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现在不行

　　但如果对方也有的是办法，那还真不好说了…江岚走到雪椰身边，轻推了一记又说了句耳语：“这里有我，快去。”

　　说着使了个眼色给程琪。两人便匆匆出了门。欧邵峰一直冷眼看着这几人的互动，嘴角微抿着，突然冒出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来：“到底是老同学，肥水不外人田啊。”俊俏脸上也出了属于猫科动物般的奇异笑容。

　　“你。”瞬间想通他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江岚脸上的笑容被愤怒替代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要上去打歪欧邵峰的笑容，但身后几个工作人员却拦住了他。“老板不要啊！”“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啊？”顾飞琼思索了一下，才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问的问题。

　　“怎么，你敢说你不稀罕吗？”但欧邵峰却没有回答顾飞琼，脸上的笑意不旦没敛去，反而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欧邵峰。”江岚定了定心神，冷静下来答道。“噢？什么看走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欧邵峰双手摊开，配着那金丝眼镜和优雅得体的定制西装，还真带有点无辜的文雅味道在里面。

　　“再说，我可是顾念老同学情谊，亲自过来关照你生意的。”“无福消受。请你带着未婚立即离开，恕小庙不能招待二位大佛了！”江岚冷笑一声，将玻璃门推开，做出个‘请’的手势。

　　“你别嚣张，我真的会报警请律师！”顾飞琼气到要原地爆炸。“我很怕哦！”江岚双手摊开，脸上表情半丝惊惧也没有。

　　欧邵峰却突然转身往外走去，在经过他身旁时，一句飘忽而带有清晰恶意的耳语轻轻滑过。“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

　　“亲爱的，等等我！”顾飞琼拿起沙发上的小坤包想追上去。江岚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立即跟上去：“顾小姐不好意思，请您归还本工作室的礼服。”

　　“这张卡够刷了吧？”顾飞琼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她从包里出张卡，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咄咄人的问道。

　　“不好意思，本店礼服不对您二位出售。有钱也不卖，您还是乖乖下来吧！”江岚单手挥了挥，做了个赶紧的手势。顾飞琼气到浑身打颤却也没办法，只能尖叫着冲回试衣间下衣服再离开，等到程姐陪雪椰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江岚正靠在走廊边玩打火机。

　　“老板。”程琪打招呼道。“嗯…你去吧，雪椰留下。”江岚随意的扬了扬下巴，程姐便往科室走去，只留下这两人站在这里。雪椰已经整理过了。脸也洗了。头发重新打理过，还微。

　　但前那片橙汁却无论如何也洗不掉了，她披着他的外套，小脸上带有无奈：“对不起，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没谁能拍脯保证每个客人都能服侍好，别往心里去，何况也不是单单为了你。”江岚下意识往兜里摸了摸，又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你知道我不是道歉这个。”雪椰摇了摇头。江岚了然的笑笑，但很快那笑意就消失了。“我没在意，你也不需要在意。”

　　“嗯。”雪椰扬起深重的长睫，漂亮到让人侧目。他缓缓站直了身子，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认真神情：“他为什么老是欺负你？干脆做我女朋友好吗？我喜欢你，你应该感觉的到吧？”

　　天色已经快到中午，初淡薄的阳光被室内玻璃分隔成一格纹一格纹的方块形。再反到走廊地板时，仿佛给它们渡上了层精致的柔光。

　　灰尘在光线里显了形，轻慢柔舞，这一刻，似乎时间安静了下来，静到让人忘记它在淌，就在江岚几乎要觉得自己问出的问题可能无果时，她突然无声的笑了笑。

　　“对不起啊…我不行。”江岚很不喜欢她这种笑法，仿佛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存在，那是种极端消极厌倦的态度，他还想再说什么。

　　但是却直觉这个话题今天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他又重新出了微笑，就像是刚才那句话不曾出口过：“一直很想问，这几年你去了哪里呢？”

　　这个话题，放在之前他是不会问的，但是现在这个气氛，却是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口。“我出了国，前年年底回来的，后来你知道的…”雪椰觉得口突然有点闷闷的发疼，眉头也蹙了起来。

　　“原来如此。”江岚点点头，却没有刨问底的问她去的哪个国家。去年年中，很普通的一天。

　　他照常每个礼拜出一天回s城成衣工厂，却无意中遇到了她。两下交谈才知道她在s城高级中学开了家店，他以为她一直都在s城，后来却想起，s城中学后门口的那排铺子是去年新整治出来的。

　　之前根本没有。再后来，他经常趁着回s城成衣工厂的时间，公差私用，偷偷跑去找她。“有点唐突，但是能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是为什么分手的吗？”明明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不然当年他也不会自动退出，他有些吃不定，是不是不管再要好的恋人，最终也会在分手后势同水火？

　　“没什么，是我对不起他。”雪椰试着出个微笑，却觉得浑身糟透了。“…你。”江岚嘴轻启，还想再问什么，但看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到底还是没舍得再问下去“不然我放你半天假，你先回家？”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那好吧。”＊＊＊暮的风转暖，道路两边所栽的风景树也披上了绿纱裙。风起时，发出‘嗦嗦’声响，仿佛情人在耳边温柔低语。‘叩叩。’是木门被敲响的声音。雪椰停下了手里的鼠标，脖子伸长往办公室门口看去。

　　“要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饭吗？”江岚笑着靠在门前。自打上次莫名其妙的告白后，他的态度就开始变得主动了起来“现在不行，我还没搞清楚这堆目录。你自己去吧！”雪椰笑了笑，然后挥手说道。

　　“我看看。”江岚长腿一迈入内，也看见了她的笔记本屏幕上林列的礼服目录。“嗯！有你这么努力的实习生，难怪我的工作室赚钱！”近来她在【岚】工作室实习了多种工种，现在又成了档案规整文员，但是最核心的设计部分，雪椰现在依然没有资格进入。

　　“不是很难啊…吃完饭再看也行的。”江岚想要拉她起来“别动别动！”雪椰在沙发椅上闪来闪去，长长的羽睫微扬笑道：“本来脑子就不够用。要是再吃了饭，血都到胃里了。倒时就更不行了。”

　　看着对方的大眼睛眨啊眨，是那样专注可爱。江岚突然心一动，行动比脑子快的某人已经双手撑着椅子把手，俯下去在她额头轻轻留下一吻。

　　“…”雪椰呆住了。“…”江岚也呆住了，但很快他就出个偷香成功的笑容，贼兮兮拿着车钥匙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