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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没有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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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时候总有一些价高的单子找上门。单主一般不缺钱,人爽快,画得合人家心意稿费不是问题,有时候还能在约好的价格基础上翻一倍。

  宛宛在社账号的后台收到叶安心的私信,这人前几天跟她约了一幅画稿,稿费给到了一万,她知道叶安心是个小说作者。

  她记得三年前她也给叶安心画过单子,那是她人生中赚到的第一笔钱,那笔钱最后被她迫不及待拿去给两个哥哥买了领带。一领带五千块,在当时她根本就不觉得贵。

  毕竟她身上平时穿的裙子一件都得好几万甚至几十万,收藏在她衣帽楼的高定裙子价格更高,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叶安心运气好有实力,最近写的小说火了。连带着她给那本小说画的封面也火了。顾客再次上门,又开出高价,宛宛接了。想画得好一点,上午的时候她又收到了叶安心的私信,叶安心忽然说想要见她,好当面沟通一下封面图的细节。

  并且很有诚意地表示,稿费还会继续往上加。宛宛不会不动心,一万的稿费,已经够她吃上一段时间的进口药,更别说稿费还有可能再加。

  她丝毫没有怀疑,跟叶安心约了下午四点的时间,在这之前她得先去趟医院。还是原来的那个陈医生,陈医生对她的身体情况很了解,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她在替她调理身体。宛宛这种情况得慢慢来,之前拖了那么久得不到治疗,现在想要痊愈要花的时间和金钱难以估摸。

  陈医生照顾到她的经济条件,给她做了几个身体检查,再给她开了两个星期的药,之后看恢复情况再调整药的用量。

  宛宛拎着药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医院门口开着一排的大排档,价格便宜实惠,就连蛋糕店里面的蛋糕也比其他地方的要便宜些,当然,品质和其他蛋糕店也相差甚远。宛宛每次来医院都会到医院对面的蛋糕店逛一逛,买几块打折的蛋糕。

  她在蛋糕店的玻璃橱窗上对着里面的蛋糕对比了半天价格,最终买了一长长的法和一块她手心大小的草莓蛋糕。

  她心情很美丽,虽然蛋糕便宜,味道甜腻香味浓,但能吃上一块她会开心好久。宛宛抱着法拎着蛋糕和药,脚下的步伐轻快,搭公去和叶安心约好的地方。

  常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但他中午就推掉公务过来了。从坐下到现在,手表不知被他看了多少遍,坐立难安。

  茶餐厅的服务员进来续了好几遍热茶,常深一直都没反应,注意力全部在包厢玻璃窗外的公路上。陈秘书跟在他身边,虽然觉得人死复生这种事情不可能,但奈何他家先生硬是抱着一点希望不放弃,偏偏要看到结局才死心。要他说。

  或许就是某个人盗了小姐以前的社账号,赖着这个账号的名气在骗人骗钱呢。既如此,这个人不会来也很有可能。宛宛在茶餐厅附近的公站下了车,抱着法踩着雪在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

  看到了几百米处茶餐厅的招牌,她看了一下时间,慢悠悠踩着厚厚的雪往那边走。常深的注意力一直在窗外,所以当不远的马路边走过来一个娇小身影时,他立马就看见了,她穿着白色到膝盖的棉服,帽子口罩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抱着一快要有她上半身长的法,手里还不知道拎着些什么东西,一步一步踩着雪慢的,又稍显笨拙,让人觉得下一秒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就要摔下来。

  常深心跳和呼吸都停了。有些人,是可以熟悉到只有一个背影或者一个脚步声就能认得出来的。是宛宛,是他的宝贝宛宛!

  ***宛宛走得有些吃力,将挡住了她视线的法挪到了怀里的另一边,视线因此没有了遮挡,她看见了坐在茶餐厅落地玻璃窗边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宽肩直背长腿,气质斐然。

  距离太远以至于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和表情,但她知道那是谁。宛宛双腿僵直,顿在原地,抱着法的手慢慢收紧,在他看向她的时候。

  她猛地扭头,转身逃跑。常深嚯地站起来,椅子被他扯得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他往外跑,冲出茶餐厅,迈进雪地里,朝着前面那个跑得跌跌撞撞的小身影追去,他怕极了。怕极了她又消失不见。宛宛心慌意,脚下迈得不大的步伐成了麻花。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呢?不能不能!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脑子想都没想直接驱使她逃开这里。宛宛跑得又急又慌,踩着雪一不留神滑了下去,抱着的法滚在地上,拎着的药散落一地,就连她的草莓小蛋糕也摔歪了。混进了脏兮兮的泥土。常深追出来看见,心都揪起来了。像被一只手捏得扭曲变形。

  但跑得飞快的双腿却在离她几十米的地方慢下来,双脚沉重,迈不开步子。宛宛挣扎着爬起来。

  摔落一地的东西顾不上,她只想离开身后男人灼热的视线,但她刚一站起来又摔了下去,趴在脏污的雪地上,狼狈不堪。

  常深终于走到了她面前,慢慢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仿佛眼前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下一瞬面前的乖女孩就会像无数次梦境一样消失在他眼前。

  但她不给他看,拼了命地埋头,将巴掌大的一张脸躲进宽大的棉服里。常深喉结微动,话一出口,像是被什么梗住,沙哑难听:“宛宛…”

  她的脑袋埋得更深了。常深眼眶霎时通红,手忙脚地从棉服里面将她的脸捧起来,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

  那一瞬,常深的心开始以春日柳条枝的速度复活,面前是他思夜想,每时每分都让他受煎熬的一张脸,他不会认错,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认错。常深一寸一寸执拗地抚摸着她的脸,终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整个人用力收拢进怀里。

  “乖宝贝,是哥哥的乖宝贝,宛宛?宛宛…”常深大手掌着她的脑袋,脸颊蹭着她的发她的额,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额,她的脸。宛宛被他用力抱得不过气来,越是挣扎他越是抱得紧。

  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入他的骨血,他嘴里喃喃,像在跟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魔怔了一般“别动,别动,是哥哥。宝贝,是哥哥。”“乖乖,跑哪里去了?哥哥怎么找都找不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都不要离开哥哥了好吗?”

  “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把你丢的。”“哥哥难受得快死了。知道吗宝贝…”宛宛僵在他怀里,忽感脸颊上一阵润温暖,常深抱着她,不动了。

  但他呼吸断续断续,腔起伏,后来越来越多的润触感攀上她的脸颊,烫得她的肌肤快要融化,他哭了?独山湖别墅,常深已经很久没回过这里。自从宛宛不见之后。

  他便从这里搬出来了。这里是他和宛宛的爱巢,没有宛宛,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发疯,他不住。

  但萧妈还在,萧妈每天按时打扫,三年没有一天懈怠,就连花园温室里的花儿都还是宛宛离开时的样子,被她照料得越开越好了。汽车驶进别墅的时候萧妈正在温室里给花施肥,一看见是常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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