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校门口等

　　走过去直接揽在怀里，让她睡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下地抚她的长发。“非要等到人都走以后，才走？”他取笑她。

　　程思予微微睁眼，见他早就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镜片后的眼睛神采奕奕，反衬得自己体力不济，更是气恼得闭紧了眼。

　　沉之越低首，手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摩挲过来，抚上她的耳。柔白的耳垂还印了浅浅的齿痕，一点红。分明是他在最后情的时刻，重重咬出来的痕迹。

　　他在心里轻声叹息，将她拥在怀里更紧更密。像是得到某种失而复得的宝物，恨不得时时捧在掌心。程思予发现了。每次爱过后，沉之越都会喜欢触碰她的耳垂。

　　手指细细地捻过，直到耳泛起一圈红，他用指尖轻轻地刮过耳垂上轻微闭合的细孔，眼神柔得似水般。程思予缩了缩身子“。”那种感觉何止是让人，简直就是让人酥软。

　　“你怎么从来不戴耳环？”他问她。“嗯…会有点不舒服…”她抬手，将细软的发丝一一掠到耳后。她戴耳环不能隔夜，一旦隔夜就会发红肿痛，当然也有可能，是以前买的那些便宜耳环材质不好。

　　“我高中时候，学校流行毕业的时候打耳，就像个成人礼一样，”“所以，你也是毕业时候打的吗？”

　　“嗯…也戴过一段时间的耳环。”程思予思绪倒回，想了想，她应该是高考结束以后，和同学结伴去打耳的，那个年纪的女孩，对于某种纪念意义的仪式格外执着，他看着莹白耳垂上的那丝细孔，又忍不住伸指摩挲。

　　“后来，就很少戴了吗？”“上大学以后学习打工都很忙，慢慢地就忘记了。”沉之越扣住她的手，十指握，渐渐收紧。

　　“这几年是不是很辛苦？”“还好，勤工俭学处有一位学长对我不错，给我介绍不少优质的活，所以…也没有那么辛苦。”她顿了一下，又轻笑：“那位学长姓梁，也是江城的。

　　不过现在不在这里，不然我肯定要请他吃顿饭。”程思予见沉之越一直沉默不语，不由掀起眼睫。看见沉之越微拧的眉心，伸过手指轻轻地抚，让那一点涟漪归于平静。

　　“没事了呀…”她的角扬起浅浅的弧线，低声笑道：“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依靠哥哥呢？”他轻轻嗯了一声“当然，我永远都可以做你的后盾。”

　　他的表情认真而诚挚，温柔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漾着一股不轻易动摇的坚定，他仿佛想要这样，将她的轮廓深深镌刻在心底。

　　程思予眼瞳的笑意更浓，宛如琉璃般璀璨动人。沉之越再度低头，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垂，绵密的气息环绕。而热的舌尖，一点一点，轻柔地舐含。

　　“哥哥…哥哥…”程思予抓住他的胳膊，微微扬颈，眼神蒙。窗外进来的光渐渐变幻，从暗黄到明红，再到雾蓝。城市的夜晚终于降临，耀眼霓虹闪烁在窗帘后面。

　　她看着他清傲的面孔，慢慢染上另一种矛盾织的神色，隐忍又克制，沉沦在他们这样忌的关系之中。

　　如果沉若白，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呢？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与亲生妹妹伦，那个时候，沉之越你也会做我的后盾吗？

　　不过做与不做，她也不在乎了，她在一个人的世界走了很久很久，早就不需要任何的依靠，她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打算相信他。

　　＊＊＊沉之越如约。在几天之后带回了自己的相册。沉若白果真很珍视这个儿子，咖纸箱里装了的一箱相册。晚饭过后，两人一起坐在地板上翻阅。

　　沉之越的照片大多都是在江城的，小时候也有部分在林溪拍的。程思予翻到一张他在程家老宅的照片，穿着一身海军装，浓眉大眼，一本正经地站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

　　“这张…”沉之越仔细地辨认“应该是我四岁时候照的。”程思予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他头顶的那棵柚子树，油亮亮的绿叶间缀了洁白花蕾。

　　“原来哥哥也来过这里啊。”那一年，应该是为了要个孩子，沉若白常年待在了林溪。听说当年她租的房子。正好就位于程家和医院之间。“这个柚子特别甜，有一年结果的时候，我还给哥哥藏了几个柚子。”

　　沉之越微愣了下，问她：“后来呢？”“后来…放太久…”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上的柚子树“…里面就干透了…”他捉过她的手指，放在边柔柔地吻“对不起。”“不过拿柚子皮来做菜，也算没有白费。”“柚子皮可以做菜吗？”

　　“哥哥没吃过吗？”程思予来了兴致，给他慢慢地讲：“把外面的黄皮削掉，白色的部分泡久一点，可以焖腊或者五花。”

　　“好吃吗？”他特别喜欢看这种时候的她，侃侃而谈的样子。清澈眼瞳有晶亮的光芒闪现，仿佛是藏了颗宝石在里面，不同的角度会折出不同的光彩。

　　“嗯…柚子皮酱油和汁特别香，再撒些葱花…”她侧眸对上他饶有趣味的目光“怎么了？”

　　“等你以后做给我吃。”正所谓，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她再也不是他遥不可及的梦，现在的她近在咫尺，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抱住，他上前啄吻了一下她的，认真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程思予扬微笑。

　　但心里却不在想，以后，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以后？她低下头去，继续翻阅照片，忽然她的手顿了一下。

　　沉之越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是沉若白抱着他在江城的地标建筑物前。年轻时候的沉若白很时髦，牛仔收连身裙，短而浓密的卷发，烈焰红。

　　“她真的很漂亮。”她由衷地赞叹。所以有恃无恐，可以肆意玩别人的感情和人生。“嗯。”沉之越把她抱在身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中间，伸手从后面揽住她的。

　　“你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等她回来，我会找个时间好好告诉她的。”程思予捏紧自己的手心，往后靠了一点，挨近他宽阔的膛。

　　“好。”在所有的照片之中，她最爱的是沉之越的少年时代，就连沉之越也发现了。“程思予，你是喜欢这个年纪的男生吗？”

　　她的手指停留他高中时代的相片上面，蓝白相间的校服，快的笑容，朝气蓬又意气飞扬。细白指尖摩挲相纸，少年的明朗线条，她沉醉于他眼睛里明亮润泽的光芒。

　　“我喜欢这个时候的哥哥。”她的目光凝于一处“想和你穿一样的校服，想你骑车载我去学校，想你教我功课…”就和当年的袁玫一样，沉之越敲了敲她的脑门“你比我小五岁，可能我们上不了一个学校。”他中学的时候。

　　她还是个小学生，在校门口等她，可能她会穿着粉蓬蓬裙出来，着他去附近商店买只冰淇淋。走得累了。可能还会撒娇要他背她回家，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沉之越摇头，驱散了脑海中想象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