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下手机

　　许轻宁的右手已经被脏了，她用左手把蒙住季风眼睛的发带摘了下来，一瞬间接触到刺眼的灯光，季风睁不开眼，适应了一会才逐渐看清。映入眼帘的是许轻宁皱着眉头，眼眶里打转着晶莹的泪珠，举着一只脏兮兮的右手，哀怨地看着他。

　　“宁，你到底怎么了？”听到他的询问，许轻宁小嘴一扁“哇”地一下哭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别哭…哎呀…”季风想伸手替她擦泪，但是手还被绑着。许轻宁边哭边说：“对不起，季风，对不起。”季风只能勉强辨别出她在说什么。

　　“宝贝别哭，先给我解开。”季风柔声安慰她。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其实听在耳朵里是一种怪异的声调，不过许轻宁已经能自动修正为正确的情绪了。许轻宁把右手的脏东西直接抹在他的腹肌上。

　　然后一边落泪一边给他解开手脚的束缚。重获自由，季风立刻将许轻宁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眼尾下垂，像雨后的小溪般，似有清水在动“不哭不哭，告诉我怎么了？”

　　“我…我今天不是嫌弃你，我只是不小心有点尴尬而已，对不起…呜！”许轻宁说着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宁，你这样我读不了你的口型啊…别哭了。”季风给她擦眼泪。

　　但是这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我也要说，对不起，我不该闹脾气的。”许轻宁闻言，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哭得越发厉害了，她仿佛在他的脖子上成为了河的源头，而自己即将要被眼泪淹没了。

　　＊＊＊“你为什么这么爱哭？”季风的手在她的发间安抚着她。许轻宁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鼻子都红红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你没听过吗？女人都是水做的。”

　　“我知道啊。”季风说着，另一只手偷偷摸摸地探到许轻宁双腿夹着的幽深之处，轻轻一按，许轻宁的腿一夹，把他的手夹住了。脸上还挂着泪，说：“坏蛋！”

　　季风只觉得手上越来越，空气中还隐隐闻到了铁锈的味道，他缓缓出手，举起来，上面竟然是一滩血。

　　“啊！”许轻宁尖叫一声，不是已经来完了吗，怎么又来了？她连忙跳下，跑进了卫生间，检查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月经，可是为什么啊？季风也跟着进了卫生间，把手洗干净，问：“你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是不是我把你伤了？”

　　“对啊…我也奇怪，不是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轻宁打开莲蓬头想冲个热水澡“你先出去吧，我冲个澡。”

　　季风点点头就出去了。许轻宁冲完澡，换上舒服的睡衣，季风已经默默把单换了拿去洗，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红糖水，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许轻宁拖鞋漉漉地踢踏踢踏，他毫无察觉。

　　直到许轻宁坐在他身旁他才抬头看她。“宁，我查了一下，有可能是因为排卵期出血，不过网上说的不一定对，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季风把她抱在怀里，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小小的一只，她乖巧地点点头。

　　就着季风的手喝完一碗暖暖甜甜的红糖水。两人默不作声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看手机也不看电视，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温馨又从容。

　　许轻宁拉了拉季风的手，季风低头看她，许轻宁打着手语说“我困了。”季风点点头正准备抱她回去睡觉，突然意识到她刚刚是用手语跟自己说话的，惊喜地看着她“宁，你怎么会手语？”眼睛里闪着光，像被主人奖励的大金。

　　“我学的啊！不过我还不是很会，你要教我哦！”许轻宁得意洋洋地说，说完打了个哈欠“还是明天再教吧，我真的很困了。”季风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将她抱起来，在她嘴上狠狠亲了几口，把她抱回房间里，温柔地把她放在上。

　　“你先睡觉，我去洗个澡。”季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像王子在亲吻他宝贵的公主一样，季风洗完澡出来，许轻宁已经睡得很沉了，她睡觉的时候，嘴会微微撅起来，倔强，可爱，跟她醒着一样，其实季风知道。

　　她真的很喜欢自己，不然跟自己这样感，情绪不稳定的人在一起，会很累，但是她毫无怨言，一直在陪他克服，给他建立自信，等他进步，他也很爱她，躺在她身边。

　　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如此动人，光是想到后每天都能有她在身旁，季风就感动得想落泪。季风把自己温热的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把鼻子靠近她的头发，嗅着她最喜欢的柑橘加清茶的沐浴香气，心里舒适得像四月春风划过漫漫花野。

　　＊＊＊季风陪着许轻宁去看医生，两人并肩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不知道还得多久，许轻宁就拉着季风教她手语，两人就这样无声地交流着，旁人的眼光一点都不在意。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叫号叫了两遍，许轻宁才听见，她让季风在门口等她，自己进去见医生。医生是个年纪比较大的女医生，白发苍苍，带着一副又厚又方的眼镜的。

　　一看见许轻宁坐下就开始问诊：“小姑娘什么问题？”“我前两天来完月经，昨晚又突然又有血。”

　　“你下内，躺那我看看。”还好今天穿的是裙子，许轻宁乖巧地下内躺在诊上，任由医生检查，医生检查完之后问：“有生活吗？”许轻宁的脸有些变红了。如实作答：“额…有。”

　　医生让她穿好内，边写病历边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受到房事刺又出了点血，是月经残留的，以后注意点，同房不要太烈。”

　　闻言，许轻宁的脸通红，点点头，在这方面她很开放，但是被长辈一问，还是很害羞。医生却见怪不怪，开好药就让她去钱拿药。把事情办完后，两个人手牵手走出医院，季风拉了拉许轻宁，让她看手机，许轻宁看到季风给她发了微信。

　　“宁，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许轻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问题还要发微信问？

　　“什么问题？”“嗯…就是…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避孕套啊？”许轻宁噗嗤一笑，瞪了他一眼。“我以前听过一个性教育的讲座，女生随身带着避孕套，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因为这个讲座，我知道女是可以自己给自己带来快乐的，所以我对抱着很开放的态度。”

　　“原来是这样，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季风言又止。“以为我什么？”许轻宁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季风连忙发了个讨好的表情：“没什么没什么！”

　　“那你呢？你第一次也很熟练，你就不怕我是坏女人？”季风笑了笑。接着打字：“因为发生过很多残障人士被侵的惨案，我们学校就给我们上了几次教育的课，所以我也懂这些。”季风发完这句，放下手机，对许轻宁笑着说：“就算你是坏女人，我也心甘情愿。”

　　许轻宁忍俊不，娇嗔着打了他两下。两人边走边说，一辆救护车从眼前呼啸而过，许轻宁赶紧拉住季风给救护车让路，许轻宁很害怕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急促高亢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安，每次响起这个声音，就代表有不好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