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仔细一想

　　或许门打开的一霎那，她就会看到师父们一如往常坐在大厅，许多姑娘假借委托围着他们，彷佛第一次她遇见他们一样。

　　门咿呀从里头拉开，映入眼帘却是一个病恹恹的身影…万事屋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师弟，师父的状况还好吗？”尤绦络的打招呼，进屋没几步却发现小还愣在门外：“师妹，怎么了？”

　　小视线从尤绦身上移到他旁边那个脸色苍白的师弟身上：“师兄，他是…我们有师弟？”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师弟。

　　“我们大家一起去参加黄鼠狼妖的比赛，你忘了吗？”尤绦的笑容有些苦涩，她怎么可能忘记比赛，可是她就是不记得有看过师弟的，过不忘的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难道她十年睡傻了？“是谁！章鱼妖来了吗？我要砍了他，把尹立跟化肖从他肚子里挖出来！”一个少年的身影从屋后骑着白虎冲出来。

　　头顶还跟着一条蛟蛇，苍白师弟熟练地从袖子里拿出干，白虎二话不说冲过去紧急刹车，差点把背上的吕忘甩出去。

　　“不准吃不准吃！”不良少年吕忘生气的拉扯虎皮。“大师父，师妹醒了，她来看你。”尤绦向殴打白虎的吕忘报告。

　　吕忘放弃没救的白虎，身手俐落从虎背上跳下来，带着蛟蛇快步朝尤绦走去，抢走他的诛妖剑后，目光一下抓住还站在门外的小，来势汹汹到小面前用剑指着她的鼻尖：“说，你跟吃掉尹立和化肖的章鱼妖是什么关系。”

　　小这才从师弟喂白虎吃干的画面回神，她脑子还搞不清楚为什么大家习以为常的师弟只有她一人觉得陌生，眼前剑峰反光芒映在她眼底。

　　章鱼妖是在说艾路？艾路怎么可能吃掉二师父跟三师父…“大师父，别这样，师妹好不容易醒来，而且自从她嫁给杜大少爷之后就一直待在京城，不可能跟章鱼妖有关系。”尤绦好说歹说，劝吕忘停手。

　　“那个章鱼每次来都说要找小，你觉得他们没有关系？”吕忘仍咄咄人：“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大意才会害死尹立跟化肖，你还不懂吗？”小越听越糊涂。

　　什么阿，艾路没理由要杀掉师父阿，而且艾路来梦里劝她醒来，不是就是奉师父的命令…铿锵一声打断小的思绪。

　　她眼前的诛妖剑被黑伞架开：“艾路。”艾路身将小挡在身后：“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总算让我等到你了。”“艾路，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说你杀了二师父与三师父，你不是才奉师父的命令来梦里救我…”

　　小话没问完就被浑身杀气的吕忘打断：“很好，说曹曹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拿诛妖剑朝艾路一阵砍。剑与伞撞击声铿铿锵锵从这一头火热的打到那一头，镜头转到旁边，白虎趴在地上吃干，病气师弟闲适的靠着白虎的肚子，一手拿本子一手握笔快速在纸上移动，镜头再拉回小。

　　尤绦个光站在小面前，把暗藏除妖道具的衣服递给她：“师妹，跟我们一起杀了章鱼妖。”

　　“师兄，艾路不可能吃掉师父，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小试图向尤绦解释。“师妹，你不该帮害死二师父三师父的妖说话。”尤绦哀伤的眼神深沉不见底。小感到不对劲，心理不祥的预感让她有些害怕。

　　“师妹，你相信我，除掉章鱼妖就没事了，之后你可以跟你喜欢的杜大少爷在一起，如果你不足，我跟师父有空也可以去陪你，幸福快乐的日子要多少有多少。”说的好像做场美梦般容易。

　　突然间小醒悟过来，她看向倚着白虎疾笔振书的体弱师弟，这个画面跟上一场梦境重合了。尤绦上前一步，想要摸摸她耳侧的发丝，小连忙后退几步躲开他：“我们根本没有师弟…”

　　目光移向在不远处跟吕忘斗的艾路，他的身影就像汪洋中的一浮木，在分辨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世界里，没有记忆没有梦境的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小拔腿跑向他：“艾路，我不想作梦，让我醒来。”他答应过她，只要还有记忆的一天就不会丢下她。

　　就算阳光下有数不清的海市蜃楼，他也会一个一个带她出来。＊＊＊小？小！小…小。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微微弱弱传到她耳里，她觉得身子好像沉在水里随波逐摇摇晃晃，越晃越猛，越晃越大力，别晃了别晃了。快吐了…她猛地坐起往旁边就是一阵子吐：“恶…”

　　背上温柔地抚触让她回头，是一张狐狸面具。“三师父！太好了。你没…”本来还庆幸二师父跟三师父死掉的噩耗只是一场梦，但是想到已经困在梦境两次了。

　　让她不有点起疑。应该醒来了吧？他看着她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不容她多想，搂她入怀，她撞在他温热的怀里，上一次三师父抱她是之前除盘的时候，之后又发生了好多事…小怀念的回抱住他。

　　“我所做的一切，果然没有白费。”他收紧双手，害怕一不小心她就会像细沙一样匆匆流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小突然僵住，本来揽紧他的手迟疑了一下。

　　要不是之前被梦境耍了两次，她也不会连细孔都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战战兢兢。三师父会说：“你是我的。”这种话吗？马的。

　　那家伙又在写什么东西。根据艾路的情报，问题似乎出在那个病气少年的笔记本上，她上回可是把那家伙的脸记得一清二楚，她从他怀里坐起：“我要见艾路。”

　　上回艾路带她从梦境里逃出来时有代过她，只要那个少年没死很有可能又会把她困在另一个梦里，只要她发现任何不对劲，想办法跟他艾路会合就对了。

　　狐狸面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有我在，你不需要见任何人。”“好痛。”她扭着手，面无表情的狐狸面具看起来好扭曲：“你才不是三师父。”一定又在作梦。

　　“小…”他任她在他手里挣扎，没有松手，语气却近似哀求：“你教我，怎样的我你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如果我会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我选择了：“你。”所以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不需要改变，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了从她身上求得一份温暖，就能让他如此卑微的改变自己，令小觉得不甚唏嘘。

　　“做我自己…”他牵起小的手，引领着她两手捧着脸上的狐狸面具：“就由你来告诉我，我是谁。”她的手缓缓掀开狐狸面具，削尖的白玉下巴、细致的薄、高端正的鼻子、英气凛然的眉目：“杜大少爷！”

　　不对，这是三师父的声音，仔细一想，杜大少爷与三师父的声音的确近乎神似…好复杂，她一定在作梦：“你是杜大少爷？”他手抚上小呆住的脸庞：“我不是。”“…那你是谁？”“不知道。”他捧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