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眼钟情思恋

　　无数个夜夜萦绕在脑海之中的人，只是，第一次见到她笑靥如花，她的身旁却站着另一个人，那人风度翩翩，一身锦衣，贵气人。

　　男子名高齐，当朝丞相的独子，文武双全玉树临风的官家公子，她笑着那样美，男子小心翼翼为她拂去发间落叶，二人亲密无间。好一对金童玉女。好一双才子佳人。

　　脯之中似有一只利爪狠狠的握紧了心脏，他明明从来都不敢去妄想，然而在濒死一刻，在黄粱一梦，在多少个秋更迭的岁月里。万般“或许”早已在他的心中生发芽。

　　他还是侥幸纵容了自己的幻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得发疯。＊＊＊亲王谋反，一战而胜成为新王。

　　孟峥功不可没。孟峥辜负主将信任，转身投敌。前朝已覆，主将自刎随旧主而去，孟峥跪在灵柩前几几夜滴水未进。旧臣都说他贪图名利恩将仇报，最后还惺惺作态虚伪至极。伴着骂名，孟峥坐上了大将之位。

　　新帝亲封国将，赐宅邸良田金银无数，享无限风光。“爱女明楼已是待嫁之年，孟卿既然也无婚配，不如结此姻缘。”

　　新王传召孟峥，是为赐婚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新帝此意不过是为了牢牢拴住这枚狠棋。孟峥愣在原地久久不动，明楼两个字足以扰得他心神不宁。

　　他又惊又喜，而心中悲落却半分未减。“孟卿可有异议？”“陛下。”孟峥被理智回了现实。

　　“臣，想见明楼公主一面。”脑海里，是她与翩翩男子花树之下的景象。千般利刃刺穿心脏，疼痛早已将喜悦噬了干净。倘若应了这门婚事，她该有多厌恨我。孟峥万万不可能拆散她与心慕之人，他怎舍得惹她伤了心，但孟峥想见她。想亲口予她说：可愿嫁于我为。

　　哪怕他知道她的回应，也知晓这注定的结局。一之后，他下盔甲，着上锦衣，赴皇宫见她。

　　未料到。明楼公主拒了孟峥将军的请见，原来，连这仅仅一面都不愿施舍予他。孟峥一路回到将军府都是魂不附体。曲小兰见孟峥在宅府门前迟迟不动，开门了上去。

　　眼见孟峥这般神情，她已然料到了结果。昨，得知新帝将明楼公主赐婚于孟峥，曲小兰喜极而泣，她知道，从很多年前，这位高贵的明楼公主就是哥哥孟峥心尖上的人，但她也知道。

　　那是高门贵女，是自己与哥哥这样的民无论如何都高攀不得的。多不易，孟峥站在了如今的位置。

　　他拒了多少门前来求亲的官家小姐，他不近女，也再未打算过结亲。旁人都说他一心为国，可曲小兰怎会不知，他心中有一轮明月，再也容不得他人。

　　“哥哥，公主与你说了什么？”曲小兰小心翼翼问道。“公主未见我。”言罢，孟峥大步走进了将军府。曲小兰小跑着跟在孟峥身后，追问道：“那哥哥之后作何打算？”

　　孟峥停了下来，眼里的落寞全全了出来：“明我便向陛下进言，推了这门婚事。”“哥哥是想成全公主和那个什么高公子吗？”曲小兰有些气恼。明明战场上霸道的枭雄，到了男女之事上竟变得如此怯懦。

　　“那位高公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大了良家女的肚子，这些日子就差闹得城皆知了！”“他房中侍妾无数，还与那海棠阁的花魁是老相好，倘若明楼公主嫁了他，往后的苦日子可就没了头！”

　　“当真？”第二，宫廷之中。孟峥应下了新王的赐婚。＊＊＊大婚当夜。孟峥在廊庭中踟蹰了许久。身上的红衣格外乍眼，如今的局面是他从未想过的。这算他与她第一次见面，他该与她说什么？我娶你是为了不让你落入那衣冠禽兽的手中？不。

　　或许事情要从很多很多年说起，从那风起时，余晖洒落的那一瞬间…孟峥摇了摇头，深深叹息：她定会嫌我啰嗦。千丝万缕的惆怅，裹挟着心口的狂躁与热烈，百般拉扯，他早已忘记的时间的流逝和周身的静动。

　　就连曲小兰来到他是身前他都未感察觉，直到被提灯的婢女带到房喜寝的门口，打开了那扇贴着红喜字的大门，孟峥才回过了神。

　　她就坐在那里，身披嫁衣，头盖红纱。眼前，便是他心的充盈。是他朝思暮想从不敢所望所求的天边皓月，此时，她嫁予自己为。夜里静的可怕，唯独自己的心跳声过分扰耳。

　　孟峥转身将门轻轻关掩。别开视线不过是为了遮掩自己无措的模样，她在此处坐了一夜，何时进的食？可有饿着？嫁衣单薄，夜里转凉，得为她找披肩才好，他…他该唤她什么？

　　公主？明楼？还是…夫人？似乎意识到天色已晚，得让劳累了一天的明楼早些歇息。孟峥斩断了思绪，转身便大步走向榻。

　　一鼓作气坐在了明楼的身旁。漫漫芬芳入鼻，那是明楼的气息，她就在他的身旁，触手可及。喉结随着咽滚动，呼吸的节奏紊乱无章，他抬起布茧痕的手，却又迟疑不知该触碰何处。微微颤抖，又微微退缩，忽然间，身旁静坐的女子猛地起身。

　　她一把将盖头掀起，牵扯得簪花叮铃作响，她站在孟峥身前俯视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着的看着她，黛眉朱明明丽动人，她注视着他，可她的眸光却比冰霜还冷。

　　她朱轻启，不带一丝温度：“孟将军，即便你无情我无意，但还需履行夫的义务。”你无情我无意，他早就知道，也明白她的心意。可话从她口出字字诛心，浇灭了他口的烈火。连带着血被出身体，她是怪我的吧，她是厌我的吧。

　　明楼也无拖沓，她扯过孟峥的衣领，松解下玉扣。单膝跪在孟峥坐于沿的双腿之间。孟峥被她惊得不知所措，他抓住了明楼的手，阻止了她在自己带间的动作。

　　孟峥亦是想嘱咐她好生休息，而后于旁院就寝。却万万没想到明楼会如此，她要…如何？她的手那么冰冷，她贴他那样的近。

　　“公主…”伴随着抑制的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从未经人事的孟峥第一次与女子如此亲昵，身体微热稍显异样，连方才还如麻的脑子，此刻已被清了干净。

　　“怎么，孟将军不愿意？孟将军想退婚？”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情绪。不似迫或怒言，更像是事不关己的询问。仿若只要孟峥应声，她便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不，不是。我…”我怎会不愿。“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孟将军应该清楚。”

　　织着彼此气息的洪，绕，入侵。滚烫而炙热的不仅仅是跳动的心脏，还有剥去遮盖的温软，他无法思考，胆怯又奢求更多。

　　思绪早已被包裹得不留息的余地，直至月光从窗外倾泻而下，潺潺落进窗台，灌了微微开启还留有余温的红帐。孟峥一夜都未合眼，他僵硬的睡在明楼身旁，连呼吸都格外小心翼翼。

　　她愿意与自己成为夫，她接受了自己？或，只是义务罢了，但事已至此，她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子，即便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即便是义务亦或是逢场作戏，她都已是他的子，他该不该告诉她，他的一眼钟情？他的思恋，他是执着，他埋葬在深处的绵延情愫，她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