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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踹息又快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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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晚怔懵地咂舌“难怪陛下能这般容忍誉亲王,但他也太有恃无恐了些,做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够人头落地了。”

  “不触及根本,陛下大抵不会动他。”皇帝的根本自然是皇位。无论誉亲王如何昏庸无度,只要他不觊觎皇位,陛下便能庇护他一生。郁晚在心里狠狠啐一口。两人花了大半将宋氏米行近三年对北府粮仓的销售账目理清楚。

  在其所售的稻米中,当年的新米占六成,两年的陈米占三成,三年的陈米占一成半,三年往上的陈米占半成。郁晚心头冒火“竟然了近半的陈粮!当真是卖不出去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进驻军军粮里头了!

  这誉亲王,到底是贪利,还是存了不轨之心?大战在即,这可是给护国卫民的将士吃的!”闵宵手下加快誊抄“不止稻米,小麦苞米大豆等粮食皆出现发黑生霉的问题,既然稻米是因陈米过多,问题的真正由头便可见一斑。我会将这些账目禀上,到时结果如何,全在陛下的判定。”

  言下之意,若陛下实在护弟心切,此事只能不了了之。黄昏时候两人下楼辞行,宋应钊早早在楼下候着。勉强镇定的神色在看到闵宵手上的簿子时又变得忐忑与惶恐。

  闵宵将簿子递上前“誊抄了部分所需账目,宋掌柜可检验一二。”宋应钊伸手至半路,恍然醒悟过来,连连摆手“大人办事,哪里轮得到小人检验。”

  他出个奉承的讪笑“倒有另一事要与大人说,我们主家得知大人前来,特意在府上设了晚宴,邀您前去赴宴。”

  他担心闵宵推拒,将人架着不得不答应“现下时辰不早,想必大人今还要在喻州留宿一晚,难得两方时间相合,主家诚心相邀,还望大人赏个脸面。”

  闵宵半垂着眼,神色不明。郁晚在身后担忧地看着他,想来在这等被查出把柄的关头设的宴席,十有七八是场鸿门宴,但宋氏米行今一应事务乖顺配合,宋应钊将话说成这般,闵宵不好半分不顾及宋岸之的脸面。

  “有劳,今晚本官会按时赴宴。”***从宋氏米行回到客栈,闵宵去沐浴更衣,出来时便见郁晚换上一身夜行衣,面上凝重,眉间蕴着一团阴郁,正往身上各处角落里藏暗器。

  闵宵轻笑着上前“怎的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可不就是大祸临头?极为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闵宵笑着摇头“我若是死在他们府上,不止他们要遭殃,喻州城的主官也会有麻烦。”

  郁晚想起来他说过,先前刺杀的那帮人不是喻州的人,他们不会在自己的地界上犯事给自己添麻烦。“那他们会对你做什么?”闵宵沉一番,笑着道:“威。”郁晚不“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遇到的次数不少,习惯了。”他又深深看她,心里的话未出口,她这般在意他,他很高兴,很喜欢。宋府的轿子在楼下候着。

  郁晚与闵宵兵分两路。天光黯淡,云影徘徊,明月初升。宋府门前印着“宋”字的灯笼亮堂堂映着廊下,管家模样的人躬身上前掀开轿帘,面上堆砌着热切的笑,恭敬地闵宵下轿。

  曲折弯绕的长廊两侧挂着鸟笼与竹帘,庭灯悠悠明着。影影绰绰照在人身上。郁晚踩着屋顶的青瓦,一路不近不远地跟随闵宵的身影。

  她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偶尔能看见脸,偶尔被竹帘遮挡了视线,只能看见一只手或者腿脚。管家领着闵宵到了主间,一位身姿儒雅的老爷上前接,寒暄几番,一行人入席落座。郁晚揭了半扇瓦片,能将屋中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那老爷面上和善笑着说话,看着不像大大恶之人。

  她心上松懈几分,盘腿在屋顶上坐下来。月往中天走,宋府多处院子里已暗了灯,想来是府中的夫人小姐开始歇息。

  宴席吃了一个多时辰,那宋老爷是个健谈的,想来将生意做到这般大的人大多口齿伶俐。闵宵面上带着得体的浅笑,适当地应和几句,他喝了不少酒,脸上泛起薄红,眼神混沌不清,比上回和苏先永喝酒醉得厉害的多,全靠最后几分理智强撑着。

  也不知宋岸之何时放人,莫不是想将人灌得烂醉,从他口中套出些不能与人道的秘密当作把柄?郁晚心里正焦躁不安,便见闵宵站起身,宋岸之与他拱手笑谈,似是有辞别之意。

  不多时,闵宵开始往外走,他步伐踉跄,勉力稳住身形不歪斜,却几回险些撞上桌椅,宋岸之颇识眼色地叫来小厮搀扶他出去。酒劲一起便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闵宵从主间出来,短短一段路他已变得神志不清,身上乏力地瘫软着。

  倚在那小厮身上任由他带着走路。走出不远郁晚便觉出不对劲,这路与来时那条并不相同,莫非出府与进府走的是两条道?她又跟了一阵子。

  那小厮带着闵宵进到一处苑中,推开一扇门将人扶进去,不多时又一个人出来,郁晚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她落到那间房的屋顶上,揭开瓦片往下看。屋里没有亮灯,无法视物,但这般近的距离下,能清晰听见漆暗之中闵宵重的息。

  就像是…他与她好时,情高涨,气息变重而发出的声音,夹杂着窸窣的衣带厮磨声响,继而她听到了他难以自抑、无意识发出的呢喃:“郁晚…郁晚…”

  他在极尽绵、含爱地叫她的名字。郁晚耳中发麻,眉间蕴出一股怒气,那些人竟然给闵宵下药!

  她在心里骂一声,正待飞身下楼,又见苑门处来了人,管家推搡着一女子往这处来,那女子穿着不同于下人,但也算不上华贵,大抵是个不受宠爱的小姐。

  她面上带泪,推拒着不愿来,却被那管家厉声狠吼得颤颤巍巍。待进了屋,管家一把将那女子推到上,约莫是碰触到上的陌生男子,她吓得尖声叫出来,立时被管家又一顿教训:“叫什么叫!

  上的可是京城的达官贵人,能被他睡上一回是你的福分,没准儿他将来纳了你,你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带着你那丫鬟娘一道去享清福!”

  “不!不!黄管家,求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吧…”“当真不知好歹!由不得你愿不愿意,老爷发了话,今晚你须得将人伺候好了。若是敢…呃!”他话至半路。

  突然喉间一哽,那女子看不清发生何事,只觉出人身晃动带出一阵风“砰”地一声闷响,黄管家直直栽在地上。

  “啊…”她吓得蜷缩在角,抱着头瑟瑟发抖,房门口有脚步声踏进来,她不受控制地张口喊叫,却不知自己已惊吓得发不出声音。

  她隐约听见那脚步声朝榻靠近来,本以为自己要与黄管家一般下场,却发现那人带出的风掠过她,直直往上去。

  上的人忽然变得激动,息又快又重,不停地说着什么听不分明的话,声音旎又绵。不多时,来人带着上的人往门外去,家仆呼呼喝喝地往苑中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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