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到楼上
突然看见她,他让司机绕回去。夜晚的路边小烧烤摊,做工良的皮鞋踩在有些油腻肮脏的路面。
他走到她们面前。燕清与林朵嘴馋,吃着美味的烧烤说说笑笑,一道高大的人影从她们头顶投下来,遮住了面前的光线。西装革履的霍景融,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燕清没好气的上下扫了他两眼没说话却也停下了吃烧烤。林朵直接瞪大了双眼,她的视线小心的在燕清和霍景融之间游离,内心中的一些东西得到印证。
不过事情可能和她认为的有很大不同。霍景融站着,她们坐着,画面有点诡异,他气场太强,站在那里就让旁边人好奇的不断探头来看。“病好点了吗?”燕清头问号。
他一副肃杀的样子问她病好没好?“关你什么事!我看你病的不清,赶紧去看看医生吧!”她一定要这么难以沟通的话,那就没有沟通的必要。
霍景融的嘴角沉下来。林朵下意识地拉了拉燕清,眼神示意她:不如我们先走吧。燕清眼睛在霍景融身上,声音却冲着老板喊:“老板,帮我们把烧烤打包一下。”可是走不走得了不是燕清说了算。
“明天开始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一段时间,今天晚上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让人来接你。”燕清真的很难受,他怎么可以当着林朵的面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她的愤怒值格。
正要爆发时霍景融的声音给她降了温“或许你更希望我亲自去接你?”燕清和林朵各自拎着一大袋烧烤,踏着夜一路无言的走回去。分别前林朵问她:“今晚要我陪你睡吗?”燕清摇了摇头,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不用啦。”
她还要想想明天怎么和爸妈、燕殊解释。燕清什么也没带坐上了岳明深的车,她出门的时间点大家都还没醒,这样也好直接避开。
她才不打算住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燕清一天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和霍景融在一起,她什么东西都没带,最让她生气的是,她到了霍景融的住处,那个人渣居然还没醒。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早餐时间,霍景融一边气定神闲的吃着早餐,一边对燕清说:“给了这么多时间陪你家人,也该留出时间给我了。”事实上霍景融很忙,每天白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担心燕清觉得无聊又让岳明深给燕清送来一只小猫。
晚上燕清要求睡客房他居然也答应了,她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坐在地毯上用逗猫逗小猫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看小猫的眼神居然与霍景融看她的眼神神似。
所以他这种随时可能消失的兴趣能持续多久呢?***霍景融离开公司,回到住处没在沙发上看到燕清或趴着或躺着玩手机的身影,脚步下意识地就往她住的那间客房走去。
推开门空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不仅没有燕清,连带着她住在这里时留下的痕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短短几天,他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实更能接受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所以只得到一天自由的燕清再次被他捉了回去。霍景融的车停在校门口,燕清坐在副驾驶,听见他说:“还是搬到公寓来住吧。”燕清没说话,反正他也不是来和她商量的。
两人同吃同住,早上一起出门他送她去学校,晚上她放学他让人接她去吃晚饭。同频率的生活,和同居没有什么区别。
燕清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接受,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夜里燕清背对着霍景融躺在上,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他已经睡着了。
她的手摸到枕头下的剪刀,尖锐的剪刀让她的手指上一阵阵刺痛。很痛,大脑也很清醒。燕清愣愣的握紧了剪刀,双眼黑的像一具傀儡,她转了个身面向他,男人的手臂揽在她的间,像一绳索紧紧捆缚住她。
体和灵魂是分不开的,渴求自由的灵魂怎么能忍受体被锢?剪刀移动到两人身体之间,锋利的尖部向着霍景融,银灰色的真丝睡衣下就是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膛。
人类的体在面对这种尖利的刀器时总是脆弱的,不管你是谁,至少在死亡面前的平等的。喉头、脊椎、肺、肝脏、劲动脉、碎过下动脉、肾脏、心脏,选哪一个要害好呢?
燕清的心平静的像未起一丝波澜的湖面,哪怕她现在打算杀死一个人。阳光红旗下长大的燕清,接受的都是要热心帮助别人,与人为善的教育。
此时她居然做着对从前的她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剪刀扎进去的瞬间,刀尖陷进人里,原来人体真的这么脆弱。鲜血大量的涌出来,燕清眼睛染成血红色,握着剪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发软,她咬着牙身体极度紧绷,用尽全力剪刀也难以再扎得更深。
眼角出愤恨地泪水,燕清痛恨此时软弱的自己,真的动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下不手,她的内心嘶喊着“用力!”可是没用。
她的手使不出一点力气,剪刀扎进人的奇怪感觉让她骨悚然。霍景融很冷淡,全程没有任何动作的让燕清完成了她想做的事情,她的剪刀反反复复出现在枕头下很多次。
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果然不出所料,她没有这个勇气去杀人。剪刀甚至只扎进了不到三厘米。
而口到心脏的距离有七厘米。霍景融将她推开,站在边看了看哭得浑身发抖的燕清,转身打电话叫医生。医生赶到时看见霍景融整件被血水打的衣服,额前狠狠一跳,吓得动作有些哆嗦。
谁能在霍老板家里把人给搞成这个样子?伤口不算大,的血虽然多看上去很吓人,但情况其实并不严重。
医生简单快速的处理了伤口后立即走人。霍景融赤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阴沉的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冰冷的视线投出一点点罕见的郁闷,他回到楼上,抱起被她自己吓得不清的燕清换了房间。
虽然应该把空间留给燕清,但是霍景融停顿了片刻,还是上了躺在她旁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宽厚的大手在她背部轻轻的拍打。画面一度十分怪异,霍景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好在还算有用。燕清渐渐平复下来,身体也不发抖了。
她缩着身体紧闭起双眼。霍景融一夜没睡,燕清没有真正的睡着,他也就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燕清的情绪很低落,身体明明很疲惫眼睛也痛得要死,大脑却异常清醒。如果能睡过去就好了,可是一想到懦弱的自己,她熬得有点油尽灯枯。
霍景融把所有工作都推后了,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陪着燕清,出其的耐心和包容,他为数不多的改变皆是因为燕清,此时很难再说燕清是他眼中一件感兴趣的玩具。“起了,我的小懒猪。”霍景融将燕清从被子里捞出来。
她柔顺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给她换好衣服抱到洗漱间。霍景融一边动作轻柔的给她洗脸,一边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