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脫去深黑栬西裤
若不是睁眼就看到眼的白,听到窗外零星的鸟鸣,房间内低沉的说话声,她以为自己还在缅甸。阳光透过窗帘洒下的光影,斑驳的打在熟悉的身影上。
“小舅舅?”她虽然醒来,还是有些发懵,小心翼翼的确认。牧清空地看着窗外,握着电话机械的安排这两天单位里的工作。骤然听到林鹿软糯的声音,身体微晃,立时收声僵硬地转身。消瘦的脸上那双疲倦的双目冒出惊喜,金丝眼镜下泛红的眸子渗出脆弱的泪光。
是他!林鹿的心莫名,一股子百感集的酸涩涌上心头,他立刻挂断电话,脚步飞快地走到沿坐下。薄微颤地噏动,喉咙像堵住了一般,半天才说出话来。
“小鹿,醒了就好。口渴吗?饿吗?还痛吗?”林鹿握住了他骨瘦如柴的手,视线移到他的手,定定地看着。
心酸到鼻梁都是酸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往下。喃喃的呼唤“小舅舅…牧清…牧清…”似乎呼唤他的名字就有了无穷的力量。他轻轻搂起林鹿拥到自己的怀中,一下一下轻抚她的秀发。“我在,小鹿别怕,小舅舅在。是舅舅错了…”
牧清的鼻翼间忽然有种酸涩的心碎,那股情绪蔓延开来,哽咽到后面的话都说不出口。手微颤地轻拍林鹿的后背,又想到她的后背还有伤,放下了手。
他的怀抱太温暖了。太让人安心了,就连身体的疼痛也瞬间被安抚了。林鹿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鼻腔内是熟悉的崖柏幽香,无声的泪更加止不住沁了他的衣领。
牧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不管如何斟酌说出口话都是对林鹿的刺。捧在手心里的宝,被强、待、产,这件件事都不是她这个十九岁少女能承受的事。
牧清只知道自己后悔了。心脏像被铁锤重重敲击钝闷到无法呼吸般的痛。若是当初不逃避,就不会发生现在桩桩事事。林鹿被他的气息所萦绕,跌宕的心境渐渐平复。
依赖地蹭蹭他的脖颈问道“小舅舅,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他语气柔和斯缓“一家人不许说两家话,好好休养身体才是主要的。”林鹿把头抬了起来,清澈的双眸依恋地注视他“可是我想回家!”
愧疚的目光闪过“本来你就忙,还要为我心跑动跑西。你看你都瘦到相了。好不好嘛!”牧清向来宠她,对她的要求从来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在这种环境状态下,唯恐她的情绪崩溃,一口答应。
“好!不过我们明天回好不好?都快吃晚饭了。出院手续要明天才能办。”牧清委婉地劝道。“小舅舅,我知道了。你真好!”林鹿看着牧清,对他出一个孩童般灿烂的笑。***
时光清浅繁华几度,京城始终一成不变。灰蓝的苍穹下高楼鳞次栉比,纵横错的街道上穿梭着密密麻麻的车辆,熙熙攘攘的行人喧嚣鼎沸。
林鹿回到京城仿如隔世,贪婪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致,就连道路两旁万年不变的老树红墙都看得津津有味。
没过多久汽车就开进了海苑小区,停在了单元门口。这个小区是海关自建的高档小区,居住的大多是海关退休的或是在职官员。
江列下车后小跑到后车厢门口,拉开了车门。牧清先从车里下来,鞠着扶着林鹿下车。江列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拎在手里。一下车,她就闻到一股浓郁清新淡雅的味,是栀子花的香味。
林鹿回头看了看,绿化带后大株的栀子树全开花了。一朵朵纯白的花镶嵌在深绿茂密的叶丛上。牧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花有的是时间看,先回家。”
屈膝打横抱起她走进单元楼,江列拎着行李紧跟在后,他没进门,在门内放下行李,轻声道:“牧关长,我先走了。”说完轻轻关上大门离去。牧清没回应,抱着林鹿走进自己的卧室。把她放到上,鞋、子、盖上空调被。
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将温度调至恒温。每个细节都关注到,似乎把她当个细沙黏出来的小人,唯恐手稍重,它就碎掉。
“小鹿,你先躺着别动,我去泡杯红糖水。”说完就走了出去。林鹿躺在上,枕头、空调被上都是他独有的气息,角弯了弯,这是避风港心安的气味,他拿着用保温杯装着的红糖水走了进来,放到了头柜上。
“小鹿,我去给你拿件睡衣换上。你身上的这身要扔掉,去去霉气。”“小舅舅,刚回家别忙东忙西的了。休息下吧!”林鹿劝道。
“没事,小舅舅又不是七老八十,这样就累了?”他玩笑道,想活跃下气氛。林鹿明白他的心思,只好说“那把睡衣拿来你就休息,不许做别的事。”
他笑了笑走出卧室,走进林鹿的房间。没一会,拿着睡衣进来,放到上。踌躇后“小鹿,自己换睡衣可以吗?需要小舅舅帮忙吗?”林鹿也笑了。
“你刚说自己不是七老八十,现在又把我当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连衣服都不会换?”牧清赧然一笑,走了出去。
出来后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相的餐厅,定了一份汤和几样她爱吃的菜。特意要求要用老母,还要多放红枣枸杞。电话挂了。脸上的笑就没了。
失态不过眨眼,脸上又扬起了笑。推开卧室门探头“小鹿,红糖水喝完了就去睡觉。舅舅去旁边买点东西就回来。”
没等她开口,关上房门走了出去。林鹿哑然,微叹。牧清出了单元楼立刻点了烟,脸上的笑也随之消失,好整以暇走向附近超市。
进了超市,首先去拿卫生巾,其次挑了她爱吃的零食,最后才选了主食蔬菜之类,结账后拎着两大袋东西朝家走,在单元门口的对面摘了几朵栀子花,放进购物袋里,走回单元门。上楼刚进门,嘴角立刻挂上浅浅的笑。
“小鹿,我回来了。”手忙脚快的把一个购物袋里的东西放好,拎着装着花和卫生巾的袋子走进了卧室。林鹿没睡,歪在枕头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小舅舅,你可以休息了吗?”
从进门到现在,他就没停过。牧清透骨酸心却又不神色“卫生巾放好就休息。”走进卫生间,拿出栀子花,把卫生巾整齐的摆在储物柜里。购物袋扔进垃圾桶,愣愣地站在洗面台前。愣了不过几分钟,已然做出一个决定。浑身骤然一松,恢复姿态沉稳如林。
打开水龙头,认真地洗手、洗脸擦干,拿着花走了出去。走到头,将花放下。浓郁的花香肆意蔓延,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林鹿惊喜“小舅舅,除了说你真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莞尔一笑,去深黑色西,上了尾。
林鹿蓦地有些紧张,他怎么不避嫌了?金丝眼镜下狭长的丹凤眼,眼眯如线不瞳仁,神色柔和直视林鹿。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上白色纽扣,莫名有种系的气,他身上崖柏那苦淡的药香糅杂着淡淡凉味的幽香,此刻急剧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