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轮番上阵

　　还未等周政和先开口，关明月试探地喊出：“你是周学…姐？”“嗯…这位…”周政和及时下“这位人”的滑稽说法，迅速改口：“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关明月，关是关公的关，明月几时有的明月。学姐怎么称呼？”摘下口罩，周政和终于听清了关明月的音，低沉圆润，判定为生理性别男…吧。

　　心中有了稍许底气，周政和马上友好回应：“周公的周，政通人和的政和，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学姐，随意。”刚想帮关学弟推箱子，一盒包装精致的礼物已递到周政和面前。

　　“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还望学姐笑纳。”“啊…啊这，我没有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啊…我一会儿给你补一个。”周政和并不是个在乎细枝末节的人，她来得匆忙两手空空。

　　不过倒也坦然，很快想到了补救办法。“不用客气学姐，我们走吧。”关明月拗不过周政和，给她推了一个大行李箱后，自己推着一大一小行李箱与她并排聊天。

　　“学姐，你的名字好霸气啊…我开始还以为是个学长呢！”“呵呵，我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妹子。”

　　“大家确实容易误会我是女生，习惯了。说来好笑，我本来为学长准备了瓶酒，没想到来接我的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就赶紧换成了口红，颜色希望学姐喜欢。”

　　“哦…我不涂口红的，不过谢谢你的好意。说起来，你很喜欢以貌取人？”“…啊？”关明月没明白周政和的意思，微侧着头等待她的解释。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学长就喜欢喝酒学姐就不喜欢呢？你怎么就确定学姐一定喜欢化妆呢？刻板印象不可取。

　　另外，虽然我明白你是客套，但审美是个很主观同时却又很客观的东西，我不认为我的外形与打扮符合漂亮的主定义与标准，所以我认为你的表述是不精确的。

　　至于我个人，我并不喜欢被说漂亮，我更喜欢被说聪明、努力、专注、进取、坚韧…当然我也不是以学姐的姿态迫你该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会长期待在一个实验室，我会用实力向你证明我担得起那些形容词。”

　　一通劈头盖脸的说教把关明月说懵了。盯着周政和自信的眼睛，他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点点头，笑眼弯弯如钩子：“学姐教训得对，是我狭隘了。我确实不该以貌取人，那学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呀？”

　　“我喜欢…”…服务员的叫号声打断了周政和的思绪，她停止回想与关明月的初识，拿起打包好的食物回到了登机口。

　　关明月打开包装把先把食物递到周政和嘴边，周政和表示暂时不饿后他才狼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喝足没一会儿，关明月又戳了戳周政和的胳膊。

　　见对方拉下耳机，他凑到周政和的耳边，小口吹气：“都说暖思，学姐，我想要了…我好想要学姐啊…呼…下面得好疼呢，呼…我们去洗手间好不好，好不好嘛？”周政和被得双耳通红。

　　她推开关明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登机，你确定做得完？我可不想手忙脚一身黏腻在飞机上窝十几个小时。”

　　“确实做不完…我有多久学姐最清楚了…怎么。难道我每次得你不舒服嘛？你不想要吗？你是不是嫌弃我呀？”关明月哀怨的眼神戳得周政和浑身不自在，她只得出言安慰道：“以后机会多的是，你先忍忍吧，昂？”

　　“那一会儿去飞机上的洗手间，据说失重特别。”“你东西写完没啊，就脑子七八糟的。你能不能把正事儿干完再想些有的没的啊？”

　　“学姐，你越这样我越想…你一摆出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硬了…想干你，你再多教训我几下好不好…你越骂我就越，怎么办啊…我控制不了…你上面的嘴教训我，我就想堵你下面的嘴…学姐，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关明月又贴着耳边胡言语，周政和的脸红得像只煮的虾子，心里把这头花孔雀骂了一万遍：怎么一吃就开始发情，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哎！

　　到底要干嘛啊…我们是高贵的人类不是动物啊，这样搞得我下边也很难受哇…不行，还是着他搞点学习吧…可是被他摸得好舒服哎。

　　他的手好大、好暖…啊我不能被蛊惑，我是个正常人，我不是变态啊喂…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不异空，空不异色，即是空，空即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去他妈的！

　　正当周政和整个人都了只能缩在关明月的怀里发抖之时，广播里终于通知登机了。推了一把关明月，周政和平复了半天情绪才稍稍冷静下来，她简单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站起身打算登机。

　　关明月也立起身，收拾收拾准备登机，他拉上外衣拉链遮挡鼓鼓囊囊的裆，收拾的间隙又低下头凑至周政和的耳边低语：“学姐，你了。对不对？

　　我都摸到了。呼…你怎么不好好学习脑子尽想苟且之事呢？还是说你一在我身边就忍不住了？我魅力这么大的咯？”

　　彻底恼羞成怒，周政和紧抿双，狠狠瞪了关明月一眼，东西都忘了拿，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就先走了。贪婪地盯着她别别扭扭走路的背影，关明月嘴，自言自语道：“学姐真是可爱呐。”

　　然后提着十几个购物袋追了上去。＊＊＊七月溜走，八月伊始。一列绿皮火车，趁着清晨的凉爽，晃晃悠悠驶向大陆板块的中心。几经辗转，周从嘉搭上了这辆列车，他在紧贴车窗的座位上，已经不吃不喝好几个小时了。并非真的不饿不渴，他只是不想去厕所。

　　车厢内挤了人，走道也密密麻麻，动弹不得。脚下时不时被踢碰，周从嘉毫无反应，一手撑着狭小的桌面，一手着书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火车走走停停，晃得厉害。

　　周从嘉保持同一个姿势有些累，他便合上手中从旧书市场淘来的《苏东坡诗词文选集》，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的风景配合着火车的晃悠，仿若低帧率的电影，充了顿挫感。周从嘉欣赏着这些慢镜头，不感慨与此刻的“慢”相比，他的生活变化之“快”短短一个月，真可谓戏剧不断。

　　先是填报志愿的事，那晚他与t大招生组在酒店见面后，对方的架势即使冷静如周从嘉也很难招架得住。

　　从校领导到老师再到学生，轮番上阵，说得天花坠。未等周从嘉开口，上来就一股脑儿地推销学校的理工专业，拍着脯保证前途无量，甚至不同系的两位老师就谁的专业发展更好争执了起来，周从嘉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劝架的队伍。

　　他趁机表明自己想接受通识教育，比起成为一个专才更愿意当个通才，比起探索大自然的奥秘他对人类社会的运转更感兴趣。几句话把房间里的人干沉默了。

　　人文社科不是t大的强项，在场的也没有专业人士，一个高考大省的理科前几名貌似不想选理工科，人头岂不是拱手往隔壁学校送吗？这可怎么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