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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又糟了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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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脚下陷阱!”暗箭飞来,兵器作挡撞出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啊…”一被箭雨连连退的人不慎踩空掉进兽坑,坑底削尖的木头桩子,锋利如刀剑,直直进他大腿与腹腔,再沾着血钻出头来,人还没死,痛苦地惨叫。

  “干掉放箭的人!”慕一声令下。除了几人护着箱子下山,其余人皆掠身朝藏在暗中的贼匪攻过去。各方位惨烈厮杀,断肢遍地,尸体横陈,渗出的鲜血染红地皮。

  郁晚手中的匕首转得极快,银光闪过,贼匪颈间留下丝线般细的血痕,继而鲜血涌,对方两眼暴突,直直栽倒下去。

  拼杀已接近尾声,这支镖队的武力远胜过不成气候的贼匪,眼见着老底都快要被杀没,匪头只能极不甘心地喊一声“撤”对方撤退,镖队自然不会追击,立时纷纷收起攻势继续赶路。郁晚紧绷的心松懈几分,匕首擦净回鞘,转身跟上行进的队伍。

  突然,当她踩上某一处时,心里瞬间腾腾升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她脚腕一紧,被绳索绕上,两面各一木排飞速朝她夹来,那木排上削尖的木桩,一旦碰着人就能将身穿透。

  “郁晚!当心!”她听见符松蒙急迫的怒吼,人影朝她这处狂奔,但已然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郁晚一点脚腾空而起,擦着身险险避过夹撞扣紧的木排,她脚上的绳索两头拴在树上,现下已绷至极限,两棵树都被弯了

  她凌空掷出匕首将那绳索割断,一瞬间极强的弹力冲得她直往地上坠,落地时她勉强维持站立之姿,可抵不住惯性连连朝后踉跄,而就在几尺开外,地面凹陷下去。

  那里是一处木桩的兽坑。眼见一时难以收势,好在慕就站在边上,且伸出手作势要帮忙拦下即将掉进兽坑的人。郁晚心里多了几分欣慰,至少慕还有些人。脚下磨得地面“窣窣”作响,踩到兽坑边缘时,突然一崴。

  而后身子直直往下坠。郁晚瞳孔震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慕,不知他何时收了手,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即将掉进兽坑,被木桩钉穿身体。不及眨眼的时间,一道银光闪过。

  慕猛地睁大眼睛,惊恐地瞪着面前凭空出现的一柄软剑,他的脖子被冰冷的剑身绕住,锋利的刀刃已割进血里,腥气顷刻弥漫,他颤巍巍地抬手,碰又不敢碰,生怕让那剑刃再深一份。

  就要割开他颈间血脉,而半身已倾倒进兽坑的人,握着剑柄借力一拉,刀刃往他脖颈里又嵌进一分的同时,她已将自己从葬身之地拉了回来。郁晚在慕面前站定,没有立时收回软剑,而是冷眼看着他,欣赏他的恐惧、惊慌、以及向她求饶的眼神。

  若说之前她还拿不准慕到底有没有针对她,现在再明晰不过,何止一般的针对,他想让她死。

  一息,两息,三息…慕已被临死的恐惧折磨得说不出话,面瀑汗,浑身发颤。郁晚挽手收回剑,快得慕都没看清收在哪处,她轻轻挑眉,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多谢你搭了把手。”镖队已走出最为凶险的鹰庵群山,也就出了樊州地界,其他地方治安好上不少,鲜少再有这等猖狂凶悍的贼匪。镖队里的人大都松了口气,面上轻快起来。

  唯独慕沉着脸色,颈上多了一圈可怖的血痕。“郁晚姑娘,你还会使软剑呐?还是头一回见你用这一招。”一同行的男子问,面上很是惊喜和佩服。郁晚干笑两声“略懂一二。”

  他后怕地叹一口气“还好技多不身,也幸好当时慕公子站在旁边让你那剑有个借力的地方,不然可真是凶险呐!”

  他又低声音抱怨“慕公子受了伤所以不高兴,但大伙儿都清楚你那是情急之下别无他法。要说他那时离你那般近,也不知怎的没搭把手,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什么…”郁晚哼笑一声“谁知道呢。”

  她将目光虚虚落在前方慕的身上,她也想知道,慕到底为什么想杀她,是无缘无故的仇恨,还是有什么隐秘的原因。***按照慕指定的路线,过了樊州后再穿过岭州,将货物送到喻州即可。岭州远比樊州的治安要太平。

  但入境前慕还是三令五申,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暴踪迹。郁晚疑惑,穿越摩州、浔州两地时分明未有这般紧张,她给符松蒙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符松蒙淡淡道:“喻州是襄晋王下辖地界,誉亲王与他政见不合。”

  郁晚明白过来,两人是政敌,若是誉亲王这见不得光的寿礼被襄晋王的人发现,便是给对方递了把柄,自然要分外谨慎些,她又纳闷地看符松蒙一眼,不知他怎的就有几分落寞“你怎么了?”

  符松蒙一时没答话,半晌,他沉声开口:“襄晋王以往与我家好,后来…他也算被牵连,受陛下冷落。”郁晚想起她在牢中听过的有关符松蒙的过往。

  他家原是武将世家,后来家族中有人叛敌,从此没落,他自己被贬到廊州做差役,她不甚了解朝堂之事。

  但想来叛国定是重罪,沾边的人明里暗里都会被连坐。这等事,言语宽慰未免太苍白无力,故而她未说话,安静陪他坐了一会儿。镖队踏入岭州地界,依旧从深山借路,远离人烟。

  连续行了一夜半,休整一下午,再行上一夜就能彻底离境。眼见喻州近在咫尺,所有人心上都松懈下来。

  就在这等不设防备的关头,前方引路的人突然紧急打手势示意隐蔽,那在鹰庵群山里的紧张感又重卷而来,一时间所有人敛声屏气,隐于草木后遮住身躯。

  林中鸦雀无声,只余风过时带动树叶沙沙作响。倏地“咻”地一道破空声击碎这两厢对峙的安静,一支利箭带着杀意凌厉过来,半途被“咔”地一声砍断。战火一触即发,霎时间两方人马短兵相接,铁刃撞击声,呼吼声,血水声不绝于耳。

  对方不过十来人,却以破釜沉舟之势要与镖队拼个你死我活,与先前打不过就逃的贼匪全然不同,且武力也更强悍,纵使隐隐觉出不对劲,却根本来不及停手,双方都有死伤,已然杀红了眼。

  “住手!州衙在此,速速束手就擒!”就在双方打得正酣之际,一路四五十州兵的队伍突然包围过来,不断朝厮杀的两方围拢,每一州兵手持弓箭,箭已在弦,随时能杀动者。

  厮杀的两路人马速速与自己人以背相对做出防御,皆是一脸惊惶,面面相觑地发怔,一时间没清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州兵中走出个领头模样的人,左右看一看,看出包围圈里显然是两拨人,周享安又惊又喜地感叹一声:“今怎的还…捉一送一?”被包围的两拨人立时明白过来,另一方的领头对着镖队的人破口大骂:“狗的!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慕惊惶未定,又糟了骂,自是不白白忍着。“你们又是狗的什么东西?竟将官府引了来?”“老子是你大爷!不是官府的人躲在那处鬼鬼祟祟做什么!没长嘴不会知会一声?”“见你鬼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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