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直到滣边
但不同的是,那种金灿太过耀眼,太过浅显,一看就是那种暴发户老板最喜欢的中西杂糅乡村风。
在这样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多坐一秒,都是对他审美观的挑战,于是他选择眼不见心不烦,闭上眼睛仰躺在红木沙发椅中,头痛地捏了捏睛明。
脑海里不知为何竟然浮现出小时和父亲居住的那座竹林木屋来,简简单单的三座抱厦,风过,竹涛阵阵,还可以依稀听到后山的瀑布水淙淙。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的这个妈和现在的后爸,是属于这万丈红尘的,而他过世已久的父亲,则是半个出世之人,错了的,终究长不了。对的,如在厨房那边安然削着水果。
同时不忘念叨他婚事的母亲,才能平安度,这便是这俗世都跑不了的定理,而他呢?继承了母亲的一半谨慎精明,又继承了父亲的一半出世淡然,是两者的结合体。
那边念叨的老妇人端了水果来到他身前放下,人也坐到他身边,第N次细细打量越来越成稳重,气度不凡的小儿子,这样出色的孩子,怎么会到了这个年龄,还不结婚?急都急死她了!
“凌风,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没?找个时间,见见楚教授家的姑娘呗!”她不死心游说。“不去!我的事,说多少次了你不用管!你和陆叔好好过日子就行了。管那么多不烦吗?”他仍然闭着眼,挤按着睛明,口气冷硬说。
老妇人被他顶的半晌不敢吱声,最后叹了口气:“我和你陆叔叔什么都好,都比同龄人强万倍,可眼看别人孙子孙女成群,再看看自己,唉!伤心啊!要是你哥…”
“别提他!”说到这里。他睁了眼,不耐地松了松颈间领带,一脸不悦。老妇说到一半硬是被他的臭脸怼回来了。
知道儿子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可脾气却越来越古怪,人也越来越低沉,她和丈夫如今不再经营生意,生活多有赖她这个儿子的慷慨相助,儿子不高兴提及。
她自然闭了嘴,不再言语。凌风又看看表,起身要走…“怎么不吃个饭再走?”老妇人忙劝。
“忙,回公司。”他如是说,仿佛不愿多留一秒,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瞬间人不见了踪影。老妇人对门深深叹息一声,这时身后传来丈夫的声音:“这么快走了啊?”
“阿照,你说。他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怪我?所以我说什么都没用!他对我们,也是避之不及!”老妇人转头对着丈夫,一脸怨气夹杂着无奈和悲伤。
丈夫拍了拍子的手,也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到沙发椅上,两人都盯着桌上那盘分毫未动的果盘,男人先开口:“他自然是有怨气的,只是碍于这么多年我们待他,还有陆遥都不薄,那怨气,才不好直接说出来。
但要我说,这孩子,心思太过细密,与早年不一样,着实难猜!按道理,你和他爸的事,他也这么大了。
应该明白完全不能怪你,而他哥…唉!不说也罢!说来伤心,我是真当他自己孩子养的,还让他跟我姓,可他也是个看着聪明,内里糊涂的。
那桩桩件件,最后自己搭上了性命,还差点害了我们全家,当时要不是我在火葬场还有那么几分薄面,还有卓少的宽容大量,别说我们俩。
他也跑不一个包庇的重罪!所以,真心猜不到他有什么可怨可怪的?难道是当年他来城里寻亲不顺的事?这也太记仇了吧!”
老妇听了。沉默半晌,才犹豫说出:“你说他会不会怪我当时离开他爸时没带上他?他爸…”说了一半,老妇人似乎陷入了什么很不愉快的回忆里,身体微微打抖起来。
男人赶紧将子拢入怀里,温声细语:“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早就死了。再不能伤你了!”
谁想老妇听到这里竟然绷不住“哇”一声哭出来,边哭边说:“阿照,你不知道,我怕!凌风和他父亲很像,那种感觉,他会不会也是…”
她哽咽了半晌继续,这次则变成了有些怨毒的口气:“这也是他爸造的孽啊!害的两个孩子,一个同恋,另一个对女人…阿照,我担心啊!如果他哪天被人发现了,或者被告了该怎么办?!”
男人一边为子拭泪,一边拍着她的背,哄:“别说!凌风比他爸、他哥都好!只是忙事业才一直单身,你别胡思想!”
女人却不停摇头,她见过儿子出那种她永生难忘的,猎手一般沉忍而又锐利的眼神,而她当年,不也是因为猎手拥有最佳保护。
而落入网中的吗?那孩子过于出众的外貌,还有那样一身武艺,都来源于他爸,那个在上以折磨女人至死为乐的男人!***出了母亲家门的凌风,去了岚。
他到时,S并黑桃K,supreme都聚在一起欣赏岚的圣诞特供装饰-一个十米来高的巨大银白鸟笼,外面装饰着各种圣诞元素显得花里胡哨,里面关着十来位高低错落,或坐于秋千上搔首姿,或半藏在羽间勾人注意的圣诞小妖女。
他的出现,使得那几个小妖吃了药般愈发卖力挑逗人,以取悦自己的方式…“哎呦,我不转身看都知道谁来了!行走的荷尔蒙!”supreme促狭笑,捅了捅身边的黑桃说。
“咳…没办法,技不如人,少说话!”黑桃无奈摇头说。“哎,你来了啊?我在想,能不能让你在这笼子里来上一场公开调教…”S对他商量着说。
“滚!”他只一个字,就想走,却被S拉住。“哎,我说你这人,这几年脾气越来越大了啊!想当年,除了卓少,我也是你半个伯乐不是?眼看年底了。这岚里里外外开销那么大,各方都要打点,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S一口气念叨了许多,很不符合他在旁人眼中的“狠角色”形象,一副啰啰嗦嗦中年大叔的模样,他终是止了步,转身,走到那笼边,伸出黑皮手套的手。
立刻引来那几只小妖,争相扒上笼的栏杆,十分没有形象地抢着他的手,捧到一个比一个波涛汹涌的口,舐着他的中指和拇指,上杆子看谁更卖力更用心,惹得旁边原先的看客,纷纷侧目议论起来。
“妈的!”黑桃K看不下去,骂了声转身走了。“啧啧啧,S啊…你确定要他出手?那好歹也换几个难搞的吧?就这些眼皮子浅的货,他还没出手都乐晕了。还让别人看什么?”supreme只对S捂着嘴直笑。
“谁叫人家厉害呢?没办法!我可记得当年ice虽然也受,可却是特定群体,不像他这样招蜂引蝶!”S也笑着回。“哎,那边的小货们,想不想知道你们眼中的爱豆L刚入行的时候是个什么样?”supreme招揽笼里的小妖们说。
纷纷点头,他则伸回手,口袋里掏出白手绢,边擦边打断supreme说:“S,我觉得你这笼子太摆设,应该改改玩法。”
“怎么改?”S饶有兴趣问,他从一侧侍者盘里拿了颗樱桃,挑了一女,暧昧地从她深深的沟缓缓向上,直到边,就在对方准备张嘴时远离几步,再对女人说:“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