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策马扬鞭,尘土飞扬,又是一轮新的比赛,赛马场内又是一片喝如,看台之上,人头攒动,看客路人无不气如牛,面红耳赤。
瞪大双眼极尽目力于那朦胧之间追寻着那匹自己所支持的骏马,直至这些漂亮的动物们飞身似电,跨过重重险阻抵达终点,方才在或是叫好喝彩。
或是诅咒怒骂的不同悲喜之中来又一轮的收歇。战马啊…人类自古以来力量与荣耀的源泉,战争的利器,速度与情,总是那样令人热血沸腾,总是那样令人着。
于这谢幕之时,场间那五颜六的彩纸,祝福,镜头,荣誉,羡的目光与尊崇,是足以令胜利者厌倦的福音。
而在看台之上,如大雪纷飞一般飞散凋零着的那一张张早已被汗水浸透了的奖券,凌乱散去的背影,不怀好意的目光,则是失败者们唯一的所得。
一马当先,万马齐喑。人类的伟大之处,恐怕正是这份对于败者的苛责,与胜者的溢美了吧。
当然,如果说,这份悲喜的情绪能够与那一张张奖券之上的赔率,投入的赌注多寡无关的话那便更好了,就当它们并无关联吧。
“该走了,皎月。”略一摆首,我一勒手中的马缰,示意自己下那美丽的坐骑向着眼前已经悄然开启了的闸门行去“到我们表演的时候了。”
“嗯。”轻咬了一下那抿在红之间那狰狞的马辔,并根据训练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回应,被我骑在下的被唤作皎月的银发红瞳的雪肤美人儿稍稍了自己那本就在重重捆缚之下格外高耸。
如今更是夺人眼球的浑圆酥,见我一时心软并未阻止,随即更是又略显慵懒的偷偷伸了个懒。
直到忍无可忍了的我一把用力的在她那翘的美之上轻斥一声,方才不紧不慢的抬起自己那双比例与长度傲视周边所有母马的完美玉腿,完全炫耀的踏着魅惑的猫步驼负着她那心爱的主人我,趾高气昂的完成了入闸的操作。
“这是地区大赛,强者如云,你也不年轻了,皎月!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赢到最后,伴我终老的么?还是说,你这人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想着退役进绞机去当饺子馅去了?”
在外人面前,我自然不会有半分有损我们这对主奴组合形象的行为,可入了闸,在这片私密的空间,作为主人,我可不会再惯着这匹臭马不合时宜的子了。
大概五十,亦或者是六十年前,反正大概是上世纪末期吧,整个人类社会都开始风靡起了赛马运动。
那时的所有人都不可理喻的像是疯了一样的痴于竞马赌马这样的行为之中,即使当时由于族群退化以及过度利用所导致的恶果。
真正的动物“马”在最初的风开始后不足五年内就已经走向了灭绝也未曾停止,该说是物以稀为贵么,这样一来。
其实反而更加火上浇油了许多,令本就趋于疯狂的市场彻底发了疯,在这份紧缺与利润面前,也并不知道是那片地区的马场率先想出了这般绝妙的想法。
经过精心的选择,有效艰苦的训练,有意识的培养教育,重金的保障,一群“自愿”的姑娘们站了出来,一次,一匹,一批,一场,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然后…蔚然成风。时至今由于成本因素。
在已经成为了世界文化不可或缺的一环了的竞马赛事里,早已没有真正的马儿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及目所视之下,那一片片莺莺燕燕的风景,为这实际上极度暴力与野蛮的运动更添了几分柔美好的气息。
确切来说,也只是幻象罢了,就跟那些逐渐离场的那些赌光了的赌徒们嘴里赌咒着的,幸灾乐祸着的内容一样。
如此利润惊人的零和竞争之下,一切的一切都残酷得不似人间,马场之内,每一丝尘土都包含着十倍的血泪,这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虚言。
她们是自愿来当马的,也要求我们用一匹真正的马的标准去对待她们,所以她们会去和真正的它们去斗争,去竞赛,去打败它们!也承诺如果不能做到,就会像那些马场里每年都会出现的驽马一样接受处置!
只有胜利者才会继续站在这个舞台上接受我们的欢呼,而她们,也将带给我们胜利!当年那位马场老板的演讲说得轻巧,听上去还像那么回事,可实际上么…
这些可怜的初代们就这样“自愿”的被放弃了人权,在超额的利润面前,这项法令毫无任何阻碍可言。便也就此规定了这些先行者以及她们的后继者们的命运…
就如同过去那些马场里的赛马们所会经历的程一样,从十六岁通过初赛之后,一直到二十四岁被视作不再鼎盛的老物废弃掉为止,只能一直的奔跑下去。
竭尽全力的求胜,如若不能,便是“退役”去往那些屠宰的商店、吃人的魔窟、可怕的派对…便是结局。
金钱、荣誉、欢呼、喝彩,所有的这些只能是自她们之间颖而出的少数幸运儿们所能享用一时的短暂幻梦罢了。
失却了人类身份的她们也只能在这份来自掌权者们暂时的宽容与青睐中苟延残半刻,养足精神去等待着下一轮的遴选罢了。
当然,若能赢到最后,积累下二十场大赛的连胜之后,还能以连胜之身在那每五年一度的全国大赛中再夺魁首,成为帝皇的话…不。
那种事情,这么多年下来,也只诞生过一位而已…只消赢下十五场大型赛,能够获准在退役之后可由马场作为种马保留,接受配种,用以繁殖,开辟或继承一条冠军马系的权利便足够了,哪怕如此的命运依旧黑暗无光,可作为马场的主人。
这样的话,我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还是能照顾好她的。“月织,拜托一定要赢下去啊…”出神间,我爱抚着下佳人那一头柔顺犹如银的发丝,轻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