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下一喜
难道要说自己是自作自受吗?谢昭并不搭理乔西燕,只径自闭目养神。西燕看着谢昭,泪水布脸面,心中更加妒恨嫡姐西雅。
都是乔家女儿,凭什么好舅舅,好情郎全都是她乔西雅的?!难道就因为爬出来的肚皮不同吗?!
到了城北世子府,谢昭著夜雨去叫门,传话萧启轩道是“谢昭携故人相见”正在院中发愣发蔫的萧启轩接到信儿,立马精神一振。故人?是不是西雅?因着女眷不好传话,才说得模棱两可?
他急可可地跑到大门外,见门口石狮子旁停着一辆马车,一旁立着的正是清早才分别的谢昭。萧启轩放慢脚步,脸面换上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踱步走近问道:“谢君还有何见地?竟追萧某至家中?”
谢昭一脸似笑非笑道:“我刚刚送西雅归家,却路遇一故人,交谈中发现她与萧世子竟然渊源颇深,西雅心地善良,有成人之美,特遣谢某将娇客亲自送还于世子啊…”谢昭这几句话一出,将他自己摘得是一干二净。萧启轩看着谢昭那一脸不怀好意,心中只预感不好。
但嘴上还是逞强道:“萧某来京时间不久,自己都不知竟与谢家郎的故人渊源颇深…不过说起有些渊源的那就是几个坊的头牌了。没想到谢君也与萧某是同道中人啊。”谢昭不与萧启轩逞口舌之利,只敲击车壁,示意车中人下车。
只见一个衣裳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下了车,战战兢兢地对他行了一礼:“奴婢祝世子安康。”
萧启轩一时没有认出这人是谁,待她张嘴说话,才认出是那晚勾引自己的婢!他心里恼怒中带着震惊!
这婢怎么从滇南跑回来的?谢昭又笑道:“真是有缘,她是西雅的庶妹乔西燕,刚刚西雅一听自己庶妹在滇南成了世子的房中人,便马上让我将西燕送至世子这,好一解世子相思之苦啊…”她…她竟然是乔西雅的庶妹?一时间,萧启轩只觉浑身发冷,心脏如坠海底。
***谢昭与萧启轩又打了几句机锋,看着他吃蔫儿,心情顿时大好,随意抱了抱拳便震袖上车离开。
萧启轩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呸了一声,他早就知道这谢昭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品洁高雅,实际内里却是个性似狐,阴险狡诈。谢昭说的话,他连一丁点都不信。
他转头望向那脏兮兮的女人,语气凶狠地问道:“你是乔西雅的妹妹?为何不早说!”西燕吓得跪地回道:“奴婢是罪臣家眷,早已无原本姓名,再说奴婢也不知您认识嫡姐…”萧启轩一顿,是啊…自己认识那乔西雅也才短短一个月不到。
他又问道:“你怎么从滇南跑来的?怎么会和你姐姐遇见?”乔西燕抖着嗓子道:“禀世子,是王妃担忧您,派了十数个侍卫护送奴婢和眉姬二人来京,想着伺候您,谁知半路遇见劫匪,除了奴婢只身逃出,其余人全被劫杀了啊。”说着。
她哭声大起,似乎一路上所受的委屈终是可以发出来了。萧启轩冷笑数声“既然如此。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却去找你姐姐?”乔西燕捂着脸哭道:“奴婢在京城只认识姐姐家,不认识世子府呀。”萧启轩目光深沉地盯着乔西燕,直看得她心里发,哭声渐消。
这女人的话他也是一句不信,自己的母妃知晓自己真正的子如何,定不会轻易送女人给他。
半晌,他终于开口道:“稍后你去找八月,让他给你安排住处,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来打搅我。”说罢,他转身便走,没有一丝留恋。只留乔西燕跪在原地,她待萧启轩走远,攥紧了手心。
又是乔西雅,怎么哪里都有乔西雅?等她办完王爷待给她的事情,看她怎么让那乔西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昭让夜雨将马车停在谢府后巷的小门,打算从后门偷偷回去,岂料刚走到半路,便远远见前方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坐在路边石凳上看书。
谢昭见此,打算换路而行,刚要转头,从旁边窜出一个男人,低头哈道:“小郎慢走,家主在此等您多时了。”这男人一张老脸上沟壑纵横。
正是首辅谢蕴的大管家谢培。谢昭抿不语,走上前去,对着蓝袍男人作揖行礼,那男人放下书抬头,相貌清癯,气质儒雅,正是谢昭的父亲谢蕴。
谢蕴一双凤眼在谢昭身上转了几圈,最后盯在了他脸上那块因着挨了萧启轩一拳,而隐隐发青的地方。
谢昭恭敬道:“今天清气朗,父亲在此阅读,也是一番雅兴,只是为何没去早朝?”谢蕴微微一笑:“圣上近龙体欠安,免了早朝。”
谢昭被自家父亲那笑容笑得心虚,试探道:“既然如此,那儿子便不打搅父亲念书了。儿子先行告退。”谢蕴“嗯”了一声,举手示意让他离开。
他看着谢昭身影越走越远,直到被葳蕤树木遮挡完全,才对心腹谢培道:“你去乔府找那乔耀之,告诉他管管自家子侄,天天让别家男儿为她争风吃醋,像什么样子!”
谢培小心翼翼道:“听夜雨说,昨夜小郎和那乔家女似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了一夜…”谢蕴举书翻页“那又如何?
就算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是我谢家门庭家教不严,众人只会说乔家女不守妇道,放。”谢培点头称是,退身在一旁。
却见许久之后,自家主人一动不动,书本一页未翻,而谢蕴口中的乔家女…乔西雅,在休整了一天之后,腿间那股不适才终于退去,此时,她心不在焉地翻着账本,心里却在想着谢昭。
汪妹一进屋,便见自家主子嘴角上翘,显然心情极好。汪妹道:“娘子,夫人名下的荣锦酒楼的掌柜刚刚递了条子来,说是有要事向您禀报。”
西雅接过条子看了看,了眼睛道:“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掌柜说今清晨收的一批上好燕盏,在进库验货时却变成了燕碎,现在掌柜和那燕窝商人各执一词,皆说对方欺诈。”
她站起身让汪妹将账本收好,又使人备好马车,准备亲自去荣锦酒楼看看,她前脚刚走,后脚这宅院的角门便进了几人。
胡芳刚听说自家女儿有事出宅,心下一喜,将一众下人赶出屋子“哗啦”一下就把一碗汤药全撒进了窗台的花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