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灰栬纯棉面料
保安拦着他不能再走进去了。于是只能站在那儿看着裴芙一点点走远了,她怎么走那么快,一次也没有回头。自讨苦吃,他走回停车场,坐回车里,趴在方向盘上。
还有两个月…才能放寒假。两个月可能都看不见她,不如让他去死。不是爱我吗,怎么这么狠心,他咽了一口唾沫,好像这样就能把委屈全都咽下去似的。早知道,就不分开了。反正他现在也不能自拔了。
又何必。***裴芙拎着行李箱回了寝室,太沉了,即使是到电梯口前的那几节台阶也让她难以招架,还是身边的女生帮了她一把,一块儿抬了上去,她是后来才寄宿的,已经没有寝室有位,老师只能单独给她开了一件空寝室,四人间被她住成单人寝,奢侈而寂寞的空。
她把那大箱子在宿舍中间摊开,一点点把东西掏出来,除了校服以外,还严严实实了很多厚实的卫衣,以及一个大纸袋。什么东西?裴芙拿出来打开一看,愣住了。
是她平时喜欢吃的那些零食,还有坚果,她蹲在地上,撕了一包黄油杏仁,嚼着嚼着又忍不住掉下眼泪,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如果他今天来,还像那天晚上赶走她一样冷冰冰的。
她反而还会好受一点,可是裴闵问,冷不冷,要不要给她送饭,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分明心软动摇,分明也思念她。爸爸,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爸爸,他是以什么姿态在问呢?只是父亲吗?她久久积的思念变成噎,混着眼泪和杏仁又被咽下。
裴芙用了一个月时间缩回壳里,又被这一点甜头勾得蠢蠢动,她夜里在上总是回想他那夜如何折磨她,那种疯狂的汹涌的快让她分泌出那么多体,他的手指。
他的器全部都被得又黏又,却更加顺畅地嵌入柔软的里,欺凌未经人事的娇户,将她迫到泣不成声,只能颤抖着哀啼,一声又一声,叫他爸爸。
那种快被人一手支配的感觉太恐怖,和自的感觉天差地别,她无法预料他的动势如何变化,只能被他压制住,抬着去合他,最后。
甚至被他两手掐着骨盆,端起来似的驾到了他的上,尾椎离二十厘米的高度,被他箍着,茎在她并起来的腿里,却还能看见那个圆润可怖的冠,呼吸一般微微阖张着马眼,吐出晶莹的体。
那大头顶着她的蒂,拍打,迫,顶,再慢慢地碾过去,紧接着是而长的茎身,那大茎的底下一条微突的棱,大概是男人的道、海绵体,她曾经查过资料。
而在混乱的情里,她被那儿磨得浑身扭,在这个屈辱姿势里,爸爸跪立、而她躺着,腿却被他箍着举起来。
他可以一览无余糜的景,欣赏女儿被他得发发,而裴芙只能捂住自己摇的小子,雪白的双足踢他的脸和肩膀、膛。
尝过那样的滋味以后,自己用手就总是不得要领,自到昏昏睡也无法再高,她的爱和已经混杂了。一点也不干净纯粹。
她已经扭曲到这样的、非爸爸不可的地步,从此不敢见观音,她甚至不敢正眼看裴闵,生怕自己的感情会从眼睛里跑出来,难堪地打扰到他,可是怎么可能不爱他。
盘错节的爱已经扎入血里,剔也剔不开,除非她死。裴芙不想再看见他因为自己的爱而痛苦,于是只能自己和血咽下。
她把眼泪擦干净,饭也没吃,揣着那一袋杏仁去了教室,眼皮子还有点红肿,撑在那儿写题。宁为青吃完饭回来看见她孤零零坐在那儿,又折下去。
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包子带上来,放在她面前的卷子上。裴芙抬着一双兔子眼睛看他,而宁为青只是简短地说:“吃了。”裴芙展开塑料袋,一口一口咬包子,这会儿还算早,教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宁为青也不看书,就盯着她吃包子。
“…盯着我看干什么?”她有点不自在。“看你吃完。”宁为青眉头轻轻皱起来:“真是让人心的命。”她在心里顶嘴,那也是你乐意心。却还是乖乖把那个大包子吃完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对他说过太多次谢谢,再说会显得太生分,他脸上冷,心里倒是真的很温柔。如果他不喜欢我就好了。裴芙想。如果他不喜欢我,只是本使然地对我好,那我可以坦坦地接受,坦坦地回礼。
但是这样的待遇是独我一份,我除了喜欢他,还有什么能够担得起这样的重量呢?裴芙开始后悔在北京和宁为青同游,倘若那时他们保持距离,他也许就不会更深地喜欢她,而她也不必觉得歉疚,可是那段回忆那么好。
他们那么默契,一起看出时国旗升起,一起骑车到夕阳西下,吃过同一碟烤鸭和牛,饮过同一壶冰镇梅子汤。裴芙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宁为青还在看着她,目光平静得像湖水,可是湖面分明有柔波漾。
你看,他是冰做的壳,山做的骨,原来也会在年少的心动里变成陌生的姿态,他和她都是太早慧的人,于是裴芙一说,他就明白。“你不要对我太好了。”宁为青目光不曾挪动分毫,他原本就是这样认真又专注的人,他说“那是我的事。”
“…你这样会吃亏的。”“人一辈子总要吃点苦头。”他笑了一下“要不然,怎么知道什么是甜的呢?”好吧。随他去吧,他心甘情愿的。傻瓜!她走去教室后面把塑料袋扔掉,脑子里回想起之前和庄辛仪聊天时她说的话。人这一辈子,为什么就不能在正确的时间爱上正确的人呢。
她的目光随着心神摇晃,看向宁为青的背影,他…他是那个正确的人吗。裴芙觉得舌都泛起苦来。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走在一条错路上,却总觉得只要自己喜欢,错的也可以变成对的。
她不是完美的人,虽然没有母亲的疼爱和教育,却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爱和善意里,于是也有一点小小娇气,觉得什么事情。
她想要就可以办到,但活生生的人哪里能任她操纵,她无法让宁为青对待她如同普通朋友,也没有办法让裴闵对她以男女之情相待,她和每一个人的关系好像都是这样不清不楚的灰色,她感到疲力尽。可能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她慢地走回座位,摊开习题册刷题。没过多久,就听见宁为青的声音。“你爸爸发了消息过来,说你想家了就回去。”裴芙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他:“…真的?”他把手机递给她:“自己看。”
--“想家了就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裴芙夜里回到寝室,洗澡前从柜子里拿出今天裴闵送来的睡衣,她动作稍稍停滞了一下。
然后捧着那件衣服,靠近鼻尖嗅了嗅,像小猫一样,又用脸蹭了蹭。这套睡衣是裴闵给她选的,灰色的纯棉面料,已经有点旧了。被洗得很软、磨出了,渗着洗衣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