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还管教严格

　　艾殷微笑：“姚家主不必多礼，我家主身体有恙，不便见客，还请见谅。”姚双凤客气道：“草民本来就是来拜见艾大司马的，为此叨扰平侯爵，深感抱歉。”其实她也有约艾大司马在外相见。

　　但来人回信只说了几月几号几时来平侯爵府而已，之后他们又寒暄了几句，平侯爵府的下人送上茶水点心，艾大司马招呼盼妹和初四一起品尝。

　　姚双凤藉机夸赞艾大司马对待夫侍和下人都如同常人，甚至连残疾人都雇用，是个善人，一定不想看见平民男子在男戒司遭受苦难云云，本来在夸奖艾殷时，他脸上还带着笑意的，提及男戒司，他却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力有未逮…”

　　“此话怎讲？”“蔺凤太后…”艾殷话还没讲完。姚双凤就昏睡过去了。＊＊＊姚双凤醒来的时候，躺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简单的小架子前方，放着一张圆桌，还有两张圆椅。桌上有一盏精致的油灯，似乎随着燃烧泛出一股甜腻的味道。

　　她的左手腕被一手指的铁链锁住，铁链很长，她起后，发现自己的外袍被下，整整齐齐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她穿着中衣和里衣，提起油灯，观察这个房间—房间不大，有一扇单门，推不开，被从外面上锁了。门边的墙很高、窗户在上方，很像气窗那样，窗户有格栅，头都钻不出去的狭窄。

　　一张圆桌两把椅子，一座简单的架子，不大，勉强可睡下两个人，要知道，奉霜瑶穿越过来之后，看见过的都超大的。

　　旁有一个衣架，放着她的衣服，还有一座格架，现在空着。后面是空的沐浴桶和盛了木屑的恭桶，这一侧也有隔栅窗户。现在看出去都是漆黑一片。姚双凤手上的铁链锁在上，刚好够她在这房内活动、在两侧各转半圈的长度。

　　视线所及，只有手中这盏过于繁复镂空刻花的油灯所能照亮的范围而已，大概是一个手臂的长度。姚双凤并不怕黑，看完地形后。

　　她被那油灯腻死人的香气薰得鼻子都要歪了。吹熄油灯后，她坐在上，希望眼睛适应黑暗后，能看见外面有没有星光。油灯才灭没多久，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有个弯的佝偻老者提着同款油灯进来，直接把桌上的油灯对换了。姚双凤静静坐在上，白发稀疏的老人看见她，混浊的眼睛瞥了一眼，并不惊讶、也不说话，就静静地提着灭掉的油灯又出去了。

　　从打开的门可以看见外面似乎也是木地板走廊，似乎有着稀薄的月光，但看不是很清楚。因为那老人的动作太自然了。姚双凤本来以为老人会跟她说话，然后她就可以顺势询问状况的。

　　但因为老人动作过于冷静畅，她反而像是看戏的人，静静地看他把事情做完、出去、锁上房门。姚双凤搬了桌边的椅子到窗下，踩上去，眼睛可以看到外面，外面似乎有着很深的屋檐，走廊很宽，中间有个院子，对面似乎也有房间。

　　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老人提着灭了的油灯，走向走廊的左侧，消失在尽头。姚双凤在吹灭油灯之前没发出什么声音，但灯一灭就有人来了。表示她房间是有人监视的，她回到桌前，又吹灭了油灯，这次不再有人来换。

　　她大声喊叫，也无人回应，最后她累了，就索睡了。隔天她醒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清粥小菜，一碗白粥、一盘煎蛋、一碟青菜、一块豆腐，她先尝了白粥，没什么怪味，就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到了中午也是这样，她看见了来她房里端盘送盏、更换恭桶的下人。

　　但他们清一的安静，无论姚双凤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充耳不闻，姚双凤怀疑他们是聋子，她试着用肢体语言跟他们沟通，但如果他们的工作被阻碍，他们就是静静跪在原地不动，等一阵子之后再处理。

　　非常消极。因为手上的铁链，姚双凤出不了那扇小门，但在白天，她确定走廊那头是有院子的，这是一个口字型的院子，四边都是一样的墙壁和窗户，可以想见都是一样的房间，但是出奇地安静，只有虫鸣鸟叫而已。

　　至于后头、浴桶那侧的窗户，因为铁链绕到后就不够长，所以她无法把椅子搬去那边，站上去看外面。到了晚上，艾大司马来了。用过晚餐，下人收走空盘后，艾殷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房间。

　　他在姚双凤面前将水盆放下，也跪在她身前：“对不住姚家主，多有冒犯，但这是我家主的意思，艾某不敢忤逆。”姚双凤终于碰见可以说话的人了。

　　而且还是关键话题：“平侯爵为何要把我关起来？初四和盼妹呢？”艾殷低着头：“艾某并不知道主做何想法，她命艾某来为姚家主洗脚，恐怕只是为了折辱艾某罢了！”

　　姚双凤缩起脚脚：“你可以不用帮我洗，我自己来就好。”艾殷抓住她的一只脚放在自己大腿上：“外面都有人守着呢…艾某必须遵从主的命令。”

　　帮她去除袜子，艾殷将姚双凤的双足放入热水盆中，用手指慢慢指和指甲边缘。艾殷的手指有些薄茧，在热水中这样着却是刚好的舒适，等姚双凤泡到双足泛红。

　　之后他拿布巾披在自己大腿上，把姚双凤的脚抬上来踩着，再起布巾轻轻按干，然后他还拿出一盒油膏替姚双凤保养双脚。以前在姚宅的时候，苏碧痕或其他夫侍也会来帮她洗脚，但她现在搞不清楚这是夫之间做的事情还是普通男人侍奉女人做的事情。

　　她有点尴尬地看着传说中的主夫典范艾大司马：“其实你随便做做就行…你刚刚都说是平侯爵折辱你…那么你应付应付就好了…”身前恭敬跪下的男人虽有着上位者的气场。

　　但已歛至最小，语气平顺地说：“平侯爵不待见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她想折辱我时，我若是毫无反应，她只会更生气。是故艾某并不在乎这些话给外边的人听去了。”姚双凤被他捏着脚。

　　感觉有点，都得有点飘飘然了。闷了一天，这是第一个与她肌肤接触的人，而且按得很好，姚双凤真的很舒服，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理智：“初四和盼妹呢？他们被怎么样了？”

　　艾殷抬头看她：“姚家主的人关在对面的房间，一切都好，我向主恳求试试，看看是否能让你们见上一面。”

　　“好，那就拜托你了。还有这油灯的味道好浓，可不可以跟他们说换一下啊？”“这是主惯用的香油，里面含有使人昏沉、懒散、消极、嗜睡的成分，这方院子都燃着这种灯油…我明偷偷捎带一些普通灯油，加进去稀释吧！”

　　姚双凤很意外平侯爵会用这种东西：“平侯爵到底意为何？为何不直接与我谈谈？”艾殷摇了摇头：“主喜怒无常，我也不知为何要关押您。”

　　“那艾大人可以帮我问问平侯爵吗？”艾殷看着地上，轻叹一声：“我问过一次了。马上就被赏了一鞭子…”

　　姚双凤霎时无言，坊间传闻艾大司马的主平侯爵不宠爱他，还管教严格，但没想到竟然到如此程度，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