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波光粼粼

　　问她怎么练的，她却不愿多说“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会一点，”难点一点就透，这是时岱喜欢她的一个原因，不用说的多深，她自己就能根据一点已有的知识去发散与之相关的考点。回国第一年就遇到一块璞玉。好好雕琢一定是个好料子。

　　她要是性格能活泼一点…会更好吧。小小年纪表情是看透人世的冷漠，是经历过什么？方淡月跟时岱也算了，在她眼中，时老师不凶，还老爱对她笑。也许不是对她…是回到办公室他就会变成很温柔的人。

　　洛允城发现，方淡月看似冷漠，你有事找她帮忙，还是会帮你，他上次问她关于一个复句中时态的判断，她看了就告诉自己了。做不成男女朋友…就先从朋友开始吧。

　　反正她身边也没别的男生。六月份考试月，六级考试，铃声响起，方淡月起身卷。出来看到洛允城“淡月，你考得好吗？”方淡月回答：“和平常考试一样。”

　　她不觉得这套试卷有什么难的。洛允城：“…”这就是学霸的回答吗？“…你呢？”方淡月顺便问了一句。听到她问自己，洛允城很高兴，他说道：“我觉得阅读和作文还是有点难，不过踩线不难。”转眼一个学期就快过去。

　　她完全适应了时岱上课的节奏他的一些规矩，他上课从不用教参，办公室有一本，从未带过。六级考试后，方淡月把《霍时期的爱情》还给时岱，时岱没接，笑道：“这本书送你了。”

　　方淡月面不解“老师，这不是图书馆的书吗？”怎么送给她？“这是我的。”时岱笑道，翻开书的最后一页，有时岱两个字。

　　“你那天见我拿书出来。那一本是图书馆借的，我自己也有一本，图书馆那本年代比较老。我买的是修订后的，是想看它删减增添哪些内容，给你的是我的。”时岱一五一十解释道。

　　方淡月说道：“您的书我不能要。”“这次六级考得如何？”时岱没说什么转而问起了她这次六级考试。方淡月声音平淡“无感。”时岱：“…”下次不能再问考的怎么样了，这意思就是不难不简单。“您之前讲的方法很有用，谢谢您。”方淡月还是对他说道。

　　这话让时岱心里好受了点。时岱说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归还的道理，书拿去吧。”看得出她很爱护书，边角没有卷，很正，就当是他送给她六级考试的礼物吧。

　　＊＊＊苏迟迟还在想着王者找谁带，方淡月已经在复习各科课程了，简栀子翻开自己的书问道：“淡月，你们什么时候考试？”方淡月看了群里系主任发的时间“下周二周三。”

　　“好快。”她也要复习了。小片的栀子花陆续开放，素白如凝的花朵缀枝头，方淡月走出寝室楼就能闻到。上次时老师给她的那本书，她在最后一页找到了他的名字。

　　时岱，Laurence。后面是他的英文名，英译劳伦斯。今天又是很热的一天，天上没有一丝云，一轮高高挂起。教室好多学生无情打采。

　　他们热得想睡。考试前最后一周自由复习，哈欠声一次接一次。方淡月睡过午觉却也觉得头昏。时岱自是看出了，他能说什么，夏日炎炎正好眠“时老师，这次试卷难不难？”有学生问道。

　　这个问题让班上大部分学生惊醒，对啊…试卷难不难？他们好多都是咸鱼，一般的题还能做做，难的就拜拜吧。时岱在写教案“我出题，不难。都是我讲过或拓展过的内容。”

　　第一次出题怎么会出得太难，他看了方淡月一眼，对她来说更是轻而易举了。考试前一天时岱把方淡月叫到办公室。

　　他早就想叫她来，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时岱坐在椅子上“暑假有什么安排？”方淡月说道：“回去看外婆。学习上…看八级。”

　　“有问题问我，那个…男生跟你…关系很好的样子，你们是…男女朋友？”时岱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现在问没什么问题吧。

　　“男生？您说的是？”方淡月没记起他说的谁，她身边没什么男生。“教室门口找你的那个。”时岱说道。她和洛允城？没什么关系，方淡月两字回答“朋友。”考完试下午方淡月收拾行李坐高铁回去，外婆家在W镇。W镇是一个江南小镇。

　　古老的小镇，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古古香，方淡月穿着运动鞋推着箱子往前走着。外婆家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

　　她走到村口又走了几分钟，外婆坐在门前理菜。听到拖行李的滚轮声，外婆放下菜往外面汪“是囡囡回来了吗？”

　　方淡月笑道：“是的，外婆，我回来了。”假期的生活对很多人来说无聊，方淡月却很喜欢，她可以陪外婆，去菜地，去稻田。

　　村子依山旁水，发展的十分好。时岱改完试卷帮学生录入成绩，方淡月的试卷被他单独找出来放在一边。下午接到电话，收拾东西。放假一周，方淡月早上醒来，不在。

　　她正在梳着头，走来一个中年女人，大家叫她何三姑。何三姑提着一篮子空心菜见她说道：“方姑娘，村子里今天有人来参观，村长说想让你给当导游。”

　　“现在去吗？”方淡月说道。“去吧去吧，三姑带你去。”村里人都知道方淡月性格安静，没事也不会让她做什么。

　　“是很重要的游客吗”方淡月问道。“听村长说是什么城里来的很有钱的。”她也不是很清楚。村长在办事处跟对面说道：“风先生，时先生，请你们再等一会儿。”

　　“村长，我把方姑娘带来了。”三姑走来说道。阳光刺眼，方淡月右手遮着眼走过来，村长说道：“这是给两位带来的导游。方丫头，这两位是时先生风先生。”方淡月看了那两个人。

　　看到一身短袖短的时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时岱也没想到他们等的导游是她，他笑道：“方同学，好久不见。”看清是他还是要问好“时老师好。”村长问道：“你们认识吗？”

　　“我的老师。”方淡月说道。时岱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方淡月家在这里，他和风扬来旅游几天，风扬推荐这里，说这里风景独好，不容错过。方淡月还是素颜，扎着长马尾，还有几缕头发跑出来。

　　俏皮。走到一个地方说一个地方，没聊别的。风扬偷偷问他“你班上还有这么有气质的学生？”时岱睨他一眼“不行吗？”怎么不行，就感觉这学生是个冰美人。

　　方淡月走在前面，时岱和风扬跟在后面，她的马尾边走路边左右晃。时岱看得心里一动，他想去抓她的马尾，他加快步子，缓缓伸出手…差一点就要碰到她的发丝…

　　“时岱，你在想什么？”风扬的声音让时岱伸出去一些的手放下来“没什么。”

　　“这是千叶湖。可以钓鱼。”方淡月带她们走过一座石桥，走到一个湖泊前说道。阳光照在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波光粼粼，又像被皱的绿缎。

　　方淡月出了汗，她掏包，今天是不是没带纸？“我这有。”时岱伸手给她一张巾，她说道：“谢谢老师。”方淡月说道：“初夏是最适合来的。”现在温度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