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己修改几遍

　　“我怕忘了。”外婆说道，人老了有时记差。＊＊＊方淡月离开家那天下着小雨。外婆站在门口，方淡月说道：“外婆…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别的老人都有儿女在身边，而外婆没有。

　　“囡囡都跟你说了不要担心我，你走了我要是闲就去你三婆婆那儿。”外婆还是那样和蔼的笑容，仿佛方淡月就是出去玩，很快就会回来“快走吧，别耽误了。”

　　方淡月微微抬头，下着雨天却发亮，她伸出手，甘甜纯净的雨丝落在手掌心，微凉。行李箱滚轮一声声，由强到弱，昭示着人的远去。时岱在村口等她，两人去S市转机。时岱问她：“有没有难过？”方淡月摇头“没有。”有点不舍。

　　S市机场，进进出出的人一波又一波，方淡月说道：“老师，别送了，回去吧。”时岱挥手说道：“到了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方淡月走了几步，转头，又返回来抱了抱时岱，笑着说道：“老师，保重。”再等等我。

　　转身一滴泪滑落。时岱回到学校，现在九月份中旬，S大开学几周了，他今天和几个老师换了课来送她。

　　上完课时岱开车回家，自己给自己做饭吃，他算了时间，长达三四个月，他可以不让她走，却不能不让她走，那个地方，才是她该去的。晚上时岱躺在上睡不着。方淡月在飞机上吃了飞机餐，外面漆黑。身旁的几个歪果仁在看报纸。

　　该适应的总会适应，方淡月到了伦敦转大巴去牛津市，找到学校找好公寓，用时岱给他绘的一副简要地图，去以后要去的比如图书馆咖啡厅这种地方转了转，给时岱拍了图书馆的照片。

　　他回了嗯就没别的了。时岱在办公室，班上的学委刘媛来问他要不要选课代表，方便联系，刘媛是个短发女生，脸上有几颗雀斑。时岱说道：“不用选，有事我会告诉你。”

　　“那个…时老师，我想问问…月神是外面公开那样，在牛津读研吗？”她听说月神是时老师的学生，实在是想问。

　　“是的，她现在在英国。”时岱说道。好厉害啊…月神，她要是也能出国就好了。方淡月走了，时岱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周五下午风扬找他出去喝茶“看你最近精神不好，是思了？”时岱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有胆再说一遍。”

　　“别这样看我，是不是你们班学生太皮把你气着了？”不对啊…大学生哪有很皮的，又不是小学生。时岱说道：“你局里的事情不多有点闲？”风扬说道：“我不说了。”什么事嘛，摆个扑克脸。

　　不是学生…是她…她不在不习惯。方淡月来到英国像打开了新世界，这里的学习方式，生活方式，风土人情在国内听时老师说过，说是说了，真正到这里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们班上的中国人只有三个，两男一女，方淡月是班上唯一的中国女孩。很多课程是自己学习自己看书，方淡月认真做笔记，有了时岱的口语训练，她学习和人沟通毫无困难。

　　方淡月下课想给时岱打电话，又想到时差，放下手机，他现在还在上课吧…周六方淡月在公寓看书，这里经常下雨，但天的颜色比国内的更蓝，蓝的更深邃。方淡月挑了下午给他打电话，时岱很快接了。

　　“适应得怎么样？”这是时岱第一句问的话。“还行。喜欢这里的氛围，还有图书馆。”就是读书翻译大段英文需要花点时间。

　　“刚开始可能会有问题，特别是图书馆的书，多看几本就好。”阅读能力是慢慢提升的。方淡月问道：“老师还在带本科生吗？”时岱笑道：“你猜。”方淡月：“我不知道。”

　　时岱走到阳台，今晚看到了几颗星星，说道：“你回来再告诉你。”英国是一年四季温暖的温带海洋时候，地理老师说可以一年四季穿裙子。

　　方淡月穿两件秋衣也不冷，学校出来的一块草坪上总有很多人，在阳光灿烂时尽情在草地上撒，像某种大型犬。方淡月嘴角勾起，她今天看到了时岱说的地方，某个有趣的地方。下课时岱拿着书，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她对时岱说道：“时老师，你好，我是芷柔的阿姨，你上次见过。”时岱礼貌问道：“有什么事吗？”“我想问问…方淡月这个学生是您教的吗？”尹馨看了他的脸色说道。时岱点头：“她是我的学生，有什么事？”

　　“啊…谢谢你，没什么事，就是听芷柔说起过。”尹馨按耐住心里的激动走了。时岱看着她走，齐芷柔会说起玉镜？说起也不会是什么赞美的话。来牛津快一个月了，方淡月以为自己会想念时岱，但没有。

　　她每天看书学习都来不及，有时晚饭散步，都在听英文书，一天过得很快。很快就能到圣诞节了吧？她不该老想着回去的，她都走了一个月了。方淡月在长凳上看书，落叶落了一片在她肩上。方淡月没有发觉。

　　“打扰一下，请问图书馆怎么走？”有个金发男人用英文问道。方淡月把书放下跟他说位置。公寓是她和另一个医学专业的中国女孩租的，两个人也能说上几句，那个女孩叫做秋丁香。

　　方淡月是安静的子，秋丁香却刚好相反，活泼好动，和方淡月几乎是两个极端。方淡月打开门秋丁香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的眼光“小月月，你快去看看我做的煎蛋。”方淡月问道：“你把厨房烧了？”厨房没有被烧。

　　只是鸡蛋被她煎成了黑炭。“这个…怎么比我解刨还难啊…”秋丁香有些苦恼。“下次等我做饭。”方淡月把那坨黑炭铲起来放在盘子里“留个纪念。”秋丁香：“…”小月月你说什么呢？方淡月很快做了几个菜，两人吃着饭，秋丁香把她知道的一些事都说了。

　　方淡月会回一两句，秋丁香说道：“小月月，下次周末我们去学校周围的街逛逛嘛。”方淡月问道：“你周末不上课？”学医更忙。秋丁香说道：“我想去逛两天。”

　　＊＊＊何润组织学生参加全国举办的建模大赛，中午一点才去食堂吃饭，在教学楼门口见到时岱，想起方淡月出国也去了一段时间了，问他：“那丫头在国外还适应吗？”

　　“她好。”时岱说道，不适应的好像是他。“你这状态…是她不在不习惯？”何润说道。时岱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要有这丫头这样的，走了我也舍不得。”这样的宝贝学生。时岱不语，圣诞节她会回来，他开车回去，操场门口，一对男女在吵架，声音很大。周围一小堆人再看。时岱听到几句。

　　“你无理取闹什么？都说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男生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女朋友？”

　　“你又没说，你要不信我现在就跟你去领证。”年轻人就是问题多。英国这几天天气暖和，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方淡月没忘记时岱的话，论文能写就多写，她用一个月时间写了一篇论文，发给导师。

　　发给导师前她是想给时岱看的，没发怕他忙着上课，自己修改几遍，导师说可以。时岱没有比任何时候都想快到圣诞，想她回来。秋丁香和方淡月混，秋丁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第一次见到方淡月就很喜欢她。可能是一种吸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