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想低垂着头
待到妈丫鬟服侍心兰洗漱梳妆完毕,心兰用过早膳。沏好茶,两个表姐妹围坐在紫檀木镶大理石的圆桌旁,一起叙话。
“心兰儿,昨夜睡得可好?这边的用度吃食可还习惯?”这既是杜竹宜作为主人家的关心,也是她母亲、心兰的姑母命她来询问的。
“嗯。都好。都习惯。”心兰微笑着点头,只要是和爹爹在一起,她都没什么不满意的。想到自家爹爹,心兰又想起清晨父女间的荒唐事,脸烧得发烫,不手掌捂上脸颊,轻贴了几下,又换手背,好给发烫的脸颊降降温。
旁边的杜竹宜看着表妹这副,时不时便要走一走神羞一羞的模样,心中暗暗乍舌,表妹这情形,与自己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姐妹,可以说是别无二致了,这样看来。
她父女二人必是两情相悦,倒是一对璧人。更难得他们之间再无他人,关起门尽可过自己可心的日子。对比自家的事情,且不说那人不知晓自己。
即便是知晓那夜的是自己方那般行事的,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谋个长相厮守不成,她越想便越发气,不由得轻轻一叹。
“表姐,你为何闷闷不乐,可是有甚心事?”心兰见杜竹宜叹气,不担心起来,表姐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平常两人总是鸿雁传书不断,最近她的心思都在爹爹身上,多少有些许忽略了表姐。杜竹宜一腔心事没法述说。
只是摇了摇头。心兰见她不说,更加忧心,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推了推。“表姐有心事尽管和兰儿说,兰儿都会站在表姐这边的。”见杜竹宜神色微动。
但仍是不言语,她又接着猜测。“可是忧心婚事?上次表姐在信中说,姑母为你相看了几户人家。”杜竹宜摇摇,她本对婚事无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听从母亲的安排,总是很稳妥的。
但月前听到的话,发生的事,让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她看着关切注视着她的心兰,心里动了动。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人,是自己可以信赖、可以倾诉的,那么一定是眼前的表妹,只是,要如何开口呢?
她还得再想想。于是她拣了能说的,轻声说道:“有两户人家,母亲较为满意,最终如何决断,母亲商量过父亲后,再行定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心兰觉出表姐在说到婚事要姑母和姑父商量时,手轻轻颤了颤,像受了惊的小仓鼠,十分的张惶与脆弱。
“可是这两户人家,表姐都不满意?”应该也不至于,姑母虽然看着严肃。但十分疼爱表姐,为人也谨慎妥帖,不至于是不相衬的人家。
“不是,没有不满意。”杜竹宜不想再谈这令她不想面对的话题,打点起精神“表妹,我们不说这些了。说来也是无趣。不如你带我去看看你信里说要带过来的几盆剑兰。”
“啊…是哦…我们走吧。”提到她的剑兰,心兰便高兴地拉着表姐,去观赏摆放在楼下园子里的剑兰…她和爹爹的花。整个白里,两名少女便一直腻在一起,赏花,弹琴,聊时新玩意儿,换些新近的读书心得…
***第二,仍是晨间。杜竹宜给母亲请安后,便奉母亲之命,来到万石山苑,邀请心兰过去商讨些庆生安排,她在心兰房间的门户,敲了两下,又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因有了昨经历,不敢贸然推门入内了,她倾身向前,将耳附在门户上,里面声音隐约传来。“嗯…有…有人…外面…爹…爹爹…”啊…是女子柔媚入骨的娇声,是她的表妹心兰,果然。
他们父女又在…杜竹宜明知应当回避,但不知为何,双腿似被钉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嗯…停…别…爹爹…别…停…”呻声媚婉转,声音的主人似乎十分矛盾。
一会要停,一会又叫别停,即便她同为女子,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浑身酥麻,两股战战。
“好…爹爹得…兰儿…好生舒啊…”“?他们在哪一处?”杜竹宜听到这声,脑海中不自联想,只觉耳中也听到暧昧水声,或许…一定是…她站在表妹厢房的门户前,面色通红,两条弯弯柳叶眉紧锁,双手绞着手中锦帕。腿心悄悄润。
她明知不该,仍是将双腿往中间夹紧,正当她羞不堪,在心中极度唾弃自己时,一道男声稳稳传送至她耳中。
“是你表姐,她今再度来听我父女二人的。小乖宝,可要邀请你最知心的好友兼表姐,进来听,进来看?”小舅父的声线低哑深沉,杜竹宜此刻听来仿似恶魔在耳畔沉,冰冷又危险。
她惊得一跳,后退着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是了,她也是犯了傻,竟然忘了她的行踪是万万不可能瞒得过小舅父耳目的!
她心知,既是被小舅父刻意点出了踪迹,没有他的指令,便不可自行逃,一时间,杜竹宜只觉羞愧难当,她低着头,双手握拳,指节发白,恨不能找条地钻进去。只盼着他父女发话,令她得以离开。却不想,这事他们父女做得。
她只是听听,难道竟是更见不得人不成?霎时间,天地万物仿佛消音,她心内一片苍茫,只注意着面前房内动静。女子嘟囔声,衣物悉簌声,而后是小舅父说话声。
“进来。你表妹让你进来,杜竹宜。”听到小舅父吩咐她入内,杜竹宜心下一紧,而后又觉得放松,像是被判官下了押后发落的判词。
不管怎样,能见到心兰表妹,小舅父应不会如何重罚她,在杜竹宜的心中,她的小舅父便是位谜一般的传奇人物,小时便不断听闻他在哪里战胜了如何厉害的武功高手,何时又挑战了哪个知名武林门派的高手获得了胜利,何时又将哪个匪帮连拔起…她和兄长对这位小舅父向来好奇又敬仰,只是他似乎亲缘淡薄。
除了对心兰表妹永远温柔和煦之外,对他的胞姐也只是略微温和些,其他人等能够得到的便是带着疏离的礼节。若说因着她发现了他们父女的秘事,被小舅父来个毁尸灭迹,也不是全无可能。杜竹宜思前想后一番,整理了仪容,推门入内。
“关门,坐下。”她遵照小舅父的指令,将门户关在身后,低垂着头,小心挪着步子,走到圆桌旁,在父女二人对面落座,良久,不见对面发话,她抬眼悄悄打量。
只见心兰表妹坐在小舅父腿处,背贴着他的膛。小脸通红,眼神离,小嘴微张,脸上布情之,呼吸急促,身体不停轻颤,仿如一朵正在被人采撷的鲜花。
花娇媚,花香人,花枝颤。只这一眼,杜竹宜便觉心弦被狠狠拨了一下,一名绝女子动情便是这般模样吗?
勾魂摄魄,令人生出无限情。骤然,一道冰冷视线扫过,她心中一惊,赶紧收敛心神,重又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张望。***眼见着表姐入得房内,落了座。心兰着了慌,她微眯着眼,仰着头,后脑勺靠在爹爹的前。
“爹爹怎能说是自己唤表姐入来呢?啊!不对,是爹爹为何令表姐进来?”若是可以,她是想低垂着头,像鸵鸟般将头埋进沙子地里,假装看不到表姐,假装表姐看不到自己。只她里夹着爹爹硬的大巴,被握在爹爹炙热大掌中。上下夹击。只得保持斜仰着。靠在爹爹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