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恍然大明白

　　想起秦莞曾经说过很喜欢雪景，就给她拍了一张过去。秦莞竟很快就回了。倒没怎么关注雪景，而是问他冷不冷。

　　“这是在关心我么？”“…看你早上收拾衣服的时候，厚衣服都没带过去。”秦莞又接着说道“我寄快递的时候，给你多寄了几件厚衣服。

　　毕竟你要待到月底，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还有一波降温。”她语调自然，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妥。可蒋放却觉得这像是一位子对丈夫的关心，超出了他们之间原该有的关系范畴，她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嘴硬，即使是在关心他，时刻注意着他，也总不愿意承认。

　　什么时候才能剥开她的心，叫她也看得见呢。蒋放拨了拨手里的打火机，在指尖转了几圈，总归是先让了她一步“莞莞，早上是我说话重了。别生我的气。”

　　秦莞在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你是喝了多少酒啊？”“真没喝，你说的话我都记着。”“那你跟我道歉做什么，”秦莞的声音更低了。“明明早上是我态度不好。”蒋放笑开了。

　　“怎么还有抢着道歉的？”“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我要是没错，打死也不会认的。”秦莞哼了声。

　　“行，那我们都错了。以后好好说话，不吵架。”蒋放百依百顺地哄着她。秦莞捏着手机，她一颗心，这一天起起伏伏，终于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稳了下来“嗯…不吵架了。”

　　“早点睡觉，明天起不来，可没人敲门喊你了。”“知道了。我也不是经常睡过头的。”秦莞乖乖应了声“那晚安…”“晚安。”可两人都拿着电话，没开口，像是在等着对方先挂。“怎么还不挂？”

　　“我要挂的。”秦莞急忙道。“莞莞。”“嗯？”“以后怕是镇不住这帮手下了。”蒋放笑着又道：“他们现在都说我是管严。”＊＊＊蒋放话是这么说，但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怪她的意思，好像还乐在其中。

　　那低哑的语调就像是隔着电话，往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带着一种人的。秦莞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种话，脸颊又热又红，连再见都忘了说。

　　就直接挂了电话。真是奇怪，明明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却好像离彼此都很近，这样的状态，让秦莞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格外煎熬。

　　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可一回到家，面对冷清空的屋子，她就格外想念蒋放。蒋放以前经常出差，她也没这么在意过，但这次就想是丢了魂。吃东西的时候想着，晾衣服的时候想着，就连睡觉的时候也翻来覆去，最后失眠了。

　　她抱着被褥和枕头，干脆搬到了蒋放的房间睡，闻着枕头上那淡淡的烟草味，秦莞才觉得安稳一些，勉强睡到天亮。秦莞有点想他，但她只想自己藏起来，小心翼翼的，不愿意被发现。

　　熬到快熬不过了。秦莞就翻开手机看看他们那点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就是不主动找他说话。一是怕打扰他工作，二是害怕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更害怕期望过高，以至于将来遍体鳞伤，无法收场。周末，秦瑶兴致冲冲杀上门，一开门连姐姐都不叫，直接说她想要吃佛跳墙。

　　“那你来得不巧，蒋放出差了。没人给你做。”“什么？！”秦瑶一听到这个消息，宛如遭遇晴天霹雳，但她很快就消化完毕，嘟着嘴“姐，反正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秦莞倚在门边冲着她笑“你还指望我给你做吃的啊？不怕是黑暗料理么？”“…”秦瑶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点外卖也行，反正来都来了。总得吃点什么再回去。”本来秦莞的晚饭是打算凑合着吃的，见她来了，也不好太对付。两人干脆出发去了趟超市，买了点菜。秦莞对自己的厨艺非常有数。

　　也不做什么花里胡哨的，买了点牛腩打算回家炖，再简单炒盘青菜。秦瑶就这么看着她姐在厨房里忙活，因为不放心，主动请缨说要帮忙打下手。秦莞便让她把菜先洗了。

　　她按照攻略先处理好牛腩，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锅可以装，之前厨房的东西都是蒋放在打理，只有他知道放哪里了。

　　“找不到东西吗？要不要问问姐夫啊？”秦瑶说道。秦莞抹了抹手上的水，打开了手机的聊天窗口，给他发了条短信。

　　一边发一边在想，这次不算是她主动吧，是有事情要找他的…就像上次蒋放说找不到那条领带一样，不是无缘无故，她等着短信回复，却没想到蒋放回了个电话。

　　“莞莞。”几天没听见他的声音了。秦莞竟有些想念，但她将自己的情绪都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不是说在开会，怎么直接给我回电话了。”

　　“你的事情比较重要。”听上去，他像是拿着电话离开了会议室。有蒋放帮忙，秦莞很快找到了。怕耽误他工作，不敢多聊。一副公事公办，把他用完就丢一边的渣女样。

　　“还以为你会说想我。”蒋放语气淡淡。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似乎是在遗憾。＊＊＊秦瑶见他们在打电话，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也不洗菜了。紧盯着她姐。

　　“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姐夫都说什么了？”秦莞移开目光，对着电话小声道：“我要去忙了。瑶瑶也在呢，先不和你说了。”

　　“那不趁机说一句想我么？”蒋放似乎心情不错，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慢悠悠，慵懒低沉。“算、算是吧。”秦莞前言不搭后语，就是不说想，她怕在秦瑶的面前出破绽，支支吾吾，说自己的水已经烧开了，就匆忙挂断了电话。蒋放盯着手机屏幕，哑然失笑，将手机收回兜里，回到了事务所的临时会议室。

　　底下的人正在说着新的设计方案，蒋放却不觉走神，绷着俊脸，似乎很不。陆明川还以为是自己的方案有问题，才引得他老大面不快。几个人互相之间对视了眼。

　　钟尼秋摇了摇头，像是在对他说，你完蛋了。蒋放点了烟，咬在嘴里，整个人都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继续说啊…我有让你停么？”

　　陆明川手心都出了汗，知道形势不妙，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老大这人，平时发火都不会骂人，但就是这样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谁见了都怕。

　　他接着往下说，做好了被蒋放全盘否定的心里准备。可却看见蒋放咬着烟，将手机又摸了出来，也不避着他们，手指飞快地打出消息，发了出去，他发完消息，把手机甩到一边“行，会议继续。”

　　蒋放先是看向陆明川，眸光冷冽：“你刚才说到哪里了？”陆明川咽了咽口水“老大，我都说完了。需要我再说一次么？”

　　“不用了。”没人清楚，蒋放一开始心情还不错，怎么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变了个模样。会议结束后，陆明川长叹了一口气，仍旧觉得是自己设计方案有问题，所以才让老大不开心。

　　“老大肯定是怕我顶不住，所以才没有当面训我。”钟尼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过来人的姿态迅速解开了他的疑惑“行了。这还用担心么？肯定是跟家里那位闹不愉快了。”陆明川这才啊了一声，恍然大明白“嫂子果然治夫有方，把老大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