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然话说出口

　　就将小内捏在了手心，指尖微微摸索着，却摸到了一手，那是女生独有的分泌物…简易琛就这样撵磨着这一小块布料，直到门外简希忍不住催促“找到了吗？”

　　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将衣服全部扔到了脏衣篮里，然后又从洗手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吹风机递给简希。“你先吹头发，爸爸给你热杯牛。”说完，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犯罪现场”和简易琛一样。

　　简希拿着吹风机再进入卫生间，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见到它们都已经被扔进了脏衣篮里，她脸颊又泛起了热。是爸爸帮她扔进去的，那爸爸一定都看到了…虽然明知父女之间不至于如此避讳。

　　但简希还是泛起了难以抑制的羞涩，除此之外，她甚至暗暗期待起来，至于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等两人都收拾好再度并排坐在沙发上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属于想要干些什么有些晚了，但睡觉有显得很早的尴尬时间。

　　简易琛将刚热好的牛递给简希，后者此时吹干了头发，整个人都香地裹着红色圣诞花纹的绒毯盘坐在沙发上，活像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引人上去咬两口。

　　对比电视中的聒噪，沙发上的父女二人皆是沉默无言，虽然简希早已习惯焦虑惊恐发作带给她负面情绪。

　　但躯体症状并未减轻，游走的疼痛还未褪去，此时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忍耐着等待这一切过去，而简易琛则相反，女儿身体带给他的反应让他无地自容。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此时哪怕和女儿说一个字，都像是玷污了她，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的遮掩，他无法面对自己心底深处真实的渴望与躁动。电视里幼稚的节目终于演完了。

　　突然的安静让简易琛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扭头去看简希，小姑娘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盛牛的玻璃杯捧在手心，却一口都没喝。简易琛接过牛，果然早已冰凉。“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一下吧…”

　　“不用了爸爸，我喝不下…”简希抬起小脸，神色怏怏。望着这样的女儿，简易琛之前的旎心思然无存。“要不要吃药？医生不是给你开了药么？”然而简希只是摇了摇头：“药会有副作用，也会有戒断反应。我好几年没吃了…”

　　“可不吃药也不行…”简易琛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起，不管是副作用还是戒断反应，都是简希需要自己承受的，而他这个爸爸却帮不上半点忙。慌乱中他突然想起福利院老师对自己说的话，简希焦虑症的症结。

　　在于她极度渴望家庭的温暖，极度渴望家人的关心与接纳，如果自己能给她这些，是不是她的焦虑症也能缓解？想到这，简易琛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和简希好好谈一谈。于是。

　　他坐直了身子：“希希，爸爸过去这一个月都忙于工作，没什么时间照顾你，也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你刚刚回家，我应该好好陪你才对…”简易琛突如其来的道歉让简希心中一惊。

　　她慌忙否认：“不是的爸爸，你对我很好，嗯…你给了我很多零花钱，给我买了新的自行车书包还有衣服，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但是我并没有给你家庭的温暖。”简易琛垂下眼，被眼睫遮挡的眼神中是自责，想了想。

　　他还是没把自己打电话给福利院老师询问的事告诉简希，他觉得女儿可能并不想让他知道她曾经的遭遇和经历：“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有个女儿…这不是辩解，我当年做了很多错事，以至于福利院和妇联部门当初也不太同意让我接你回来。”

　　“爸爸…”简希惊讶地睁大眼，她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和你妈妈，其实也只是萍水相逢，我对她后来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从根本上，我就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想，你可能也没办法接受一个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后妈吧。”说着简易琛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要后妈…我只想和爸爸在一起。”简希没听出简易琛话中的自嘲，还以为他真的动过这个念头，心里骤然一紧，下意识伸出手紧紧拽住简易琛的手臂。

　　“我知道…”简易琛轻轻拍了拍简希拽着自己的手“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个好爸爸，以至于希希今天进了急诊室…”简希刚想否认。

　　就听简易琛再次说道：“但希希也不知道要怎么依赖爸爸对不对？不然今天你进医院为什么不告诉爸爸？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的。”

　　“对不起，爸爸…”“没关系，希希不用道歉，只是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学习，快点适应，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什么游戏？”简希不解地问。“每天向对方许一个愿望，对方一定要足。”

　　“今天开始吗？”“对，现在开始。我先来。”简易琛说着，将早已凉透的牛再次放进了微波炉，然后在热牛里又加了一勺蜂，重新递给简希“我今天的愿望是，希望希希能喝完牛好好睡一觉。”

　　或许是简易琛的目光和语气都太过温柔，又或许是蜂太甜，原本只觉得嘴里寡淡没味的简希三口两口就将牛喝完了。简易琛从桌上出一张纸巾，替简希擦去嘴边的渍：“接下来该希希许愿了。”简希望着简易琛。

　　在他深邃的瞳眸中，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自己的看着爸爸的眼神，那样的专注与深情，她没有掩饰心中的渴求“我想…”她听见自己说“我想爸爸抱抱我…”＊＊＊

　　简易琛低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她脸写着羞涩。这也是她第一次对爸爸提这样亲密的要求，对她来说，已经是跨出了一大步。

　　但她的眼神里，却写着勇敢。于是简易琛想都没想，将女儿紧紧拥进怀里，长长的手臂将小姑娘环绕一圈都还有余。

　　身体接触的瞬间，两人的心底都发出一声喟叹。简易琛感觉到女孩的脸紧紧挨着自己的口，她的小手也紧紧搂着自己的，两人身体中间几乎没有一丝隙。少女浴后的馨香扑鼻而来，充盈着他整个鼻腔，他难以自抑地再次沉醉了。

　　简易琛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变态一般，闭着眼睛用最小的幅度做着深呼吸，就像是想要把少女的体香全部进肚子里。相较简易琛心中的天人战，简希反而十分足，她将耳朵紧紧贴在爸爸的膛上，听着他心跳有力地发出咚咚的响声。

　　他的手掌也很温暖，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和自己一到冬天就变得冰凉的手脚完全不同。爸爸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混杂着洗衣、沐浴和她说不上来的味道…她觉得。

　　她快要醉倒在这味道里了。“明天还能抱抱吗？”她喃喃问道。“那就明天再许愿吧。”简易琛轻笑，他抬头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现在可以上睡觉了吗？”

　　“万一我睡不着…”“我房间的门今天晚上不会关。”明明是为了安抚女儿的情绪，然而话说出口，却意外的像是一种来自成年人的邀请…最终，简易琛哄了几句后，简希还是乖乖了一颗安眠药上楼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