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饭吃不下
站到栏杆处,看向一楼的陈佑瞻:“将军,秋风渡口,淮州,还不快追。”反应过来的陈佑瞻冷静了一些,提脚便往外走,正要出门的时候,看着旁边碗的立柱:“若是以后,再有人胡说八道,形同此柱。”于是斜踢一脚,碗口的柱子便断了。
等浑身冷汗的众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很不赶巧的是,陈佑瞻那天晚上没有船了,等他骑马去了另一个县,赶了最早的一趟船的时候。宋娇一行人折返了,两人就这样生生错过。
走了两天,眼看都快到淮州,宋娇这时候身体不舒服,又吐又泻。没办法,杏和桃李将人扶上岸,在一个小县休息了一天。眼见宋娇还没好,发起热来,觉得这也去不成了,赶紧打道回府。
第二天深夜回了府里,那会陈佑瞻直接赶到了淮州,等许清如听说她们回来,宋娇生病的消息,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陈佑瞻去了淮州的第二天了。宋娇那会已经好了一些,烧退了,就是喉咙还哑着。
许清如看着她们三,想起来问:“你们见到陈将军了吗?”***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许清如一看这情况,坏了,陈将军扑了一个空。
等到她将事情原委一说,见宋娇还不动,催促她:“姐姐,你犹豫什么呢?去追啊!”宋娇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按理说,陈佑瞻在淮州下船,查花名册,没见到她,应该知道她没去。
肯定会折返,但是这都过去了两天,也没什么动静?正当几人正疑惑不解的时候,清如的丫头进来通报,说阮大人要停止休假,众官员这段时间都不能休沐了。清如赶紧追问是怎么回事,丫鬟回说,听说是边关了。
这一听这话,宋娇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许多,从上站起来,嘶哑着问:“你说什么?”大家被她吓到,纷纷让她先坐好。清如说自己回家,先看看是什么情况,让她先别着急,然后打发杏,去陈将军府上看看是什么情况。桃李留下来,照顾失魂落魄的宋娇。宋娇手心都有些出汗,心里祈祷陈佑瞻没事。
焦急得等了一会,杏气吁吁地跑回来了,说是陈佑瞻在昨就直接被派去了边关,都没来得及回京,从淮州出发的。府里的一肃也不在,收拾东西今早也出发了。
听到陈佑瞻去了边关,还是直接从淮州出发,宋娇心里料想肯定出大事了。着急问:“那你打听到边关出什么事了吗?”
杏正在气的时候,清如就从门外进来了:“边关没出事。”原来,是旁边的邻国,皇子趁着皇帝病重,篡位了。几个皇子为了抢夺位置,杀得不可开,连边疆都有异动。
官家怕会牵扯到边关的和平,便让几位将军去边关坐镇,以防万一。听完许清如的话,宋娇的心才安定下来。“那有没有说,去多久?”许清如摇摇头,这事情,谁也说不准的啊。宋娇平静下来想了一下:“我要去边关。”
“什么?”“不可以。”“小姐,你不可以去。”众人异口同声地反对,边关那么远,万一真的战,她一个弱女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宋娇等大家不说话了之后,开口了:“我没说现在去,我是说打算病好了之后去,虽然这段日子,我们俩个,谁都不理谁,但是,我确实心里放不下他,我也的确很喜欢他。”听到这里,大家不说话了。
“若是边关真的起来,我保证,一定会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宋娇信誓旦旦地向大家保证,说完这些,嗓子干得剧烈咳嗽起来。
清如赶紧去给人顺气,桃李给她喂了一些水。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清如也不多说什么了:“好,你可以去,但是必须得先把病养好。”
心中有了念想,宋娇这会让干什么干什么,不管多苦的药都乖乖喝下去,铺子的生意都让清如和伙计们去打理了。每天就是好好吃饭,乖乖睡觉。杏和桃李两人生怕回苦着她,准备了一堆的东西。
宋娇空看了两眼,说,自己是快马去,带不了那么多。于是,两人又把东西一减再减,最后就给她准备了一些干粮,一些药品,小额银票,一些碎银子。给她到了贴身的衣服上,怕被人抢。听说边关不像京城,还冷得很,又了几件皮袄子。
宋娇觉得东西还是有点多,就只拿了一件皮袄,本来五天后,病就已经完全好了,但是清如坚持让她再多待几天,万一没好呢。于是又强留了两天。七天之后,孟五和宋娇终于启程。
两人快马加鞭,赶赴边关。宋娇虽然会骑马,但是长时间赶路,让她的双腿内侧都磨破皮,手也勒出了水泡。晚上到驿馆,有时候没办法洗,只能擦擦干净,再上药,为了路上方便,宋娇换了男装,布条勒得她口发痛。手也痛,大腿也磨得痛。
孟五见她也不喊痛,每天,手好布条上马,到新一站客舍休息的时候,布条都粘连着,愣是见宋娇一滴泪没留,他一个大男人见了都觉得痛,于是便提出慢慢赶路,先休息一天。
但是宋娇说自己没事,坚持要加快行程。第三天下午,赶到了玉门关。孟五说,此处西行就到边关了,路上黄沙漫天,需要换上这里的马,得休息到明天。
于是两人便在简陋的客舍停留了一天的时间,到了这里,宋娇已经换上了皮袄,这里真的是还有点冷。
虽然已经是四月,可是丝毫没见春天回暖的样子。住的驿馆条件也一个比一个差,吃穿住行还不算什么,真正让宋娇痛苦的,是身体上的疼痛。每次到休息的客舍。
她都被颠得直不起来,手和腿内侧都很痛,晚上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都会痛醒,她才走几天路,?都受不住,更何况陈佑瞻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心里又开始心疼他。***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风止住了,太阳已经出来,只是还是寒意彻骨。孟五上来通知她,说前几边关的警戒已经过去,陈将军已经从前线撤到了驿馆,他们可以不用去前线了,听到这里,宋娇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知道了。”
西出玉门关,不像在中原地区那样可以行百里。这里风沙太大,前路不清,得慢慢分辨方向,慢慢走。两天后的下午,两人才终于赶到了驿馆。
孟五上前去问陈将军的住处,查了两人的往来文件,看守的士兵挥挥手:“进去吧!”陈佑瞻自从那在淮州找不到宋娇,接了圣旨之后,没来得及思考太多,急匆匆又赶赴了边关。
在前线的这些日子,一边督促士兵们加固工事,一边跟其他将军讨论营防,等夜间闲下来的时候,才止不住对宋娇的思念。
既担心又难过,担心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出现在淮州,中途下了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难过的是自己一只当缩头乌,让外面的流言蜚语那么污蔑她。
她每去铺子,听到的绝对不会比自己少,陈佑瞻现在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替她想想。每每想到她要面对的污言秽语,他都能每天深夜狠狠给自己扇上两巴掌,就这样,怀着心事陈佑瞻每忙上忙下,饭吃不下,觉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