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定定凝视

　　车是刚换过的电车，深简约的外观在车川中急速驶过。从高架一路开往僻静的郊区，绿化带逐渐变多，周围的高楼大厦也转变成低矮独栋。

　　直到车停在墓园，向继方愣在原地，不敢再继续向前走，他心底紧绷的那弦，突然就断了，渐渐，周围空气都变得冰冷，他从未想过。

　　等待他的，会是一幢墓碑。向继方是幼时高烧导致的哑，大半辈子没吭声，也不觉得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底层劳动人民，重要的不是说话，而是干活。

　　可现在，面对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黑白照片，他迫切地张嘴，想要发声，想通过嘶吼，甚至是无意义的泣声去发，他都没法做到。

　　这个时节并非清明冬至，四下寂寥无比，俞霆也早就过了掩面痛哭的年纪，他更多的时候，只是静坐在办公室看着一家四口的合照，用辛辣刺的酒麻木神经。

　　很不甘，甚至是气愤，俞霆无数次自责，为什么会让子独自带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又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她与向龙私下的联系。如果当初他不在乎，也不热衷于升职加薪，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作为丈夫。

　　他不够尽职，作为父亲亦是。俞霆默默站在向继方的身后，看着动的肩，擦亮火机，点燃烟。

　　烟雾从口中呼出，尼古丁过肺的快接踵而来。若是一切都能被麻痹掉该有多好，但无论是烟酒，都只有当下的片刻令人舒。剩下的，只是更痛更深渊的苦。

　　＊＊＊临近期末，课程安排稀少，大部分时间都留给学生复习。优等生自然划分起学习小组，同桌马振学盯着来往邀请的同学，撑头啧啧调侃：“怎么回事，最近心情很好？”“和平时一样，”

　　“你没发现，嘴都快咧到眼角了吗？”向之潼表情依旧冷静，面无异色：“你很夸张。”目光余角刚好对向窗口，俞之溪在人群当中耀眼出众，正举着手臂挥动。马振学两掌紧合，苦苦哀求：“好兄弟，能不能把你妹微信推给我啊？”

　　“不能。”“小气。”马振学趴在桌上小声嘟囔“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这么好命有个漂亮妹妹啊。”向之潼没继续回答，轻快，大概又是炫耀。

　　他在众人的视线下，紧拉住妹妹的手，十指相扣，直到这么显眼地行至校门口，他才发觉，嘴边真的无意带笑。绿灯闪烁几下，停留在红灯处，麻雀应声逗留在头顶，稳稳当当落在晃的电线上。

　　难得一起放学，俩人不约而同选择缓步，夕阳光辉将他们的脸烧成橘红，与之相比，指尖攥得发白，手心漉漉，都是闷出的汗。俞之溪不解地抬头，力道愈来愈大，她吃痛想要挣脱。别走，别逃。

　　向之潼这么想着，犹豫片刻，又顺着风吹来的热，松开了手。已经绿灯了，但他依旧站在原地，她转至另一边，牵起干的左手：“走啦。”十字街头。

　　他们埋没在匆匆人，像千万对普通情侣般紧紧贴近，无人在意他们是否血脉相连，是否近亲相，私下有多么违背人伦，就像漫天飞雪中，不过最不起眼的两片雪花，无尽苍穹间，入列为普通百姓，埋头专注于谋生。可面对亲人呢？朋友呢？

　　又如何装聋作哑。这是一粒上膛子弹，摇摇坠。高楼间隙，是藏匿的好地段，少年少女就着愈来愈浓烈的夏意，放肆换唾。

　　俞之溪怅望四角天空，轻轻推开埋在颈窝里茸茸的头，她笑眼柔和，夏季校服轻薄，紧拥能透过布料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背抵在墙壁，鼻尖也跟着抵在她的额。

　　“哥哥，是想说什么。”向之潼喉结顿了顿，沉眸望进深瞳：“没什么。”拙劣的掩饰，她没有追问，而是手臂环住，在口仰视：“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为什么呢。”“…因为。”说不出来，因为，不管是声音，长相，还是性格。全都喜欢。没有能挑错的地方。

　　在几年前搜索相关文献时，向之潼看到一则关于韦斯特马克效应的研究报告，里面指出，从幼年时期共同长大的儿童，在成年后不会对彼此产生吸引力。好像这个理论对他们，完全无效。

　　即使12岁之前，片刻没有分离过，还是无意识地爱上彼此。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气息骤寒，缄默，每次冷脸，俞之溪好像会变成另一个人，如果说，笑着是无公害的犬类，那现在更像黑暗童话里的饿狼。

　　“不说？”她转身，将少年反在墙上，然后是拉链的呲啦声。亲眼看着妹妹缓缓下蹲，他张口，是难耐的。“会有人来…”“就试一次。”向之潼微愣，好像上次，他也是这么哄她的。

　　夕阳染上他的眼角眉梢，笑意在俞之溪脸上漾不去。“这里好感。”舌尖狠碾过冠状沟，喉咙深处的，动，他们做过多少次了呢？数不清了。

　　但为哥哥口的次数屈指可数。缘由其一，是他总是占领主导，其二，她每次想起来这回事，也已疲力竭。

　　纤细手指轻圈住部，她努力吐，还是没能将整含进去。情动的，其实不只口腔的热度，还有她沉其中的表情，那是怎样的表情。

　　眼微睁，两腮都到凹陷，红与黑错。还有汁纵横。淹没理智的快泛滥全身细胞。每一次在妹妹体内隔着胶套的时候，他都会幻想完整进宫腔内的场面。

　　是一种近似疯魔的冲动…要在她里面留下什么。好苦，好涩。这是俞之溪对的印象，她尽力咽，粘稠的白浊依旧溢出嘴角。所闻与所见，皆是按捺不下的低，和俊朗面孔连着耳的。

　　她足轻笑，眉眼弯弯：“都被我口了。哥哥还没想到，为什么喜欢我吗？”向之潼平复呼吸，视线落在她的脸颊。

　　“我不知道。”俞之溪皱皱眉，还未抱怨，立马被大力拉入膛。“就是喜欢，怎么办。”后一句话，低哑带着颤。肩膀的衣料微，凉意入骨。这份凉意，会将骨髓浸透似的，她也不可思议地下了眼泪。

　　＊＊＊车窗半开，烟盒光去一半，俞霆才想起来好像旷了工。算了。旷都旷了。“你准备去哪。”俞霆驱散车内的烟气，扭头问。

　　向继方恍惚，瘦削下颌紧绷着，一言不发。狭小空间，沉默令人郁结。聋哑人本就有装聋作哑的合理，俞霆微拧眉，无可奈何叹着，他本温和，况且，对这张脸更发不出任何脾气。

　　“要不，回我们家看看。”似乎“我们家”这个描述，对向继方有着很强烈的吸引力，他终于抬眸，重重点头。

　　估计孩子们也回去了吧。俞霆眉峰下的双眼总算亮了些，重新看向前方。＊＊＊口过程中，内已经透，一到家，这份秘密就再也遮掩不住，沾了哥哥一手莹润。意料中的指，舌停顿在外圈，她求不地。

　　“帮我。”俞之溪挑起下巴，抬腿，在餐桌上居高临下。手指嵌入墨发之中，用近似倔强幼稚的力道，将少年的脸紧贴口。身下人的眼神一直锁定她，乖巧伸舌，探进甬道。黑瞳平静又炽热，定定凝视，力道跟着节奏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