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惊恐,伤心
想象往后逢年过节,维桢一脸慈爱地把岁钱递给伊丽亚利,兴许还会道一声“要乖啊”饶是心忧维桢伤势,沉飞亦不住莞尔一笑。沉飞正待蹲下来查看维桢的情况,他的手下已尽数抵达,迅速拉开警戒线,壁垒森严,持鹄立。
此时离他着陆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副手正与他报告劫持维桢的一干人等弃船而逃,被沉飞止住。
他指了左右调遣军方救护团队全速前来“…高空坠落,脑部恐有震、内脏严重损伤…”他有条不紊地吩咐,牙龈已咬的是血腥味,又命驻赛罗星军队最顶尖的医疗团队立即到第一军校附属医院待命。
伽利斯联邦第一军事战略学校附属医院是柯普卢星区最顶级的军事医疗机构,沉、蒋注资超过70%,所以奥勒。纳尔逊说柯普卢星区早被沉氏势力渗透,绝非虚言。
最后沉飞才对副手下达指令:“全力追捕,格杀勿论。”副手一惊“奥列格煞星已与联邦…”上司冷鸷的眼神让余下的“正式建”四字直接咽了回去。
沉飞一字一顿道:“那是一群星盗余孽,冒认奥列格煞使团潜入了联邦,劫杀罗霂兰帝国重要皇室交流生,意图掀起两国纷争,着即全境通缉,一经捕获,就地格杀!”…伊丽亚利伤得不轻,直接随众人前往军队医疗部疗治。沉飞一回头,对上了维桢杏花烟润般的双眸,拔的身躯晃了晃。
他走近几步,又停下来,有些无措地把是血污的双手往衣衫上抹了抹“桢桢,我身上脏…”“沉飞,你抱抱我吧,好不好?”维桢低声啼哭起来,她浑身虚,到处油煎火燎般痛,用手肘支撑着艰难地朝沉飞爬过去。
“桢桢,你千万不可以动。”沉飞的心都碎了。上前抱住她,手上一点力气都不敢使,唯恐她伤情加重。维桢却不管这些,竭尽全力搂住他的脖子,泣着道:“沉飞,谢谢你,谢谢你赶来救我。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仿佛头一回从一个崭新的角度认识这个强壮而霸道的男人,原来除了欺负自己,拘束自己,在她身处险境生不如死时。
他还会跑来救她,将她从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解出去,她把自己的脸贴在沉飞上“沉飞,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在今之前。
她基本处于一种心如止水的状态里,有些新奇的事物偶尔会起一点花,须臾之后便恢复到风平静,从来不曾有这样凶猛的感情如巨般在血里翻腾,炙热高涨的强度令她甚至有点不堪重负,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下来。
沉飞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毕竟在今之前,他一直希望维桢能够发自真心地回应自己的感情。
当梦寐以求的情话落入耳内时,其实他更多的是感到酸楚。经历了今之事,比起不可捉摸的情爱,维桢能完好无缺留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短短一,恍如隔世。
发现维桢不告而别时的震怒,下一秒就转为担忧…小丫头甚至没有独自出过校门,在发现无法联系她后,担忧变成了恐惧,这种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演越烈,他们将酒店周围所有的星网监控截下,一帧一帧地察看,终于查到维桢失踪的始末。
有备而来的一群人,手段老练,动作迅捷,所有事情几乎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且嚣张,是的,有恃无恐的极度嚣张…数十人无一人遮掩相貌。
然而几乎360度无死角的监控下,连一张正脸照都没有摄到。飞行器是规格极高的太空穿梭型,以速度快、抗击打着称。
赛罗星背靠伽利斯联邦第一军事战略学校,人口密度极大,短时间内根本无从下手,他已在意识到维桢失踪时,第一时间关闭了赛罗星乃至整个柯普卢星区全部出入港口,然而维桢如此姿容。
即便只一,都可能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困兽般急得要杀人的时候,脸色铁青的蒋晗熙直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将所有线索过了一遍,然后点着他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猪脑子!在联邦境内使用干扰器,态度嚣张,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听懂了没有?往哪个方向查还不清楚明白吗?”沉飞如醍醐灌顶,除了外邦使团,还有谁敢在联邦境内擅自使用干扰器,且如此态度嚣张地劫持第一军校的学生?外豁免权,邦国家之间涉扯皮,一层一层往上通告…一长串操作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别说是人,连骨灰都寻不着了,他们的计划不完美,打击却精准有效,但凡动手的目标是其他人,都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偏偏童维桢是他沉飞的女人,而赛罗星乃至整个柯普卢星区早就是沉氏与蒋氏的囊中之物!
沉飞的额头轻轻地与维桢相贴,怜惜地问道:“宝贝儿,是真的吗?真的那么喜欢我,嗯?”***维桢认真道:“是真的啊。我怎么会无缘无故骗你呢。”星眸含情,掩映生姿。沉飞知道至少在这一刻。
她是真心的喜爱自己,他柔声道:“桢桢,我很开心。你放心,我会让你顺心如意的,以后我不会再你了。不愿意同居,不想在婚前发生关系,都随着你的意思。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妥协的。”
这番话与沉飞一贯霸道的态度大相径庭。维桢惊喜地朝他抿一笑,只这笑容也仿佛是长在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沾了颓败之气。
沉飞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小心地把她的身子扶起放到自己腿上,包裹进自己宽大的外套里,然后伸手去解她被撕扯得凌乱破碎的衣裙。维桢微惊,抬眸看他。沉飞道:“桢桢,你别怕,我想先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维桢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沉飞细观她情绪并无太大波动,已是松了一口气,待见到她保守的内衣仍旧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时,仿佛一下子搬开了心头上的巨石,徒然生出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
他是清楚知道维桢对男人而言近乎妖异的,难以抗拒的惑力,他如此心疼她宠爱她,都多次克制不住差点对她用强。
何况是对她心怀恶意的男人。破开紧急逃生室大门,看到维桢被奥列格煞元首列昂尼德。斯米尔在身下时,他是何等的肝胆俱裂与怒不可遏。如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其实他更多的是心疼。身形纤袅的维桢被列昂尼德完全遮挡住,他只是听到她的哭声。维桢经常哭。
她娇气又胆小,受了委屈要哭,吓着了也哭,偏偏哭起来怯怯弱弱,我见犹怜,一点都不会让人厌烦。沉飞有时甚至故意招惹她哭。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沉飞身边。
她哭的时候总是带了一股子撒娇的味道,娇娇憨憨的别提多可人疼了。彷佛小孩子知道有人疼爱,可以有恃无恐地发自己的情绪。
而当时她的哭声是怎么样的呢?不甘,无助,惊恐,伤心,绝望…她哭得那样痛苦,彷佛有人拿刀一下一下地凌迟她。沉飞心疼难抑,他方才根本不敢开口询问维桢。
他希望维桢从灵魂到身体都为于他一人所有,永远不要让其他男人指染半点。倘若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他也绝对不会少爱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