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照常脫去外衣
闵宵躺在桌上,仰着脸看她,哑声道:“你先放开我。”郁晚后知后觉她手上还在用力将闵宵着,他领口的风光一览无余,稀稀落落全是红印,右侧的尖红肿得有左侧两倍大,一副受索取的样子,她松开手,退开些距离。
闵宵没等到她拉他起来,心里有些失落,自己撑着桌面直起身,垂着眉眼看狼藉一片的口,轻轻拢好衣襟。郁晚立在一旁,喉咙滚了滚,没忍住说:“闵宵,你这副样子特别…美。”
闵宵蹙起眉瞪她:“你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倒是整整齐齐,我稍后怎么去见人?”郁晚挠挠头。
他现在这幅样子再怎么收拾都很轻易让人看出来刚行过那种事儿,好歹是朝廷重官,不能一点脸面都不在乎。于是她道:“你先回家吧,就说身体不适,晚间用饭的时候再来。”
“只能先这般。”闵宵应下,又忽然想起某位来客,不悦地蹙了蹙眉,叮嘱道:“不要让他靠近你。”郁晚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她朝门外一指“我先走了。松萦姐他们等着呢,晚些时候见。”
“嗯。”闵宵点头,伸手抹了抹她红肿的,无奈地叹一口气“就说涂了口脂吧。”郁晚从书房出来直奔主堂。
“松萦姐!纶尧兄!”她还没进门就在廊下叫人,一路风风火火“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郁姑娘来了!”符松萦和纶尧正在和方姨闲谈,闻声偏过头往门外看,坐在下首的符松蒙“豁”地站起身,向来寡淡的脸上出欣喜的神采。
“郁晚。”他在她进门时头一个与她打招呼。“符松蒙,别来无恙啊!”郁晚与他招呼完,走上前与符松萦执手寒暄:“松萦姐,你们比我预想中要早到一呢!这厢好,能多待一了。”
符松萦揶揄:“赶马的人心急嘛。”郁晚余光瞥一眼自她进来就立在自己旁边的符松蒙,又想起闵宵的那句话,如芒在背地咧了咧嘴。
“时间不早了。你们舟车劳顿,就在此处歇息一会儿,我已吩咐下去准备餐食,想来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开饭了。”方姨在旁应和:“厨房传过话了。已在北院屋里布置,不久就能开席。”
“那我们是正赶上时候了。”纶尧在旁调侃。郁晚笑道:“其实是因为今还有其他客人到了。厨房备饭备得早。”“不会是他吧?”符松蒙不客气嘁声。“松蒙!”符松萦瞪他“不得无礼。”
郁晚以前与符松蒙说话也不拘小节,故而未觉得冒犯,笑着道:“是我以前在献州认识的几位朋友,如今镖局重新开张,一道来与我过年庆贺。”
冬日天暗得快,几人没聊上多久,外头已经灰蒙蒙一片,檐下亮起喜庆的红灯笼,厨房里的帮手踏着暖黄的灯光来主堂传话,说晚膳已经备好,请总镖头与贵客移步北院。郁晚引着符松萦一行到北院时,云娘三人已经落座。
她作为中间人,将两方的人一一介绍,只说了名字,未道明身份与官职,以免心里揣着隔阂,吃饭都不畅快。
桃玉心巧嘴甜,一口一个姨姨叔叔叫得符松萦和纶尧心花怒放,直掏荷包要给岁钱,袁姑娘自然是不收,两方推推阻阻好不热闹。菜已布好,就等人到齐开席,却迟迟不见闵宵来。
见郁晚频频往门外看,云娘宽慰道:“我们再等等,无妨。”郁晚却是坐不住,对其余人歉然道:“闵宵早些时候身体不适在家歇着。不知是不是府里人未知会他来用晚饭,故而耽搁了时间,我去看看,即刻便回。”
“诶…”剩下的人还未来得及阻拦,她便像一阵风掠了出去。郁晚直往镖局后门去,两腿带风,已然是克制着未使用轻功。方从长廊转过一道墙弯,眼前一暗,与一步履匆匆之人面撞上,她脚下急急刹住,一抬头,惊喜道:“闵宵!”
