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像无害绵羊

　　“完全没被安慰到。”李纵夹了一筷子，放在她的碗里“那多吃点。”叶雾初：“…”他微笑“我要控制，五分就不能吃了。”她恨恨咬下他夹的。牛烫得正好，顺滑软。李纵很少在餐桌上照顾别人。

　　他长着一张需要被照顾的脸，骗到了不少人。夜场人不多，食也不如白天。点的菜还剩很多，李纵理所当然地翻起了攻略，买了几个打包盒打包，他朋友很多，结账也是大学生优惠，厚着脸皮要了两袋零食，到叶雾初的怀里。

　　拎着打包盒从电梯下降到地下车库的时间，很短。却让人想，时间能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夜风轻抚，温度适宜。牵着手，也不会热。氛围使然，叶雾初靠着李纵的肩膀。

　　她睫低垂，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扑面而来的易碎感，晃人心神。李纵收紧掌心“别想。”

　　“…没想。”他们一起长大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她出现什么不好的情绪。他都能察觉一丝一毫。快乐之后的寂静，落差很大。“我会在你身边。”在暖光的映照下，李纵的眼眸是干净的琥珀，漾着顶光折出的温柔。

　　“李纵。”她叫他“今晚，陪我睡觉吧，我的意思是，不做，就普普通通地盖一被子睡觉。”李纵低头摆着手机“好。”

　　地库二十四小时开放，灯打得很亮，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习惯，先上车，降下车窗，挑眉对她说“公主请上车。”叶雾初：“…少上点网。”

　　“可以拍下来。”李纵启动汽车“标题就叫…名模深夜不归竟做出这事。”“真自恋，名模。”在模特圈，他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类。其中，人爱摆烂，不太有事业心的因素占大半。

　　“够糊口就成。”叶雾初笑了笑，低头刷起了手机。雀辰卡着零点发了一条，特意提醒她看。不少共同好友发送祝福。清理完红色的数字。

　　她刷起了红点的内容。最新那条来自李纵，发了一条视频。视频的主人公是她，背景音嘈杂，他的声音尤其清楚，那一段正好截到…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夜晚易滋生暧昧，也易发疯。叶雾初选择把脑子摘下，不去深究他那条朋友圈的动机。回家换了睡衣，钻进人的被窝里。海底捞最大的好处，吃了没味，她的头不是白洗。李纵的体温偏高，像一个稳定的火炉。

　　在他身边，常备的褪黑素，都不用。一夜无梦。餐饮人的生物钟很准，八点要准备。司扬的电话来的突然，从群里拨的，稍上了雀辰。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叶雾初！你和李纵！？”他语速很快“我以为你俩互相吊着各玩各的玩的很花最后殊途同归结婚做没有感情的假夫，他一点发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官宣吗？！”

　　“…闭嘴。”李纵的起气略重“吵死了。”挂了语音，又躺着眯了一会，睁眼，才看清刚才接电话的手机，机身的背景，是蓝色，他万年爱用黑色…是叶初初的手机。李纵眉毛一跳，回神想了一下那么碎嘴的男的，叶雾初玩得好的，只有司扬一个。解了自己的手机锁屏，找到联系人的司扬，敲字。

　　【liz：接错电话了】【liz：她还在睡觉】对方秒变正在输入中。【司扬：？！】【司扬：妈耶！】【司扬：冒昧问一下您最新的朋友圈？】【liz：在追】【liz：别传一些有的没的】【liz：我和秦臻很】司扬正在输入了半天，憋出一句。【司扬：你们吃饭了没？】【liz：？】【司扬：雀姐让我十一点准时给初姐送饭来着…】

　　【司扬：豪华生日餐】【liz：不用】他冷笑，其他男人经手的生日餐，哪是什么正经午饭？纵哥有手有脚的，以前不会做饭时，糊李清玉都没养死，现在厨艺进后，喂一只叶初初，绰绰有余。

　　叶雾初睡得很，呼吸平缓。李纵一把抓过头守护她睡眠的小兔子玩偶，捏了捏它的脑袋。

　　距离不经意间拉进，他回神，嘴擦到她脸上的细小绒，再近一步，会碰到她的皮肤，而李纵，还在纠结…亲与不亲。

　　“唔…”叶雾初发出一声梦呓，他一秒翻身下，把小兔子乖乖摆在头，贤惠地思考起做什么菜，那头没有要醒的动静。李纵有些遗憾。

　　爱干净的天折磨着人…想折回去亲一口，身体本能地排斥着下再回去的举动。才折回去一步，胃折腾得难受，他停住脚步，捏了捏眉心。

　　“偷亲都没亲到…让人知道，不得被笑死？”…趁着叶雾初没醒，李纵还算懒散地翻着菜谱…家常菜教程。超市采购时，加购一点生鲜。

　　做一顿大餐，绰绰有余。别人都可以糊，唯独他的小主人，李纵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态度。当代菜谱教程玩得很花，不光教做菜，也教勾引人…问就是，总有不守男德的擦边男虚伪地挂着一挡不住任何风光的围裙，搔首姿。

　　一个步骤，恨不得换十个不动作摆拍，凸显他蛋白粉喂出来的假肌。李纵嗤笑“低级。”指尖一顿，加入收藏。

　　余光扫去，叶雾初家的围裙，百搭的棕色，正好衬他肤白。模特身材，要比外头的假肌真实很多。穿衣显瘦，衣有。棕色的围裙盖不住沟。叶雾初的生物钟，卡在九点到十点之间。

　　她打着呵欠洗漱之后，踱到客厅，准备拿昨天的蛋糕，糊早午饭。还没打开冰箱，就被厨房里的李纵，吸引了注意力。半开放式的厨房，玻璃门拉得并不严实，饭菜的香气，透过隙，钻了出去。

　　厨房中心的人，一览无余。体围裙，好文明。围裙系得很紧，她一眼就看到李纵的细翘，在时尚圈混，正面图看不见的股，都练得很好，完美的桃型。叶雾初了干燥的上。

　　倒是蛮符合他睡前说过的话…礼物，还是能他本人。视线灼热，存在感十足。李纵抿微笑，醋沿着锅边淋入，发出“呲啦”的声响。职业病使然。

　　他对镜头很感，对人的视线亦是，她不加遮掩地盯着他，间接证明…勾引，初见成效。“叶初初。”李纵转身“过来吃饭。”叶雾初“唔”一声“蛋糕。”

　　“也不怕胖。”“那是你。”她打开冰箱“我并没有身材焦虑。”“切你自己的，我不吃。”她“哦”了一声，再次了。切了一半的蛋糕，慢悠悠地迭放在纸质的餐盘上。

　　由不得他想不想吃，总归是，要让他吃的，毕竟，油和体围裙更配。＊＊＊李纵做了两菜一汤，可乐翅、酸辣土豆丝、紫菜牛丸汤。

　　香味俱全。翅被叶雾初包圆，她吐着骨头，看着放在一旁的蛋糕出神。雀辰对朋友没得说，动物油，用料扎实，抹了厚厚一层。李纵饭吃得很快。叶雾初还在思考怎么让他吃下油，只见他放碗，靠着椅背，暗示意味明显。

　　“李纵。”她发出〇世贤的的经典名言“你好啊。”“…想做，主人。”低眉顺眼，像无害的绵羊，她虚虚一点“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