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急忙低下头
但先前皇帝那边差人来了消息,让芦晚先去御书房,等着和李景和一齐赴宴。“娘娘今戴这副头面可好?”芦晚兴致缺缺,待抬头看见小宫女手上那副东珠头面,眨了眨眼,同意了。宫女给她梳头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青丝柔顺,如缎子一般,两个宫女分工明确,给她梳了个云髻,首饰都嵌着东珠,圆润有光泽的珠子内敛又华贵。配着月白色长裙,裙摆用银线勾出繁花团团簇着。
宫女给她取了件淡紫外衫罩着,芦晚并不抵抗,配合着她们动作,一点一点修整自己的仪表。几个宫女合力帮忙,也耗了近两个时辰才完成。有宫女捧着铜镜给她看,她扫了两眼,笑着问:“我好看吗?”
宫女看她绽颜,比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时候美的更生动,盯着她的脸呆呆回答:“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的。”
见芦晚被哄的心情好,梨奴挑了些芦晚不用的首饰赏给她们,便打发她们下去“主子,可以出发了。”梨奴掐着时间算,现在乘轿子去,再在御书房前还有一段路要走。总不能让皇帝等。
“走吧。”芦晚搀着她的手,带着元宝和银锭便出宫。御书房内除了李景和,还有他的胞弟,李焕维。
看见李焕维那张熟悉的脸,芦晚眸暗了暗,捏了捏手指,下了不耐,再一抬头,又是张娇俏笑脸,对着李景和娇俏拜服:“臣妾参见皇上。”李景和坐在太师椅上,赶忙让她起身坐到自己身边来。
李焕维看着李景和这失了神志的模样,不地皱皱眉,还没等他说话,便瞧着芦晚眨巴着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李景和。
李景和何尝不明白芦晚的意思,上前拉住芦晚的手,难得解释了一句:“这是朕胞弟,常年云游在外,今特请来给你诊脉,好调理身子,早怀上龙种。”
芦晚顺着他坐下,抚上自己平整的小腹,内心勾起冷笑,还是将手伸在小桌板上,盯着李焕维,笑着请他把脉。
李焕维看着面前这如玉般的手腕,青绿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五指微曲,上身靠着李景和,好似害怕见郎中的样子。“行晔,在看何处?”见他目光逡巡,李景和心生不。李焕维才如大梦初醒般,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不过是有些气血不足,开几副药调理一下便行。”仔细诊断后,李焕维答到“身子没有太大问题,只等时机成。”
李景和不甚满意他这回答,芦晚进宫已经一栽有余,迟迟未有身孕,眼下她没有问题,难道是自己有问题?李焕维看他神情,才知说了他不中听的话,急忙补救:“不过皇兄莫急,有些人受孕本就困难,等我开几副助孕的方子给瑶妃,定能帮助她早有孕。”
李景和这才满意,搂着芦晚,芦晚好似害羞一般靠在他怀里,不肯将脸抬起来。***几人在御书房闲聊两句,太监来通报时间,才一同起身,乘了轿子去锦园。锦园四处挂着灯笼,夜里也如白昼般明亮,前朝百官坐在下方,在主位后方立了屏风,后宫妃子座位便在后面。
皇后余氏在高坐上,见他们来,众人起身行礼。李焕维坐在李景和下方右侧第一个,他到了自己位子,发现自己身侧坐着那面白无须的太监盛雪霰,面色难看。
又看见李景和带着芦晚到了高台,余氏坐在左侧,芦晚坐在右侧,更是觉得荒谬。自己几年没回宫,哥哥这脑子是被虫蛀了吗?李景和和百官笑着寒暄,他身侧的芦晚却举着酒杯,朝这边看来。
李焕维看着芦晚朝着他妩媚一笑,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末了伸出舌头了,眨巴眨巴眼,才收回目光,和李景和小声说话。
李焕维面红耳赤,芦晚的挑逗好像是实质地勾着她,虽然坐在高台,却又像坐在他身侧,抚着他的脸同他轻声细语。
李焕维深呼吸几口气,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却浇不熄心里升起的火。却听旁边盛雪霰嗤笑一声,如冰刀子划过膛一般,李焕维回头看他,咒骂道:“阉贼。”
盛雪霰低头把玩手里的酒杯,想着芦晚刚刚的眼神和李焕维的自作多情,很想杀人。许是感觉到他的怒气。
那条除了吃就是装死的小蛇动了动,从他袖间探了探头,被盛雪霰一把按回去。还早,戏还没开始,要等兄弟反目才有意思不是吗?今早呈上去的证据。
可是他精心准备的,举起酒杯,状似无意间对着芦晚一敬,随后一饮而尽。歌舞升平,平时斗的你死我活的前朝此刻其乐融融,连李焕维也没再为难坐在自己旁边的盛雪霰。
虽然阉臣常见,但盛雪霰是让他打一开始就不待见的,总是沉着脸,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辈。
盛雪霰没与周围人搭话,右侧坐着李焕维,左侧是新任兵部尚书,因为王冼死的太惨,新任兵部尚书并不敢多与盛雪霰言语,平时见他都是能躲则躲。
他手放在身下,手腕上是一串新的珠子,用玛瑙串的,还记得这串珠子从芦晚花勾出来时,她又哭又叫。
最后颤抖着求吻,一副娇俏任采撷的模样,让他血都沸腾起来,指腹不断划着珠子,淡漠的眸子半阖上,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端坐在那里浑身发着冷气。芦晚看腻了底下莺莺燕燕跳舞,教坊司中规中矩的舞女,在这大场合自然是不会出岔子。
但总是老款式,她都看腻了。见她无趣的样子,李景和难得心情好,还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园里散散心。“多谢陛下。”芦晚巴不得离开这里,李景和喝的越多,离她就越近,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就想吐。
梨奴适时上前,搀着她往外走。路过后面屏风时,里面妃嫔也在,热热闹闹聚在一堆,皇帝不临幸后宫,自然懒得争宠,坐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远离了那灯火通明的地,坐在涉水亭上,芦晚用手撑着脸,问道:“梨奴,将皇帝喝的方子里的哪一味药换成地莲之后会死于药相克呀?”她是真有些没记清,里面闹哄哄的,烦了一天的脑袋,让她懒得去想。
“赤参。主子。”梨奴看出她的难受样子,伸手将她东珠花冠摘下,帮她捏了捏脖颈。拿好看但笨重的花冠摘下,芦晚才长舒一口气,半趴在桌子上。还没偷懒多久,前面传来哄闹的声音,芦晚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元宝和银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在亭子前道:“主子,宴会上出事了。左相中毒了。一直吐黑血,王爷正给他诊治呢。”“现在御林军得了令将宴上围住。正在调查,主子也在忙。”
芦晚叹了口气,让梨奴将花冠再给她带上:“回去吧,人总要在的。”等她款款而来,到了宴会前,御林军看着芦晚娇俏面庞,急忙低下头,恭敬让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芦晚进去,乖巧地站在李景和身边,看着李景和面色不虞,很是识趣地没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
旁边皇后却是哭的梨花带雨,眼看着就要撑不住,还是她婢女伸手扶住她摇摇坠的身子,李景和背着手站在旁边,没有帮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