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目了然小樱

　　净初于凄婉的神情中勉强地出僵硬的微笑，心沉甸甸地已经坠下去，男人注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居高临下地看她，她深呼吸，忍住恐惧，努力让自己从矛盾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接着，她竟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处境中，尴尬地开口，要和他谈条件：“爸爸，你说爱我，那就请尊重我。”“怎么尊重？”男人发问，听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当是告别。”

　　净初抹了把眼睛，睫还在轻轻地震颤，声音却是清凉的“事不过三，往后回归正常生活。”男人不说话，一双黑如子夜的眼，像个未解开的，不动声地凝视她。

　　“算我求求你。”净初看不懂他深奥的表情，这个光溜溜被半折起来的她如此天真又脆弱，她忍住哭泣，忐忑地道“求求你，爸爸。”＊＊＊

　　她的哀求如此柔软，同时又那般尖锐，尖锐到足够戳开他的焦灼、肮脏、贪婪，直击他的心脏，让他忽略不了。让他痛不生，他眸更深。

　　忽然拉起她一只手，覆住自己间那尺寸庞大的硬物。净初闪躲不及，被它传出来的热度烫到，吓得慌张地要往回缩，却被他束缚住，不准她撒手。一只手根本抓不牢，那突兀的度和灼人的气势令她胆战心惊，她愣愣地握着。目光只得躲开，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我需要时间。”他不给肯定答复，反而扶着她的手上下动作，蓬的男在她手中有了生命，鲜活的、血脉偾张的，如同一杆有魂的。

　　“多久？”净初一咬牙，深知自己处于他的锢中，只得认命，干脆任他拿自己的掌心摩擦捣腾“要多久？”男人在她的层层问中失去兴致。

　　忽然松开她的手，退开，将她双腿放下，让她躺平，给她盖上被子。“睡吧。”他不知是什么情绪，默然地跨下，穿上浴袍，在桌上拿起一包烟和打火机，走去阳台上。

　　室内氤氲的暧昧气氛因他的离开而渐渐散去，净初本以为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必然逃不掉那一遭，没想到他自制力过人，竟这样绷着撤离，她不得不愕然。阳台门没关紧，她侧卧着。

　　眼里出现他孤寂的高大背影，和一点点星火与青烟，以及山间笼罩的灰白色晨雾。对不起啊，她直直望着那道背影，无声地道歉。

　　他一定也很辛苦吧？她鼻子酸酸的，想想却又无能为力，心一狠，干脆眼不见为净，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里，她想好好睡一觉，忘掉一切，可是脑子异常清醒，思绪奔涌，怎么也睡不着。

　　她忆起他对自己的好，七年来的关爱，想起两人的肌肤之亲，想起他对自己的特殊感情，以及自己复杂的内心。

　　她负罪累累，心愁绪。男人一一地着烟，在外边吹了近半个小时的风，才进屋，她听到声音，也闻到他靠近的气息，他携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户外的冷到她跟前，她依旧闭着眼，紧张地屏住呼吸。

　　“小初，我不你。”沿临时受重，男人坐到那儿，那块位置稍微凹陷下去，他手抬起，本想摸摸她的前额，不知怎么地又作罢，攥成拳收回去。“但是，你的要求我没办法答应。”这让她有些辛酸，没办法再装睡。

　　“我知道了。”被子里传来她克制着情绪的声音“高考完以后再说，好吗？”男人久久没有回话，净初等待着。再到后边，神智恍恍惚惚，她快要睡过去。

　　“记住，”男人翻身上，隔着被子将她搂进怀里，回温的还是透着浅浅的凉意，在她粉的鼻端吻了吻，声音轻得如同呓语“别让其他人碰你。”净初一声不吭。

　　她让自己放松下来，假装已经睡着。男人也不再扰她，盯着她细细瞧了半晌，才沉沉阖上双眼。＊＊＊距离高考只剩最后17天。

　　黑色电子屏上红色的数字一闪一闪，依旧猩红骇人。净初第一节课前回到班上。谷樱本来在教室前边打水喝，一见她背着书包从后门进来教室。

　　顿时两个眼睛睁得老大，将水杯往前排同学课桌上一放，便以最快的速度跨过几张桌椅朝净初那边冲过去。

　　“净初，你可算回来啦！”正是早自习下课，教室里没啥人，谷樱奔上来就是一个热情的熊抱，对着净初眉开眼笑的，嘴角那两个小酒窝都快要开出花儿。净初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她知道谷樱什么情绪都藏不住，开心就是脸的开心，实实在在的开心，她很在意自己，真心把自己当朋友。净初心里水蘸过似的，软软的。“嗯呐，回来啦。”

　　“净初，你身体要好好补补。

　　这样老是生病，一请假就是几天几天的，还总是联系不上，担心死我啦。”谷樱是个乐天派的软妹，兴趣广泛。

　　在学校参加好些个社团，其实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喜欢净初，最黏净初。

　　谷樱和净初年纪相仿，净初甚至比她还小两个月，可是两人站在一块，身高也好，气质也好，都显得净初要比她成一些。

　　但是比起照顾人，谷樱又要比净初细心很多，大概是谷樱家里有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的缘故。

　　“沉叔叔平时是不是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你？”谷樱抓着净初纤弱的手，心疼地说“周末要不要去我家？我妈可会做吃的了。你想吃啥就给你做啥吃，你看我，被我妈喂得都快成小猪了。”谷樱说着说着。

　　怕她不信，还把自己校服外套挽上去，给她看了眼自己嘟嘟的手臂。“谢谢你，小樱。”净初认真听着她的嘘寒问暖。

　　原本的愁绪也一扫而空，脸上染上笑意。两人往座位那边走，净初瞧着谷樱无忧无虑的脸庞，心里其实很感慨。

　　她一直羡慕谷樱。一定是非常单纯温暖的家庭才能养成谷樱这样明媚纯粹的性格。自己不苟言笑，孤僻，不爱主动搭理人，是个并不太好相处的人。终归是一个会让人觉得沉重的存在吧。这个想法使得她颇为沮丧，她甩甩头。回到座位上。

　　她发现自己的桌面干干净净，左边还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沓很厚的笔记。并不是她的东西，她有些奇怪，拿起一本，随意翻了几页。

　　上方黑色的字迹俊秀大气，条理清晰地写着一些重点题分析和需注意的易错点之类的。一个多于涂鸦都没有，全程清清，重难点用不同的符号标记出来，一目了然。“小樱，这是谁的？”净初抬头，向前边正在继续打水的谷樱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