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贴在裑上
荆夏决定还是不主动招惹霍楚沉,埋头就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跑。“过来。”清清冷冷的两个字,强势不容拒绝。
在他身边这么久,这还是荆夏见过霍楚沉气压最低的时候,她自然是不想触了他的逆鳞,所以霍楚沉一开口,荆夏就只能强作镇定地跟上去。
“坐。”淡淡的一句吩咐。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只是顺手拧开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灯光是昏黄的暖调,在周围洒下模糊的一圈光晕。
霍楚沉背身去立柜里翻找药箱,荆夏才看到他衬衣的后处,不大不小的一块血渍。明明是他伤得更厉害,却先惦记着她手腕处那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擦伤。
从小到大,大约除了玛塔,没人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先在意她。恍惚的一瞬,霍楚沉已经走到她身侧,伸臂一拽,就把人扯到了身侧的沙发。
“手。”又是一个字的句子。荆夏发现,这个男人越是心中不悦的时候,就越是寡语少言,原本还能勉强镇定的心情,这下也有些摇摇坠。
“我的伤没关系,可以自己处理。”努力平复的声音,说出口的那一瞬还是轻微颤抖。霍楚沉仿佛没有听到,拧开碘伏的瓶盖,取了张医用棉纱开始清理她的伤口,他的手很大,却也很凉。
灯光落于他的身后,凌厉的五官被虚化,竟然显出几分落寞。荆夏忽然发现,其实当他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展出来的神色,常常跟平时的“霍楚沉”判若两人。
“在想什么?”小心思被抓包,荆夏立即回了句“没什么。”一点诚意都无。霍楚沉没再为难她,换另一块纱布的时候随意问到“酒吧里出了什么事?”笃定的疑问,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退路。
荆夏愣住,自然不能告诉他,温晚晚被带走,是因为她发现恐袭嫌疑人追了出去。另一只手悄悄拽紧,她强作淡定地否认“没有,我只是去吧台替她买水,一时没有注意…”
未落的话被腕子上重重的一掐截断了。荆夏下意识地轻“嘶”一声。抬头上霍楚沉那双戾的眼睛。暴戾、杀意…这种眼神她在霍楚沉身上见到过,就在猎场的那次暴雨中,而那一次,霍楚沉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念。
***“从遇见我的时候起,你就没说过一句真话。”男人声音沉冷,气魄摄人。明明是轻巧至极的语气,却能说得令人骨悚然。霍楚沉是什么样的人,荆夏再清楚不过。事到如今,实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地以这些拙劣的谎言,从他能察秋毫的悉里逃生。这到底是他的纵容,还是他的狂妄,荆夏不敢说。
但能肯定的一件事是,同他第一次起杀心的时候不同,现在的他愿意坐下来跟她讲。这也就说明如今的霍楚沉,想杀她是真的。不想杀她,也是真的。
而且,倘若不是因为后者占了上风,像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屑于同她多解释一句话。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霍楚沉兀自笑起来,他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靠,光影错间,脸上的棱角在夜里格外英。
“你想离开吗?”他突然开口。荆夏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有些吃惊地看他“霍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霍楚沉淡淡地解释“本来你到我身边,就不是自己的本意,如果你现在想走,我可以放你走。”
“如果不走呢?”荆夏反问,语气决绝。霍楚沉一怔,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的一只手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沙发的扶手,温声道:“如果不走,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成为我的人,意味着就像你说过的那样,没有退路,至死方休。”
又是一阵沉默,空气仿佛结了冰,谈话进退维谷,不知往哪儿走。霍楚沉似乎懂了她的意思,了然一笑,便兀自起了身,然而还没走出一步,便听见身后女人窸窣的声音,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留下。”简单三字,铿锵有力。霍楚沉脚步一顿,拧眉看她。“我说我留下来。”荆夏又说了一次,眼神和语气一样决然。
中霎时腾起一股完全相悖的情绪…狂喜与悲哀。它们同时存在,像野火遇风,席卷天地,一瞬便烧成了滔天的愤怒。窗外的夜映得她侧颈上,那颗朱砂痣格外人,霍楚沉伸手轻轻抚上去。
“唔…”荆夏完全来不及反应,自己的下颌就已经被他扣住了,他缓缓地将她带近,直至呼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样的问题,他第一次把她要过来的时候就问过,不过是因为不信任,想要她的一句保证。
可是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保证,霍楚沉不可能连这都不懂。荆夏略过这个问题,反问“那霍先生不妨先回答我,既然不信任,又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身边?”
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怔,下一秒,一个冰凉的吻就落在了她的上。一切太过突然,荆夏完全没有料到霍楚沉会这样做,下意识推拒的同时,被他擒住了腕子,他的吻凶狠、霸道,像平地里忽然卷起的沙尘暴。大手捏着她的脸颊,荆夏吃痛,张嘴的一瞬,他的舌就这样长驱直入。
狂而没有章法,充破坏力地掠夺。身形和体力上,她完全不是霍楚沉的对手,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只能节节败退。
呼吸渐渐加重,四肢都失了力道,荆夏这时才明白,霍楚沉刚才问出的那句话并不是想要她的保证,而是要她知道,让她留下来,仅仅是因为他想要她。所以。
她应该接受么?混乱的思绪随着这个强势的吻愈发飘忽。几乎是在下一刻,荆夏的双臂,就上了霍楚沉的脖子。
抗拒变成合,对她而言,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思考,她活下来的唯一意义就是查清楚害死玛塔的凶手,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想要她的身体,她想要继续留在他身边。这场易很公平。
吻她的男人一怔,握着她的双手控不住力道,掐得她嘤咛出声,前凉了一片,一只大手已经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隔着内衣捏她前的浑圆。身体一轻,荆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霍楚沉单手抱起往楼上走去。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荆夏几乎是坐在他怀里。走过廊道的时候,他随意捻亮几盏壁灯,照在墙上很像一截火车,载着两个陌生人,从他乡开往异乡。荆夏一路晃晃悠悠,直到耳边响起沥沥的水声。
霍楚沉抱着她进了浴室,掉外套,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滴倾而下,周围很快腾起白雾,呼吸和触摸都起来,到处都是两人身上的血腥和硝烟味道。霍楚沉把她抵在墙上,吻她。
感觉细密而绵软,一路从嘴蔓延到她的侧颈。水汽蒸腾,那颗朱砂痣在昏黄的灯光下愈险殷红,水晶亮间,闪着妖冶的光。霍楚沉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俯身下去,在那处落下一吻。舌尖探出来。
一遍又一遍地轻那一小片薄薄的皮肤,她好像很紧张,嘴轻覆上去,就能感受到那里的动脉搏动。白T被打,贴在身上,隐隐透出里面丰盈的沟壑,她抬眼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