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跟踪者
“道友,方才我也有所得罪,言语失当,尚请谅解。”张紫星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急思办法:“听道友评论此曲,见解非凡!贫道生平最爱音乐,难得遇到这样同好之人,不知是否能向道友讨教一二?”
龙吉公主淡然道:“我于琴艺只懂⽪⽑,本无法与道友相较,不愿献丑,道友莫怪。”
张紫星想试探出龙吉公主的喜好,问道:“我于各类乐器都有涉猎,不知道友喜好何种?”
龙吉公主摇头摇,依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乐声于我不过偶尔消遣之用,并无深究。”
张紫星见龙吉公主油盐不进,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心知不能初见面时就死烂打,留下坏印象,说道:“道友既好清净,贫道也不便在此久扰。原本我只是偶经此地,见这凤凰山景⾊灵秀,山⽔怡人,方才逗留了几⽇。我从这山⽔美景中想起一个传说来,故而心有所悟,得出那新曲。今⽇与道友相遇,即是有缘,还请道友为此曲赐名。”
一旁的碧云童儿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是何传说?”
龙吉公主看了碧云童儿一眼,目光中略带怪责之意,碧云童儿自知失言,连忙低下头去。在这偌大的青鸾斗阙里,龙吉公主就碧云童儿这一个伴儿,虽是主仆关系,却相处甚好,所以只是施了个眼⾊,也没有出言责斥。
张紫星那样说,就是想引起龙吉公主的好奇心,如今碧云童儿这一问。正中下怀,当下将俞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略作修改,说了出来。故事的年代自然是被他大大提前,还添加了不少旁枝情节,使“剧情”变得更加丰富。在这个故事中。俞伯牙因钟子期地死而摔琴谢知音,终⾝不弹琴,而那琴谱也随之失传。正是因为有感于此,今⽇他见凤凰山青山碧⽔,故而灵感大生“创”出此曲。
碧云童儿被这故事所感染,感叹不已,倒是龙吉公主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有些出神,淡淡地说了一句:“原来有此缘故,可惜我资质愚钝。赐名之事,只怕是辜负道友的期望了。”
碧云童儿甚是灵慧,开口道:“老师既说那伯牙鼓琴时,志在山⽔。而子期一一得之,丝毫不差,故成知音。今⽇老师又在这凤凰山中以山⽔而悟出其曲,不如就叫山⽔如何?”
“山⽔…此名与那故事深合,只是略嫌凝涩。”张紫星稍稍颔,故意作沉昑之状,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贫道索再加两字,就叫⾼山流⽔如何?”
碧云童儿一听,连连称妙,张紫星瞥了依然面如冰霜的龙吉公主一眼。暗暗叹息:若是这位公主能与那碧云小萝莉一般“上道”就好了。可惜…
告辞在即,张紫星忽然生出灵感。朝碧云童儿露出喜⾊:“想不到此来凤凰山,不仅得悟新曲,还觅到这样一位小知音,真是不虚此行!”
说着,张紫星朝龙吉公主行了一礼,说道:“道友,今⽇絮叨良久,贫道就此告辞。临行前有一桩请求。我每月会前来凤凰山几⽇,演奏几曲,届时想请碧云道友前来聆听,以筹知音。还望道友恩准。”
碧云童儿确实喜音乐,一闻此言,两眼直亮,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龙吉公主。龙吉公主略一思索,看了看碧云童儿,终于同意了这个要求。张紫星暗自得计,谢过龙吉公主,又朝碧云童儿打了个稽,飘然而去。
“攻克”龙吉公主的难度比他想象中地要大得多,她整个人就如冰山一般,冷漠无比,要想拿下,很可能会展成一场“持久战”不过张紫星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是抓稳了碧云童儿这条线。倒不是他忽然变了“口味”想要朝碧云童儿那等小萝莉下手,而是想通过拉拢龙吉公主的唯一侍童碧云童儿,来找出突破口。林雷
张紫星明⽩“心急吃不了热⾖腐”在凤凰山中又留了一⽇,弹奏了几乐曲。那碧云童儿果然得到龙吉公主的肯,前来聆听。张紫星有心结好这位小童儿,又施展出当年哄骗小萝莉云的伎俩,送了几样精巧的小玩具给碧云童儿,定下后会之期,方才离去。
后来张紫星才知道,他“贿赂”碧云童儿的那些新奇小玩意儿大多都落⼊了龙吉公主的手中。
离开凤凰山,张紫星正径直返回朝歌,忽然心中生出一丝奇异的警兆,似是有人在跟着自己。他也不驾遁光,一边不动声⾊地继续前走,一边提聚仙力,凝神感应⾝后动静。果然,那人也随后而来,似乎十分谨慎,显得不紧不慢。
以此人地修为来看,应该不是碧云童儿那等真仙,而冷若冰山的龙吉公主只怕更不会这般跟踪,究竟此人是谁?张紫星暗暗皱起了眉头,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
⾝后那人忽见前方地目标提,赶紧跟上,而此时目标⾝上忽然红光一闪,朝空中弹去,度十分迅捷,转眼已飞出老远。
那人一见,赶紧也驾遁光追去,才飞不远,就见前方红光戛然而止,那“目标”正停留在空中,凝视着自己。跟踪不料对方有此一招,已躲闪不及,当即暴露了行蔵。
这跟踪之人是一位青年男子,五官俊朗,⾝材中等,穿着一⾝绿⾐,显得气度不凡,只是那双眼睛闪烁不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张紫星打量了一阵这个陌生的青年男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跟踪于我?”
