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九如必当报答

　　“…”白珩虽然不是很懂这神剧情，但他还是坐下来把她搂住，轻拍着她的背哄她：“那阿九不看了。好不好？”

　　九如蹭着他前的衣襟，态度也十分坚决：“不好，我要看完，我要知道丽娘后来有没有杀了这个禽兽报仇雪恨。”她仰着头，乌溜溜的眼带着一抹天真的期待看着他：“你要一起看吗？”

　　这句话就跟“我要出去玩，你要一起吗？”一个意思。白珩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漉漉的眼，只觉得一阵耳热，他颇有些忍辱负重的闭了下眼，像被良为娼似的：“嗯。”于是一对少年男女坐在书架的小角落里亲密的看书。嗯…看情小书。

　　而白珩虽然一开始有些无奈，但一旦看起书来却是极为认真的。这本书剧情神奇了点，然而一些风香的描写还是可堪一看，花样还很多，各种体位和场所都有描写。看了没一会儿，白珩就觉得浑身有些发热，眼神忍不住飘向怀里的小姑娘。

　　她身量纤小，半边如玉的小脸旁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耳朵，丝缕青丝下映衬着一截莹白细颈。

　　少年脑子里冒出了书上的内容…丽娘体态风，乌鬓散于榻上，此番玉体横陈，桃腮泪迹隐隐，条条青紫遍布全身，那苏文忒是狠毒心肠，人面兽心，一通狂风暴雨直捣柔体。

　　房外雨滴天明，房内娇儿开苞，直达东方既白声声销魂仍可闻…他记好，悟性高，只一看这书中描写就难以忘记，脑海里甚至还能浮现出苏文对丽娘做事时的情景…只不过，人却换成了…白珩马上止住自己的发散思维，一时间面红耳赤。

　　他虽然懂得男女爱乃天地人伦，可如此将阿九在脑海里意实在是太过卑劣下。少年暗暗深呼吸了几下，又继续看着。

　　可越看越觉得心中火热，怀里的软玉温香这般乖巧的偎在他怀里，又忍不住想着阿九懵懂不谙事，对他极为信任依赖，若是哄她…

　　白珩自我厌弃的低下头，麻木的看着书，只觉得自己是天地间心思最龌蹉恶毒之人，竟然会对视为妹妹的阿九产生这种肮脏心思，简直是对不起自己读的圣贤书，对不起师父的教诲，更对不起阿九对自己的信任。

　　九如看得认真，没注意到白珩的忽然消沉，她在迦叶教没有时间看话本，说实话这话本还蛮好看的，就是里面的女角太过柔弱，这般禽兽就应该千刀万剐，让他生不如死！

　　这种书没什么好细细琢磨的地方，因而看的也很快，最后一页翻过，白珩深舒一口气，只觉得仿佛受完折磨，正要把书放好却看见阿九蹙着眉，脸灰暗，他哪能不知道阿九为何如此？这个话本的结局里丽娘和苏文在一起了。

　　还生了一儿一女。阿九心心念念想要丽娘杀了苏文，看到这结局自然是扼腕叹息。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他柔声道：“既然看好了。便起来吧。”

　　没错，他们坐在地上把四指厚的情话本给看完了，虽然在梦里并不会酸背痛，可说出来只觉得好笑。九如深陷一种奇妙的郁卒感里不能自拔。

　　她嗯了一声，起身后抱住白珩的身，把脸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道：“我记住了这话本是何人所写，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看他写的东西了。”白珩颇为满意：“不错，话本中有许多不合理之处，你若是想要知道这些事找我即可，知道吗？”

　　“嗯。”小姑娘依恋的蹭了蹭他，把他得心软的不得了。转而又想到阿九之前哭的模样，微拧眉，少年不放心地抚着她的背，语重心长叮嘱：“你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哭，知道吗？尤其是你刚刚的那个神情，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出来，”

　　九如仰起头，有些惑，不过她到底也是看过情小书的人，马上想到反面教材：“就像丽娘一哭，苏文就会变本加厉的蹂躏她，对不对？”

　　“差不多的道理。”白珩心情有些复杂，但话糙理不糙，阿九这句话也算是抓到髓了，他点下头：“人心险恶，阿九以后如果要在人间历练，一定要多加小心。”

　　“那你呢？你会不会像苏文那样，我要是哭了你更欺负我，让我哭的更厉害？”她乌溜溜的眸看着他，又是无辜又是纯真，里面清晰的映出他的模样。白珩不假思索的回道：“我不会让你哭的。”

　　他抚了抚小姑娘泛着红的眼角，郑重的强调：“我也不会欺负你。”＊＊＊此时已经是夕阳垂，天中霞光万丈，映着紫菀阁里瑰丽光，华美难言。九如放下笔吹着信纸。

　　她长得好，一蹙一笑间皆是清凌凌的娇美，又经过碧桃的精心打扮，如今这般托着腮，懒洋洋的看着信，愈发像个被雨滋润的枝叶都舒展开的花儿，她想着可能这白珩公子得让她等好一会儿。

　　毕竟素问谷这么大，人家难道还用轻功飞过来见她？可刚这样想着却听见了门外的声音，不由得抬头望向门，正好看到一个长的极为好看的少年踏入房里。

　　少年看着年纪不大，他这般年纪的少年人基本上是用“鲜衣怒马少年时”或者“陌上人如玉”来形容的，可九如觉得这个人像云又像雪，走着地却让人觉得他是飘着的。

　　若是他去街口支个摊算命，再立个“一一卦”这种招牌，十有八九会别人会觉得这是个活神仙。九如的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去，这副模样就像一个小动物看到极其喜欢的好吃的。

　　然后这个好吃的在她面前被其他人吃掉了。只有迦叶教里的少数人知道，右护法九如此人最喜欢的就是温和绵软的小书生。

　　就是长的好看笑起来也好看，书读的多脾气还特别好的那种，本来九如没觉得她还喜欢“不食人间烟火”这调调，这下看到白珩她就觉得比起小书生。

　　她更喜欢白珩这类型的。可惜，这人是白珩，不能随便抢了去。可惜，珠玉在前，以后她遇到的其他人与他相比都会黯然失。

　　思及此，九如心里颇为遗憾，虽然如此，可她还是很有礼的：“阁下是白珩公子？”这话一出口便瞧见那个少年停下步子。

　　眼里笑意不变，眉眼弯弯道：“嗯…姑娘是？”虽然白珩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九如是何等的感？她立即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突然变得不怎么好。

　　为何？这下九如脸上真带了些无辜了。觉得自己有点冤，又有点茫然，她是做了何事引起白珩公子的不高兴了？

　　她一心二用的开小差，不妨碍嘴上回答：“我名九如，之前被公子所救，公子大恩，九如没齿难忘，所以想对公子当面道谢。”说完她依然一脸“我很乖”的眨巴眼，看着他又抬步坐在自己对面。

　　一副很沉静优雅的样子，他抬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推给她，温和回道：“举手之劳，九如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九如没有把这客气话当真，她拿起写好的信表明自己并非是白吃白住：“公子于我有恩，九如必当报答，我会修书一封告知家中长辈，公子无需客气。”白珩安静的弯了弯眼，并没有“被俗物污辱”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