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如果茗果发病话

　　“知道了呀，”茗果招呼简坐过来：“我知道自己梦游症的事情了。”梦游症…卡斯柏与简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严重看到了一丝顾虑…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说出真相吗？＊＊＊茗果陪着卡斯柏的几个月内，简总是找她聊天，虽然茗果一开始十分拘谨。

　　可是之后因为兴趣相投，竟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此时简梳着一头银发，端庄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式的向茗果介绍了自己。“我是心理咨询师，简。”简很诧异茗果是如何得知的，可是茗果却低头不语，她怎么能说出在离开尤纳斯之后。

　　她对身边所有人的接触都抱有最消极的看法和恶意的揣测呢？茗果摇了摇头，她转换了话题，像是在安慰旁边一脸迷茫的克洛伊。

　　“我离开尤纳斯之后，虽然身体得到了解放，可是精神一定受到了创伤。”“只是一开始我并不愿意相信…我只是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卡斯柏听着茗果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的开口时，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

　　“克洛伊，你一直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画出好的画作，并不是我不想画，而是我那些画作不能展览。”…那是茗果内心的黑暗与伤痛。

　　在画布上呈现出最残忍的方式，用颜料将她的伤疤揭开，以血作画。“所以我宁可在学校教孩子们画一些简单的画，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我悲惨的那几年。”茗果温柔的抚摸着卡斯柏，带着爱意的眼睛看向对方：“只是之后的这几年，我感觉我变了…都说是我救了卡斯柏。事实上也是他救了我。”

　　“我是因为他才重新创作，也是因为他，我的画作才可以重新印制出版。”茗果说着抬起了头，看向简：“如果两人真的这样救赎彼此就好了。”

　　“可是我发现我会在夜晚丧失一些记忆与片段。”茗果的眼睛似乎在看向虚无的一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就像为什么我的睡衣会变脏了。我的脚上会出现伤痕，我的枕头下会藏着莫名的东西…”

　　“我想，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或者说是我睡着的那段时间…我应该梦游了。”茗果难过的看向卡斯柏：“就是可怜你这几年还要这样照顾我，明明应该是我照顾你的呀。”简看着卡斯柏埋在茗果的怀里，像是在哭泣一样轻轻抖动着身体。

　　“卡斯柏，这…”卡斯柏似乎准备了很久，他搂抱着茗果的肢，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然后抬起头，眼眶通红的看向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接下来的话，一定会伤害她。

　　“茗果…不是梦游…”卡斯柏眼里下泪水：“我不想告诉真相，如果可以，我宁可你永远都不知道。”卡斯柏哽咽着：“可是简在这里…你知道的茗果，如果再隐瞒…你就没有办法得到正确的治疗…我…”

　　茗果看着卡斯柏纠结的面庞，心里突然一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说，不是梦游？”克洛伊在一旁已经心急如焚，她站了起来焦急的说道：“磨磨唧唧，心理医生都来了。有什么事大家敞开说不行吗？！”

　　卡斯柏咬了咬牙，他的腮鼓动着，像是下定了决心。“不是梦游，是睡眠症…你睡着之后，会无意识的找人…”

　　“不要再说了！”茗果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卡斯柏：“不要说了。”仅仅是听名字都已经能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病症，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让还是那么小的卡斯柏经历那些！

　　茗果的眼泪了下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刚和你住在一起的，一个月后。”＊＊＊茗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仓皇的离开那间屋子的，卡斯柏在后面想要追她，却被克洛伊拦下。

　　“茗果需要冷静…卡斯柏，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克洛伊眼眶发红，她一直以来喜爱的女神与最好的伙伴，竟然在她不知道的这几年经历着这些。如果说尤纳斯的所做作为是直接的加害，那她当初帮助茗果逃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想一想，多关心一下茗果的心理健康？克洛伊怨恨自己的忽视。

　　只是此时身后那个一直隐身的男人却出现搂住了她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你已经尽全力帮助你的朋友了。不要自责。”克洛伊颤抖着嘴。

　　她拉住卡斯柏：“所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忽视。”男人看见克洛伊平静下来之后，悄然离开，他关上门，拨通了手里的电话。“尤纳斯先生吗？我找到茗果了…”…屋内，一无所知的三个人还在沉默着，简率先开了口。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总会让人难以接受，而且我不得不说，睡眠症并没有完善的治疗方法…我希望卡斯柏先生，您能把这几年的事情详细的告知我，我会根据病症的发展做出一个针对茗果女士的治疗方案。”

　　“…如果你能缓解茗果的病症，就算无法治愈…不论花费多少，我来支付。”克洛伊的脸在烟雾中模糊不清，只能听见沙哑的哽咽声。卡斯柏低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才开了口。

　　“那是我刚刚搬到茗果家的第一个月…我惧怕黑暗，半夜总是会惊醒…那天我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卡斯柏诉说着茗果在他面前第一次发病的模样。“她着泪，在我面前把衣服光…然后跪在地上哀求…她哭了一整个晚上。”

　　卡斯柏说着茗果会无意识的来到他的房间，像是勾引着自己，却又痛苦的想阻止自己的这种行为，那时的她还十分矛盾。

　　“后来…她不再来我的房间，她会在每个屋子里转，像是在寻找什么…再后来，她会离开家，一边哭一边徘徊在街口。”卡斯柏神情痛苦，他捂住了脑袋：“我曾经尝试询问她，可是我发现茗果根本不记得自己梦游的事情。”

　　“也就是一两年之后，茗果发病的时候变得十分规律，我会在那一天把门都锁上，然后把她抱到上安抚她。”“茗果她…她会无意识的做出一些事情，可是我不能在她梦里侮辱她，我只能把她掉的睡衣帮她穿上。”

　　卡斯柏握紧拳头，他挣扎的将茗果的病情描述出来，像是在解开他心底最肮脏的秘密。“我对茗果是有念的，我不否认，可是我知道如果那时的我对茗果做了什么，遭受惩罚的不会是我，只会是她。”

　　“茗果不应该遭受这些。”简沉默了一会：“我会回去制定方案，我担心…她今晚会再一次发病。”“卡斯柏，如果茗果发病的话，你就要这么说…”克洛伊皱着眉头十分担忧，看着简在卡斯柏耳边耳语几句。

　　“茗果今晚就会犯病吗？”克洛伊询问。简点点头：“茗果因为外界刺会触发病情，可是前阵子突然出现了一个突破口，我在想是否有用…我需要更确切的认定。”＊＊＊

　　茗果离开卧室之后，蜷缩着自己泡在了浴缸里，似乎只有温暖的水可以让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可是即便室内氤氲袅袅，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茗果。”卡斯柏打开了浴室的门，看着泪面的茗果。“对不起。”卡斯柏单膝跪在浴缸旁，他伸手想要抚摸茗果，可是茗果却颤抖着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