绿⾐青年也在观察张紫星,现他所表现出来的修为不过是真仙下阶而已,心中生起轻视之心。冷笑道:“你休要问我是谁,你在那凤凰山中呆了数⽇,究竟有何目地?快快从实讲来,否则休怪我手辣!”
张紫星听出这家伙居然还很嚣张,心中反感大生:“好大的口气!我在山中作甚。与你何⼲?”
绿⾐青年目中闪出厉⾊:“既是如此,我便拿下你这不知死活地东西,看你吐不吐实情!”
张紫星不怒反笑:“无知鼠辈!且看你有何能耐!”
绿⾐青年手中多出两把仙力四溢的长剑来,⾝形如电,转眼已飞至张紫星的⾝前,分心便刺。若是换了一个人,还会“照例”拿出长剑和他武斗一番,但张紫星是“先进战斗理论”地坚决执行。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那青年还未飞到有效的攻击位置,就感觉一阵強大地庒迫感,⾝旁已多了九个黑影。正在飞地旋转。青年的反应也是极快,顺势一个倒翻,凌空又飞了回去,警惕地看着包围着自己的九个黑影。
那黑影停止了转动。原来是九个铜鼎,绿⾐青年见多识广,竟然认出了铜鼎的来历,惊讶地说道:“大禹九鼎?”
张紫星鼻中哼一声,并不理他。以新掌握的九曜仙诀催动九鼎,绿⾐青年感觉四周地庒力越来越大,不敢急于抢攻,朝上方快飞去,想要脫离九鼎地包围。哪知道九鼎居然如影随形,紧跟他不放,无法摆脫。
青年急坠下地去。正施土遁之术。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困,无法施展。张紫星自参悟九曜仙诀以来。还是次应用到施展之中,感觉甚是得心应手,当下再运法门,将那九鼎齐齐翻转,以鼎口对准青年,九鼎上地光芒逐一闪动,最终集中在张紫星⾝前的一个鼎上。那鼎口忽然出強烈的昅力,绿⾐青年⾝不由己,被拖得朝前滑去。
绿⾐青年识得九鼎地厉害,口中念动法诀,⾝上的绿⾐忽然冒出丝丝烟雾,烟雾被昅得朝鼎口而去,但绿⾐青年的⾝形却是停了下来。
绿⾐青年施展仙⾐妙用,抗住九鼎的昅力,冷笑道:“好道人!居然还有九鼎这样地异宝!若非我的⽩雾仙⾐乃护⾝至宝,当被你偷袭所乘!”
张紫星心中一阵鄙视:明明是正面作战,硬被说成偷袭,难不成真要拿把剑和你意思几下,再一起把法宝弄出来互砸?绿⾐青年实力⾼強,仗着自⾝修为和⽩雾,那九鼎竟是无法奈何得了他。张紫星看得暗暗头摇,大禹的九曜仙诀虽然对九鼎十分有效,但所挥出的威力确实寻常,若真是那先天至宝乾坤鼎,莫说是这绿⾐青年,就算是蚩尤那种玄仙级别的人物,也难逃被昅噬之厄。
绿⾐青年又拿出一物,是一道金符,上面用地符文十分古怪,是呈朱红⾊。青年拿出金符一甩,整个人顿时脫出九鼎的包围,而那金符则代替了他原来的位置,悬浮在空中,出金光,与九鼎的昅力互抵不下。
张紫星想要收回九鼎,却现九鼎竟然被金符所牵制,一时无法如愿。绿⾐青年见他收取九鼎无功,哈哈大笑,看着那九鼎,目中毫不掩饰贪婪之⾊:“这九鼎在你这等修为低之人的手中,可谓神物蒙尘,待我先拿下你,再收取这九鼎!”
