,轻柔的嗓音低了恍若蚊鸣:“尤其要小心,皇后。”
“皇后?”轿子里的明少年默念这两个字,手中的锦帕绞的死紧,殷红的勾起一个弧度。要他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他秦玥的字典里就没有这种说法!
自打生下来,什么东西不是顶好的送到他手里,他又何曾退让给别人过?皇后不是守着陛下不给人碰吗,不是宝贝的小心翼翼吗?哼,他偏要跟那个皇后争一争长短!
是夜。敬事房的管事再一次催促到了苏澈那儿:“皇上,恕奴才多嘴了。大选刚刚结束,今晚哪个宫君那里也不去实在是不好给世家代,您看…”“你说。”
“按照这个位分上说,柳贵君该是首当其冲的。”宦官虽躬着身子垂着头,却像极了柳太后咄咄人的嘴脸。
苏澈厌恶的随手勾了个名字:“不了。听说宣平侯府为世代将门,为国为民又立下赫赫战功,以示朕心念宣平侯,朕也不应当冷落了他家公子。”“摆驾昭殿!”***虽然只是娶正二品的贤君。
为了显示对侯府上下的看重,大婚礼节也是尽到了的,苏澈踏进卧房中时,见到的就是目的红色。
披着红盖头的新人端坐在龙凤喜上,中设置宝瓶,里面装珠宝,金银,米谷等物,象征富贵堂,粮食仓。苏澈深一口气,拿过早已准备好的玉如意挑开盖头,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出来。
分明还是少年的脸,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明媚的丹凤眼牢牢的盯紧了她,里头燃烧的意味使他显得活生香。
‘面若中秋之月,如晓之花’苏澈被他的眼神盯得脸通红,一时间只想的起《红楼梦》里曹先生的那一句话。宣平侯府的公子竟如此姿容,实在使她惊而惭愧。林潇现在在哪里呢?他是不是…很难过…
“陛下?”恍惚间那少年环过她的手臂,把合衾酒的酒杯递到她间,苏澈顺着他的手一饮而尽,酒过后是微甜的味道。一个如火似狼的吻狠狠的印在她的嘴上。
他展开一个狡猾的笑,像只得逞的狐狸:“陛下在臣夫这里还想着旁人,我可要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