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用眼神询问意见

　　许轻宁在他怀里贪恋地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股熟悉的洗衣粉香味加上他特有的淡淡汗味，不觉得难闻，只觉得让人心安。季风在她耳骨处吻了吻，说：“那怎么可以呢？你要好好学习才能摆困境，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信仰，学习是他唯一的出路。“那我又能做什么呢？不能弹琴，那其他什么都可以了。”许轻宁不想在他面前多说负面的话“算了。

　　不说了。你…你赶紧回家去吧，不是说你妈妈等着你回去喝汤吗？”“那你…”季风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快走吧，不是还得学习吗？”许轻宁拉着他离开这个房间，用钥匙又把门锁上了。季风不能老是夜不归宿，再不放心也只能和她告别。季风心中又有了新的盘算。

　　＊＊＊放学后，季风背着许轻宁去了一个地方，季风正要开门进去，被许轻宁拉住了。“你不带我回家就是来这啊…”许轻宁抬头看着门店招牌面难，他居然带她来琴行，她昨晚跟季风说了自己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碰琴，看到钢琴甚至会绕着走，因为自己最美好的梦想已经被亲近的人亲手打碎了，她不敢去拾起这些碎片。没想到季风今天直接背着她来了琴行。

　　季风打开门想扶她进去，许轻宁却站在原地不肯动，撇着嘴看着季风，瞪着大眼睛盈一眶泪，微微地摇头。“怎么了？”季风摸了摸她滑溜溜的脸蛋，问道。许轻宁深呼吸几下，把眼泪憋回去了。说：“我，我不敢。”

　　“我陪着你。”季风揽着她的肩膀，温柔地望着她。季风扶着她走了进去，这映入眼帘的第一架钢琴就是她家里那架一模一样的。许轻宁坐在琴凳上，手颤抖着打开琴盖，抚摸着琴键却不敢弹。

　　“可以弹给我听吗？虽然，助听器听起来可能会失真，但是我想听。”季风柔声说“我想看你弹琴的样子。”

　　看了眼季风期待的模样，深呼吸后将手放在琴键上，谱子是早已刻骨铭心的，手指触碰到琴键的一刻就能不假思索弹奏出曲子。

　　一开始还有点生疏，弹着弹着又似乎回到了过往练琴的日子，情绪也越来越澎湃，许轻宁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面。季风的老旧助听器很难分辨音乐，但是看着许轻宁陶醉的模样。

　　就知道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她弹琴的时候似乎换了个人，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光芒万丈，令人不得不瞩目，指尖的动作是那样的优雅坚定。

　　一曲毕，许轻宁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内心依然翻滚着的巨，双眼含热泪，抱着季风喜极而泣。季风也感受到她的快乐，用力地回应她。

　　“你的技术生疏不少啊。”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许轻宁抬头一看，推开了季风，猛的站起来，端端正正地站着。

　　“妈…”许轻宁的声线有些颤抖“您怎么在这？”妈？季风也吓得支棱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赵文兰看了眼季风，没说什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回答许轻宁的问题：“你妹妹在这里学琴，这里是我一个老朋友开的。”

　　“那，所以现在妹妹在里面练琴？”许轻宁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惊喜。赵文兰微微颔首表示肯定，然后喝了口茶，依然是冷漠疏离的模样，说：“几年没听你弹琴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许轻宁的欣喜还没持续几秒就被赵文兰的质问掩盖了。羞愧地低下了头。“有没有下苦工，别人看不出来，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小学的时候都比你现在要好。”赵文兰双手抱在前，强大的迫感。许轻宁内心做着斗争，砸琴的事要跟妈妈说吗？看了眼季风，季风尴尬地站在旁边玩手指，头也不敢抬。

　　“妈，不是我不想练琴，而是…”许轻宁终于下定决心把事情的由来说给妈妈听。赵文兰听了。眉头越皱越紧，最终叹了口气，说：“我们大人的事没想到还连累了你。”倒一口气，眼睛有些润“你爸真的太不靠谱了。这不是耽误了你吗？这样，我真的内疚的。”

　　这些年，许轻宁从未见过妈妈这个样子，她只记得每次见面，妈妈都是冷冰冰的样子。“这些年你从不主动找我，我以为，我以为妈妈你不在乎我呢…”许轻宁坐到赵文兰身边。

　　赵文兰看着许轻宁，说：“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是你爸爸不让我找你，说你每次见了我回去都会伤心。我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见了你，我只有愧疚。”

　　许轻宁对上赵文兰充情绪的眼神，缓缓地说：“我一直很想念妈妈这种眼神。”赵文兰闻言，心脏一阵紧缩，诚恳地说：“对不起，轻宁，我不是个好妈妈。”

　　许轻宁也忍不住哭了。扑到赵文兰的怀里，噎着说：“妈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只把妹妹带走了。”

　　“要是可以，我怎么会把你丢下呢，法院判决一人一个，法院考虑到你妹妹年纪小，判给了我，你就判给了你爸爸，我当时身无分文，我要是硬抢，说不定你妹妹也给了你爸爸。”赵文兰抱着许轻宁“我也是嫁给你陈叔叔之后日子才好过。”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还只会怪您。”“你还小，哪想得了这么多，没想到影响到你的人生，你爸爸真的太过分了。”赵文兰愤愤不平地说。赵文兰拉开许轻宁。

　　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轻宁，你还想考音乐学院吗？”许轻宁思索片刻，坚定地点头：“想。”“那好，你每天放学之后到这儿来练琴，你爸爸要是有什么意见，你让他来找我。”赵文兰摸了摸她的脸蛋。

　　许轻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琴房的门打开。“妈妈！”赵安宁从琴房里蹦蹦跳跳地出来。

　　“姐姐！姐姐你也在！”看见许轻宁，高兴得直接扑到许轻宁怀里。“安宁！”许轻宁也高兴地抱着妹妹，困扰自己多年的一个心结解开了。许轻宁觉得无比轻松。

　　看见两个女儿相拥，赵文兰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挂上温柔的笑。“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赵文兰看了眼季风，笑着问许轻宁：“这是你男朋友吗？”

　　“妈！”许轻宁抱着妹妹，尴尬极了。赵文兰噗嗤一笑：“我刚进来可是看见你们俩抱在一起的哦…我也不是这么不开明的人。”季风透明人似的沉默了半天，现在被点名了。连忙朝赵文兰鞠了个躬，却不敢开口说话，怕赵文兰嫌弃他的残缺。

　　“妈妈，他叫季风，他，他耳朵不太方便。”许轻宁也有点纠结，这么多年了。她也摸不清妈妈的脾。赵文兰注意到季风带着助听器，也不强人所难，说：“没关系，季风是吧，一起吃个饭吧。”许轻宁怀中的赵安宁声气地说：“季风是吧，一起吃个饭吧。”童言童语惹得大家都忍俊不。

　　季风看向许轻宁，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许轻宁朝季风使了个眼色季风毕恭毕敬地点头，说了个：“好。”赵文兰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只是装作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