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字都吐不出
“每一次的吵架和闹矛盾的意义是解决问题,这样就可以更加靠近对方一点了呀。磨合彼此最终成为那个只属于对方的形状。”
“我说那么多不是为了说运气问题,是愿不愿意去那么做。放弃一部分的自我,容纳接受对方的一部分。”覃歌发着呆“那你们呢?”钟晚拿着自己衣服披在两个人身上“我们…我们都会彼此为对方考虑。”
“那我可真是倒霉。”“遇见本身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宝贝你要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就是你给予了我,我也回馈了你,就像我们的友谊你做了某些事情,反应给了我,让我产生了某些情绪,我做了些事情再次影响你,爱情也是这个道理啊。接受与给予。
就是一个过程堆积,所以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覃歌看着钟晚。“因为作为朋友,我看见的你,是喜欢他的。打不了再分手好了。你现在难受也是难受,你接受就各一半,再给个机会也不会有损失,不如再试一次。”
她总是觉得钟晚过于懦弱,以至于班里被孤立这些她看不下去,可现在发现钟晚一直都很勇敢。所以当覃歌看见钟晚不顾一切奔向凌奚的时候,是震撼,那种超过对传统认知的理解,即使亲身经历过穿越。
但是看见发小和同学变成怪物一样撕咬的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钟晚会有勇气去拥抱这样的东西。
***“你故意让凌家少主放了凌奚是因为你要让覃歌的业转给钟晚?”为此不惜牺牲自己成了凌家的保护神。裴懿当然想要陆潇然死,青梅竹马,还是娃娃亲,他都希望陆潇然彻底消失,怕覃歌真的会为此讨厌他,他只不过把陆潇然调查了一下,才知道他们祖上为了运势去生拔凌奚的鳞片,甚至血,只要他还留一口气就行。顺便告诉了凌奚。
那凌奚肯定会亲手杀了陆潇然。只可惜,钟晚阻止了。裴懿睥睨着陆潇然“我亲手杀你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有娃娃亲吗?”陆潇然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覃歌要不是闯入阵法,我们家当初也不会想要和她娃娃亲。”“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就没想过,为什么她触碰了画卷就会被进去吗?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陆潇然略显吃力的靠着柱子“你调查这些应该也知道,我祖宗在那个时代。”裴懿身体颤了颤,所以覃歌是因为年少时候的阵法才能穿越。
其实本来那个人应该是陆潇然,陆潇然找祖辈的原因无外乎保护神这些,获得家族庇佑。如果不是覃歌,要救凌奚,凌奚未必跑得掉,他声音细微透出几分沙哑“那和杀你有什么关系?”
“阵法是用我生命力维持,如果不是我。她不会遇见你,阵法消失,你们的因果就不存在了。”陆潇然身上全是撕咬的痕迹,脸上带着痞笑“如果你要亲手斩断你们的缘分,你动手吧。”
裴懿转身只走了两步,陆潇然的声音又传来“杀不掉我很难受吧。”裴懿面带和善的笑“这世界上生不如死的方法很多。”黑色烟雾如线困住了陆潇然。
“你做了什么?”黑色的雾气覆盖一层就消失了,但是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挤着。“咒罢了。以后覃歌心情不好就会痛。”裴懿保持着笑“你嘴我没事,但是你嘴她,什么痛感你大可一试。”陆潇然屈辱的表情凝了一瞬“有事可以吩咐。”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她要和我分手。”陆潇然:…***寒假去父亲公司成了打杂小妹,被喊去跑腿,结果发现送合同送到裴懿家里去了,在珠子没有裂开之前,因为不记得,所以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自然也不觉得自己和裴棠的关系会让裴懿那么难受。
“你都不问问他怎么从人类变成鬼族的吗?”裴棠接过合同随意放置一旁“仅仅为了见你一面,都不能确定能不能找到你。”
“和我有关系吗?”覃歌看着裴棠的珍藏画,浅淡的笑了笑。以墨笔勾勒渲染,用笔无拘无束,自由挥洒,浓淡适宜。“您好像和我说过印泥是藕丝做的,还真是上百年都不褪。”“你都记得?”裴棠疑惑了。
既然记得为何假装不认识。裴棠似乎是懂了什么,替裴懿说了话“只有获得所谓上世俗的成功,才能争取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覃歌伫立在画前,面上没有情绪,良久看着裴棠才说道:“我只是不想记得他了。”哪怕即使知道自己利用裴棠做些什么,都会让裴懿那么难受,可她连做这些都不想做。
“口是心非。”裴棠简短的评价道:“你的做法和你的想法都背道而驰了。”此刻的裴棠更像是长辈该有的样子。
她双手背在身后俏皮的喊了一句“是吗,小叔叔。”从那次见面,覃歌的爸和裴棠称兄道弟,被她爸要求喊着小叔叔,现在被裴棠那么一说,就有点呛人了。裴棠不过是说她口是心非,要论之前的辈分也该喊他伯伯,他是裴懿的哥哥又不是弟弟!
他开了门从书房二楼下去,覃歌看着裴棠的背影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可是回忆,它只是回忆啊。”
脚步停住,裴棠侧着身体看着覃歌,有点恍惚的感觉她好像还是那个梳着妇人髻穿着裴懿给她准备衣裳的童养媳“对于走得出来的人来说它的确不代表什么。
但是对于走不出来的人而言,它不仅仅是回忆。”是真实,客观发生过的事情。“哦…对了。”他瞥了一眼楼下跟站军姿一样自我罚站的人,叹了口气。
“陆且眠是男的。”虽然裴棠觉得他们的感情问题核心点不是这个。“男的?”覃歌不敢置信惊恐的瞪着裴棠。“呃,这个说起来是因为他的家世只能注定他的别对外是女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历史书。”
“那…那他们家听起来很厉害…”覃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样说道。毕竟能出现在史书的家族肯定有点东西。
“不过裴懿不知道,他,一直不知道。”裴棠想了想措辞,又觉得没必要,这事得从两面去看“他不知道陆且眠是男的,但他依然选择娶。
但是娶了之后一直没管,所以至今不知道他是男的。”“怎么去理解整件事,也要看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所处的时代受到的教育始终是不一样,不是帮他说话,因为这是客观事实。
三四妾和三从四德,是我们那个时代固有的思维模式,本质上来说以现在的标准衡量他并没有对你做出原则的错误。”
裴棠带着覃歌出去吃饭,走到一楼客厅,一直自我罚站的裴懿焦急的看着她。覃歌面无表情的走了两步,就被裴懿拉住,裴棠瞥了眼装作没看见的出门了。
客厅两个人僵在那,想到了裴棠的话,本该是维持少年特有的朝气他身上只剩下死气,看他的表情中带着憋屈,覃歌内心叹了口气,颜狗这个毛病得治!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比起问裴棠,还不如问他本人。即使猜到了他经历了很多她不知道的磨砺,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心软代表着。突破口。可裴懿却什么都不想说,攥着拳,一个字都吐不出,那些他一个人的日子有什么可说的,为了博取同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