“你是何来历?居然识得到禹王九鼎?”张紫星看出这青年的修为与火灵圣⺟相若,估计是金仙下阶巅峰境界,应该并非无名之辈,不过这个世界的仙人数目众多,远远过了他所知地那些“名人”范围,所以想问个明⽩。若是截教中人,也不好下杀手。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地来历!待我拿下你,自会知晓!”绿⾐青年面露狠之⾊,举剑朝张紫星刺来。
张紫星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哪容得他如此猖狂,盛怒间,浑⾝的仙力猛然迸出来,定商剑已出现在手,向双剑。青年感觉对方地气势猛然增強,竟然还凌驾在自己之上,心知踢到了铁板,不由大吃了一惊。正分神间。手中双剑与金剑已击在一处,火星四溅间,金剑上传来的強大仙力几乎震得他双剑脫手。
让绿⾐青年更加惊骇的是,金剑上似有一种诡异地昅力,将自己双剑的仙力尽呑噬。他连忙提升力量。好不容易才将双剑挣脫出来,再也不敢有半分小觑之心。
“道友慢来!”绿⾐青年见张紫星还有出手之意,连忙喝止。
张紫星一听他连称呼都变了,面露冷笑,喝道:“废话少说!你不是想要九鼎吗?就让你自取其辱!”
绿⾐青年眼珠一转,忙道:“道友且慢,我有要情禀告!我是奉命行事,需盘查凤凰山一带的状况。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请多见谅。”
盘查凤凰山?张紫星联想到龙吉公主初见他时的质问,心中对这绿⾐青年的来历隐隐猜到了几分。
绿⾐青年见他缓缓落下了金剑。心中稍定,为表示友好,自己率先收了金符和双剑,行礼道:“道友。我乃是奉一位大神通之命,过问凤凰山出⼊之人,今⽇冒犯道友,尚请见谅。道友,能否告之在凤凰山几⽇有何贵⼲?”
“贫道前⽇偶经凤凰山。为美景所,故而欣赏山⽔,鼓琴奏乐,如此而已。”
绿⾐青年露出恍然之⾊,又深施一礼:“原来如此,是我得罪了。”
张紫星正还礼间,忽然心生警兆。就看到那张与九鼎抗衡地金符蓦地出现在⾝前。正惊讶时。绿⾐青年⾝形暴起,口中念念有词。金符迅碎裂开来,出強烈的金光,化作点点金光,没⼊张紫星体內。
绿⾐青年大笑道:“饶是你修为深湛,也要中我之计!如今你已中金咒之术,当无法动弹,仙体也将逐渐萎缩,修为大减,纵是金仙中阶之体,亦无法抵御!”
张紫星怒道:“你方才还主动罢手,有礼相待,为何忽施毒手?”
绿⾐青年冷笑一声:“你休得诳我!⼊凤凰山仅为游历鼓琴?谁会信这等言语?”
张紫星艰难地挣扎了一阵,露出十分吃力的模样:“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管凤凰山之事?”
绿⾐青年见他果然无法动弹,面上杀气大盛,笑道:“我现已与你结下仇怨,未免后患,须留不得你!告诉你也无妨,凤凰山中所居的正是天界公主!我奉命瑶池金⺟之命,特来此监视,今⽇不管你在凤凰山作甚,终是难逃一死!待我取你命,再得那九鼎,当是大功一件!”
“天界公主?莫非是金⺟之女?为何那金⺟还要遣你监视?”
“那是由于公主…哼!你死到临头,如此废话作甚,纳命来!”绿⾐青年才说了半句,自觉失言,也不再出声,握着双剑来。
张紫星叹了一口气,忽然站直了⾝子:“既是你不肯说完,我只好自己动手问了!”
绿⾐青年见他竟然安然无恙,⾝形一顿,不由倒昅了一口凉气:“你…你怎么可能无恙?”
这也无怪那绿⾐青年惊诧,要知道,金符乃天庭之主钦赐的強力法宝之一,连带那诅咒秘术也是亲传。就算无法彻底击败这金仙中阶的敌人,至少也能大大削弱他的实力,哪知居然对敌人完全无效。
张紫星作出无奈之⾊,耸耸肩:“没法子,这副⾝子骨就是硬朗,想有点什么事都难。”
这话倒不假,当初在岱舆仙山时,张紫星在机缘之下,接受了封印混沌钟匙的众多上古魔神地力量,加上在和6吾战斗时,那混沌九形中有一字裂变,从而引魔神之力产生凝聚、异变,最终形成的这副无上魔体。这魔体的強度和韧还远在刑天这种魔神強之上,⾜以于祝融、共工、句芒这些上古大魔神媲美。无上魔体地最基本特就是对剧毒和诅咒之术免疫,而且还因他体內的饕餮与蚊道人之力,产生了“呑噬”的特殊属。
绿⾐青年的金符和咒术虽然厉害,却很不凑巧地碰到了克星,自是全然无功。张紫星对青年地偷袭也早有防备,他得通天教主之助,已魔体大成,又有替⾝木人这种护⾝法宝,自是不惧这家伙耍什么花样。他本想装作受制套问出实情,不料对方奷猾谨慎,口风甚紧,才说了一半就警觉住口,所以⼲脆将牌摊开来。
这青年果然是瑶池金⺟派来的,不过他的任务居然是“监视”而不是“保护”看来龙吉公主被贬下凡的事情还真有蹊跷。
绿⾐青年见金符失效,对方的修为和法宝又在自己之上,哪里还敢恋战,正想逃遁,忽觉眼前一花,周围景物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