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保证,喊破天
年末了,京府尹攒了个局,赋闲在家的侯爷做东,邀约京城名赴宴。赋闲的侯爷有点癖好,圈里的人都知道,只是没沾到自己身上,几个女人的事,犯不上闹到明面上说。
这次宴会主打就是一个雅集,因此点了兰桂坊几家艺伎阁的姑娘来跳舞作乐。宋娇准时赴宴。
她原本是礼部侍郎家的姑娘,前两年出嫁,夫家是她爹下面一个学生。后面没到一年呢,跟夫家闹翻了,吵着要和离。娘家这边来劝,不知怎的,后面闹了好一阵,她倒是和离掉了。
连着娘家都决裂,不来往了。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当时闹得城皆知,大家都等着看笑话。说此等女子,连做妾估计也不会有人家要了。都想着看她哭着闹着回头去求,没成想。一年后。
她不仅不哭不闹,还白手起家,开了一家成衣铺子,叫锦襕阁。衣服样式新奇好看,用料做工都没得说。
不久之后就在京城权贵间传来了,哪家女眷都以买到她们家衣服为荣。有些极鼎盛的家族,还会花重金去请宋娇做衣。一来二去的,宋娇不到一年,就从百花巷搬去了集乐坊。
不少穷举子,还赶着上门巴结呢。今来赴宴,主要是请了舞乐,其中有一套衣服是她铺子的,做工繁琐,不怎么好穿。
她一是来指导,免得坏衣服,二是之前侯爷也多番宴请她,都以一些理由拒绝了。拒绝太多次,也不好,刚好年末,就不好驳他这个面子了,正找好位子坐好,一旁的人嘟囔了一句:他怎么也来了。
宋娇循声看去,正好看到进门的陈佑瞻,这人不是常年守边嘛?正疑惑呢,另一旁的人凑过来说:您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现在在边疆打了胜仗,升官了,正五品,怀化郎将。
边疆都快谈和了,咱的官家高兴,把人召回京,如今官路亨通,眼看就要平步青云了。怎么,你羡慕人家官运亨通,你家二女儿不是没嫁人嘛,要不你把她嫁过去。
嘿,你这话说得,我自然是眼馋他,但是我哪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两人窃窃私语,宋娇看着右上坐着的陈佑瞻。
左眼到鼻梁一条斜着的刀疤,面无表情,双紧抿。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皮肤晒得黑黑的,身材魁梧,跟身旁的人对比格格不入,他可能不太喜欢这种宴会。
也不知道这侯爷是怎么把他也请了过来。身上穿的早已不是时兴的样式,看料子也是一般,像是随便挑了一件衣服,披上就来了。
前两年她在跟那倒霉催的夫家闹决裂,没什么闲工夫管别人的事,等分家搬家的事情结束,闲下来的时候,听丫鬟桃李闲嘴。
说起这位戍边的陈佑瞻,娶了不到一年的夫人,随军打仗,受不了颠簸流离的日子,病了一场,去年冬天没熬过来,一命呜呼了。说起来。
这是他娶的第二位夫人啦。有好事者说嘴,说第一位娶进门,不到一年,生病,得了肺痨,死了。这第二位倒是没得肺痨。
就是随军不到一年,也死了。该不会这位将军是命中带孤煞,克死家人,还连克死两位娘子。这不说不要紧,一有人说了这个事,大家一想,好像是有一点,于是,这一来二去,就算陈佑瞻有意续弦,也没什么人家敢把女儿嫁过去咯。
他官运亨通是不假,就怕有命进去,没命做将军夫人。慢慢的,陈佑瞻就习惯了,反正父母早亡,他一个人孤身在外领兵,那一天命丢了都不知道,没有家室,也没什么牵挂。
正好。陈佑瞻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抬眼看了一下,又没发现人,只看到左下方坐着一个女子,衣着丽,神色自若。想是自己多想,于是陈佑瞻便正襟危坐,等着这场宴会能尽快结束。
***宴会进行到一半,大家酒喝得半酣,几个位高权重的,渐渐就不老实了,开始对献酒姑娘们动手动脚。
连带着宋娇,都忍了好几次不怀好意的敬酒。陈佑瞻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子,挡开几次上来的姑娘之后,借口如厕去了。
侯爷在莺歌燕舞中玩得正开心,也不在意,摆摆手让他去了,他一木头,杵在那一晚上了,要不是他现在是官家眼前的红人,他都不想邀他来。陈佑瞻出了门,连着吐了好几口浊气。
想着前方战士在浴血,这些斯文禽兽还在醉生梦死,他心里一阵憋屈。宋娇眼尖,看着陈佑瞻人溜了出来,想着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也悄悄拐出了门。叫上了杏,去了几位艺伎的换衣间。趁着还没醉得倒下,还有半丝清明。
她还得拿回衣服,毕竟这铁公侯爷,花一百两银子买那件羽衣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趁拿回去,反正他自己也说了,想开开眼,见识见识。见也见了,不给钱,自然不能白拿。找到了房间,宋娇让丫鬟去让车夫把车叫到后门,她进去拿衣服。
进门后,发现只春风楼的红在,见到宋娇,红问她怎么来了。宋娇说明来意,红说衣服被其他楼的姐妹穿上了,不知道放到了哪里。说着让宋娇稍坐,她去给她找找。宋娇谢过她,便坐着等了。
坐了一会,还不见人,宴会上不知道点了什么香,熏得人头昏脑,这会她昏昏睡,看见一旁有茶,便走过去喝了一半下去。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又坐着等。不到半盏茶功夫,支撑不住困意,宋娇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侯爷在前面玩得不亦乐乎,有几个胆大的,抓着姑娘的手就滚到了一边厢房,不一会便响起了哦的声音。四周静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遣退了下人。
雪这时候下起来了,宴会上的场景瞧一眼都让人面红耳赤,自制力强的都趁着还清醒,都跑回了家,找家里的消火去了。有些人上半身整整齐齐,下半身却耸起一大团,按着女子的头,有节奏地律动着。
还有一些更大胆的,直接就在大家面前,玩起了活宫。夜深了,厅上三三两两地,有节奏响起呻声。
“公子,这呢。”候府公子的小厮趴在门边,看里面亮着灯,桌上趴着一个女子,以为猎物已经上钩,急忙招呼躲在暗处的主子。王言靳听到小厮在喊自己,急忙提了提带,一脸猥琐地走了过去。
看到屋中只有一个人,王言靳让小厮好好看着,别让人过来。小厮一脸了然的坏笑:“得嘞公子,今天我必须让你玩舒服了,你保证,喊破天,都不会有一只苍蝇飞过来。”王言靳急忙开了一条,钻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