“郁晚,你是要去找我?”“是啊…客人都到齐在等着了。”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耸一耸鼻子,问:“你洗了澡换了衣裳?”闵宵睨她:“脏了。”郁晚“唔”一声,讪讪笑着去牵他的手:“我们快些吧。”
闵宵刚迈步,又忽然脚下一顿,反客为主地握住她的手将人拽回来,面对面握着她的肩膀,视线虚虚落在她身后。
“怎么了?”郁晚不明所以。闵宵沉着眼睛,带点命令语气地说:“郁晚,亲我。”“你在想什么?客人等着呢,你懂不懂轻重缓急?这是调情的时候?”闵宵见她恼火,气势立刻弱下来,一边提防着她身后,一边低声音央求:“就一下。”郁晚嘴里骂骂咧咧,却还是迁就地靠近一步,蜻蜓点水似地啄了一下。
“好了吧,快些…唔!闵…”她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阵旋转,闵宵护着她的后背,抵着她到墙上,深深吻下来。
“唔…闵宵…”她使劲挣扎,手脚并用地推身上的人,可闵宵罕见地不收着力气压制她,手臂像绳索般将她牢牢箍着。不用武力根本推不开。
上吻得也重,牙齿将她的嘴磕得有些疼。隐隐地,她感觉到闵宵生气了。心里冒出个猜想,郁晚停下推拒,安分让他亲着,果不其然,片刻过后,她听见长廊方向响起恼怒的甩袖声和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行远。
闵宵身上明显松懈下来,撤开手上力气,小心翼翼地分开,声如蚊呐:“郁晚,对不起…”
郁晚瞪他半晌,冷哼一声:“晚点算账。”两人到席时符松蒙已经回来,其余人热切地和闵宵打招呼,只有他不动如冰山。见他先前跟着郁晚出去,又一个人败兴而归。
再看郁晚和闵宵成双入对地进来,大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人见怪。热热闹闹吃了一个多时辰,云娘和袁姑娘带着桃玉先行回去休息,剩下几人便不再拘着。敞开了喝酒。
符松蒙席间喝得猛,早已起了酒劲儿,主动提了两壶酒,一壶攥在手里,一壶“噔”地置在闵宵面前,似笑非笑道:“我敬你。”
“松蒙!胡闹什么!”符松萦连忙呵斥,又为难地看向闵宵“闵公子,我弟弟喝醉了。还望多包涵。”闵宵示意她宽心,又正面对上符松蒙,毫无怯地笑笑:“奉陪到底。”郁晚原本还替闵宵捏一把汗,结果几个回合下来他全然不逊,符松蒙出去吐了几回。
他还稳当得很,舌剑亦不落下风。到后来准备的酒都被喝光,符松蒙还嚷嚷着要去酒楼买,被符松萦一巴掌拍出大门,她干笑着对郁晚和闵宵道:“郁姑娘,闵公子,我们先回去歇息了。”
郁晚朝他们三人挥手:“好,明早大可安心睡到,晚上咱们一起过除夕。”符松萦和纶尧推着符松蒙出门,在侍从引导下往客房去,隔着些距离还能听见他们的争论声。
“丢人还没丢够?”“姐,那可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姑娘!我不甘心!”“闭嘴吧你!”“…”郁晚竖着耳朵,听得龇牙咧嘴,一回头正撞上闵宵不甚清明的眼睛。
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看什么?”“我赢了。”郁晚嘁他:“你们两个年岁也不小了。有什么好争的?”
“当然有!”闵宵严肃地蹙起眉,一字一板道:“我赢了。你是我的!”郁晚刚要开口反驳,他身上一晃,一头载进她怀里,口中仍在喃喃:“不,我是你的。”
…闵宵上回假醉,这回真醉安安分分睡了一路。郁晚把人扛回家安置在上,热出一身汗,见他睡得安稳,拿了浴巾胰子去偏房沐浴。回来时闵宵依旧没醒,她照常去外衣,爬上铺准备入眠。刚一躺下,先前纹丝不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