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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当是天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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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真是可笑,她竟然在跟亲妹妹争夺亲哥哥吗?楚楚拉住如月的手,是痛苦惑“我做错了吗?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不该是这样的。”

  三姑娘就是个不知廉、毫无人伦的白眼狼,如月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安抚楚楚道:“姑娘你没错,你费心费力护着她有什么错,不过人心贪婪,惯会嫉妒罢了。”

  她停了停,小心建议道:“三姑娘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姑娘何必做个恶人,对她好还招惹的身不是,有时候你以为的好却不是人家想要的。”

  楚楚定定的盯着虚空,喃喃道:“我就是想他们都好好的在我身边而已啊。”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她想守着这份亲情,大家都好好的,只是,原本以为熟悉的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若说李轸的离经叛道叫她疲惫,甚至努力抵抗,不顾一切想回归正道。费尽心机,伤人伤己,不过是自作多情。楚楚开始怀疑自己。李轸再次来的时候看到楚楚坐在上发呆。

  也不敢亲近她,自己坐到塌上去,随手捡了一本书看。如月将矮桌安在上,提上来食盒摆好桌的菜。如月看看两人,活跃气氛道:“大爷可吃过了?不如一道用。”李轸没说话。

  只是看楚楚。如月又道:“姑娘一人也吃不完。”楚楚等着李轸自觉的回绝,半晌没听见他说话,心里叹口气,罢了。谁叫她理亏呢。“再去盛一碗饭来。”如月欢喜喜去了。李轸却有些受宠若惊,原本以为昨晚那样一场争执,她再不会理他了。

  楚楚睇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吃吗?不吃就算了。”李轸便走到她对面,坐在沿上,他也不敢问她怎么突然和颜悦了,这样简简单单一顿和谐的饭,于他们已经是奢求。

  “阿楚。”他还有些小心“你好些了吗?”楚楚嗯了一声,看他夹进她碗里的菜,过了一会儿,到底吃了。李轸便笑起来,阿楚身子不好,他总要好好呵护她的。

  这一次是他错了。楚楚却觉得身边这些人的思路她一个也跟不上,或许她对李轸过于苛求了。除去对她的掠夺,他真的待她极好,不见连李纤纤都渴望了。

  她现在心慌乱,什么都不想,只求得过且过,逃避罢了。两人无声的吃完一顿饭,李轸还坐在边,不打算离开的样子。楚楚卷住被子,不抱什么希望的道:“今晚你回去你自己院子睡。”

  “好。”李轸没半分犹豫,楚楚不免抬头看他,略觉诧异,他何曾这样好说话过。以往她再赶。

  他想要留下的时候,什么都拦不住。楚楚觉得奇怪还有一丝别扭,李轸看在眼里,轻声道:“阿楚想我留下,我也可以留下的。”

  “不要。”她一口回绝,装作没看见他的失落,想了想,神色有些黯然“李纤纤…”她才开了头,李轸已经抓住她的手“阿楚多看我一眼,我不搭理她。”他今莫不是撞了。

  真个千依百顺了。楚楚更不自在了。嘟噜道:“我不拦你和别人,李纤纤不行。”***楚楚生病的这些日子也没闲着。

  如月成天儿听外头的家长里短,回来说给她听,最多的便是李纤纤总在姜昭进府时想方设法去见,惹的李湉湉活似炸的猫,斗的乌眼一样。

  李夫人也惊动了几回,还特特招去姜昭说话,之后李纤纤就遇见姜昭少了。楚楚知道李纤纤不会安分守己,万想不到她竟然去招惹姜昭,姜家的家世,李家的庶女如何配得上。

  虽说姐妹俩因着前两天的事,心里都对彼此膈应,楚楚还尽着姐姐的责,劝她两回,不见李纤纤收敛,终究不能按着她不叫出门。李纤纤好整以暇的坐下,又叫如月去倒水,楚楚靠在上看书,也不理会她。

  李纤纤拨了拨指甲,随口道:“怎么不见大哥过来,前些时候还守着二姐呢。”她天天过来碰运气。

  就是见不到李轸,李轸的院子又进不去,实在气人。楚楚乜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什么,我还是劝你,早些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李纤纤冷笑“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要没大哥护着。还不知被上房折腾成什么样,看不见我的难处,凭什么叫我与世无争、乐道安命。”

  楚楚心头微叹,念着一母同胞的情分,最后道:“你要明白,若你真跟大哥有什么,在旁人眼里如何看待,不要命了吗?”

  或者像她如今进退两难,半点不由己。李纤纤慢条斯理,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旁人的看法于我何干,这样的境地,已是极难快活了。我倒想不通二姐你别扭什么?”

  说来她真有些奇怪,依照李轸的家世人才,二姐有什么不满意?时常见她和李轸相处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模样,若她能被大哥宠着。哪还怕什么李夫人李湉湉。

  楚楚躲开李纤纤探究还带一点羡的目光,手上轻轻挽着穗子,思绪飘远了。回过神来,李纤纤早不见了踪迹。如月端了药,伺候楚楚喝下。

  “姑娘莫听三姑娘说的话,你对大爷旁的不说,兄妹感情是极深的,谁都如她一样当下快活了再不想往后可怎么行?姑娘就是顾虑太深,反而束手束脚。”

  因为过于珍惜,所以难以接受轨的改变,努力维持能长长久久的相处身份,即使到了如今这份上,她恨他霸道是真,有朝一为保护他能舍弃自己也是真,恩怨纠葛旁枝错节,反而掩盖了难得的情意。

  楚楚怏怏不乐,天空暗沉,或是心上的不愉快,总感觉有一种山雨来风楼之势。外头忽传进来一声惊呼,惊的她掉了手上的针线,身上惫懒,楚楚便坐着没动。不多时如月便进来了。收拾好了塌上的衣裳被褥,一面道:“大爷过来了。三姑娘头撞上去,反倒自己摔了一跤。”楚楚摆摆手,示意知道了。如月便退出去。

  李轸着烛光进门,贴身熨帖的长袍包裹住健硕修长的身躯,直,墨发伏贴,眼睛仿佛无边的黑夜沉静汹涌,嘴如鲜红的玫瑰花瓣,抛开身份,就是这张脸也世间少有。

  他朝她走过去,长靴一直包到小腿,笔直有力,每一步都迈的很是沉稳。坐到楚楚对面,摸着她滑的脸蛋,见她气比前两天红润了些,声音低柔“好些了?”

  楚楚嗯了一声,不多说,纤秾的睫扑闪,掩盖了大半的情绪,他也不在意“还是要好好养着。小时候总是我动不动伤风卧病,长大了倒换过来。”她抬头看了一眼。

  就是因着李轸幼时顽皮却也时常生病,实在不像一个武将的儿子,李老爷便成见颇大,对着李夫人也没半分好脸色。

  他那个时候多孤独感,还得拼命端着,就她小心维护着假象,当他是天是地,眼的孺慕依赖。屋子里熏了香,一丝似有若无的桂香萦绕在鼻端,楚楚捻起绣花针往头上擦了两下,继续绣一方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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