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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把锅扣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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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是绕着说,越是说刺儿话,就越是有事情。于是先答:“…怕不是找了谁家的太太去打麻将了。”陈一瑾立刻反驳:“她才不打牌。”

  娘姨套出了话,喜笑颜开:“哟,谁家的,同信姨说说呗,决不告诉大少爷。”陈一瑾瞪她,继续嗦面条,堵住了嘴,不说话。娘姨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道。看来陈一瑾是真想藏着,那便是宝贝得不行,不过这既然有了中意的姑娘。

  她再去同陈一乘说道说道,叫他大哥来问总能问出一些东西来,毕竟陈一乘很早之前就在惦记着要给陈一瑾说一房太太了。

  这婚事如今在娘姨眼里算是成了一半,于是开始同陈一瑾说陈一乘的事:“瑾哥儿,你晓得大少爷最近把一个姑娘带回来了么?”陈一瑾把筷子撂了。

  突然来了精神,抬头看她,却言又止:“…不知。”娘姨一向是能说会道的:“哎呀,那信姨我来告诉你,下回回家可不要觉着稀罕,大少爷也是会疼女人的,指不定往后成了你的小嫂嫂。”

  “其实罢,你们兄弟俩谁先有太太,我都高兴,早点抱娃娃,那老爷夫人也高兴不是?”陈一瑾抬手撑着下巴,专心致志,听娘姨眉飞舞地吹水。

  可她又突然低了声音:“瑾哥儿也算是大人了。有些事还得你去劝着你哥,我们都不敢说也不敢管…”“那方面…可得节制些。”

  “…怎么说?”这会儿娘姨的声音更低了:“你大哥他…我说大少爷,这还没把清清白白的姑娘娶进门,但入了夜就可劲欺负人家小姑娘,一就是大半夜,二天她还起不来…”

  “可怜,经常又叫又哭。”娘姨瞧见陈一瑾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不知哪里惹了他,当他不喜欢听这些。

  “有时哭的声音大,都听见了呢。”便赶紧说了最后一句,住了话口。可陈一瑾也不言不语,只能两相对视,大眼瞪小眼,他终于试探问道:“…那姑娘可姓甄?”娘姨立刻拍了桌子:“对的对的,瑾哥儿你都晓得的呀。”

  “说来上回她来过你这里,大少爷带着来的,淋了雨,我给她找了一身你的衣服将就换洗来穿,你应该见过,标致得很。”

  “难怪大少爷喜欢,她那模样我都爱见,哭一下能不揽到上去哄…”陈一瑾听罢,登时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突然拖动的巨大噪音把娘姨滔滔不绝的话全都吓了回去,她这下可不敢招惹他,眼见着这祖宗是要发脾气的架势,只敢最后问陈一瑾一句:“…面条还吃吗?”

  陈一瑾要出门的着急模样同下午那会儿区别大了。午后是像出门办急事,现下怕不是想出门找人寻仇,甚至还迁怒到了娘姨身上:“吃吃吃,吃什么吃!这俩人什么时候又搞上了。你不早点和我说!”

  ***下午的玉伶没能上完她的算术课,她给那个老师认错之后,陈一乘便打发老师先回去,明再来。

  她想着是那老师的马没拍对,还拍到了驴蹄上,把什么都没扯白的她搅了进去不说,连带着陈一乘也对她板脸生闷气,后脚也出门回军部去了。

  不过晚上他还是早早回了家,却没先来找她。下人来知会玉伶,才晓得原是他一回来就去了书房。玉伶应了。可陈一乘也没叫她过去。

  就真的只是简单应下,没传什么话,没递什么物,无事发生一般转身回了卧室,她不是不想哄他,是没想往他跟前凑,她自知出力讨不了好。这叔叔年纪的人闹别扭是较真劲又上头,觉得自己大她好几轮便什么都是对的,不好对付。

  再说她和陈一瑾之间的确不清不楚…上回她的股坐着躺着还闷疼了一两天,不如等他自己气消了再哄的好。

  玉伶下旗袍与丝袜,解了辫子梳开头发,只穿了里面的衬裙,坐在陈一乘卧房外厅堂里的小躺椅上,于台灯边翻看着文史老师给她留的话本子,他若是回来,一走进院子里,她就能看见,算是在这里等他。

  房间里的熏香气味若有若无,是陈一乘平里身上的味道,闻着安心。加上这小躺椅能前后来回晃,半坐半躺舒服得很。

  饭后如果食困,在这上面摇来摇去打个盹也是妙事一桩,不过玉伶刚起了眯上一会儿的心思,书没看几页,本该在书房加点忙活的陈一乘走了进来。

  半躺过去的玉伶把书举得老高,假装正正看得入,没多心去留意他。陈一乘倒也没叫玉伶,自己走进卧房旁的换衣间,他许是只想回来把服制换了再回书房去。

  那这不干她的事,装作没见着他,也没听着声就好。虽说玉伶是这般打算的,可她已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她全心全意地在留意陈一乘换衣的窸窣动静。

  动作是一贯的利索,解皮带也是一把扯下,响过一声,挂好后就不再有响动。玉伶的眼睛留在这页纸某一行的那个“”字上,心蹦得飞快,早就不知魂游跳到哪里去了。尽是些不能说的东西,直到陈一乘叫她:“甄玉伶。”

  他一叫又是叫她的全名,玉伶脑中正晃过记忆里陈一乘那块似块的腹肌,手里的书被他吓得没拿住,颠了几下还是直接砸到了脸上,哀鸣一声。玉伶拿下自己脸上的书,被撞红的眉心。

  想坐起身来,又忘记自己正坐着一个摇摇椅,重心不稳,起来脚没够着地,又即刻倒了回去。

  陈一乘见状,实在是耐不住笑了一瞬。又掩饰着用手扶额。下午那数理老师尽说他这乖乖还是个得重头教的麻烦小娃娃,而今这马虎劲看来…是有不少道理的。

  不过玉伶没看见,只听得他边走近,边调侃她道:“你这是…睁着眼睛睡着了?”玉伶觉着他的心情应该好了不少。

  这也能算是不要脸地逗了他一回罢。陈一乘走到玉伶身边,替她稳稳住椅子,却拿走她手里的书,一下扔得老远,不知掉到了哪里。好似还在闹脾气。玉伶轻轻搭着他的手起身,不敢看他。

  然后点点头,回得模棱两可,声如蚊呐,心如虚土:“…差不多罢。”陈一乘伸手了一下玉伶额前那磕出来的方方的红印子。

  可他手劲大,玉伶像是被他推了一把,倒退两步,却歪进了他怀里,顺手拉住了睡袍的衣襟。绸布面滑,扯开的地方正袒壮实的膛,玉伶方才脑子想的东西从她面前晃过那么一眼。

  脸在发烫。陈一乘扶住玉伶,很快整理好了衣物,对她道:“披件衣服,陪我去书房。”玉伶摇头,摇完头还不够,说:“才不去。”她尚还摸不准陈一乘现在的脾气,给自己找个借口,把锅扣给他,继续道:“困…刚才都快睡着了。您过来吓我一吓,心里慌呢。”

  撒娇的婉转调调,说完就从他怀里睁开,小跑去了卧室。陈一乘跟着玉伶几步走进卧房。好似什么追啊赶的游戏,他对躺在上背过身去的她命令道:“起来。”

  玉伶的丝质衬裙在没开灯的卧室里似乎变成了唯一显眼的东西,外面厅堂里的光就映进来那么一缕,把她的裙子照得是贴身又窈窕,自是那个勾人的曲线在。可他的乖乖倒还不愿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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