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命将难存
而后,他认真地摇摇头:“没有,咱们太清阁是治病救人之所,不做那种缺德的事情。”芙姝:“…”怎么觉得这人在戳她的肺管?她委屈地看了半晦涩难懂的医书。
然后跟谢然蹲在太华山的小树林中认了几种药草。谢然教得认真,她也不能分心,亲自尝了十几种药草,酸甜苦辣尝了个遍,有的药草会让人浑身发热,她就浇自己冷水,有的又让人发。
她的手臂大腿被自己挠的都是红痕。谢然咽了口唾沫,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自己折磨得浑身狼狈,太狠了!“呃…师妹,其实也没必要每一种都亲自尝试一遍的,只要记住药效就行了。”
芙姝不听,拿起一株草药就往嘴里送:“我就是记不住,才要亲身试验的!”谢然对她的敬业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而后又不想到,若是太清阁的弟子们都这么努力,太清阁何尝出不了人才?更何况芙姝还是人间娇生惯养的帝姬,她都这般努力,那他们再不努力些,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熊熊的斗志在心中燃起,振兴门派,舍我其谁!
傍晚的山头上,那几位女剑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板着张臭脸的荀卿。芙姝顶着一身的泥水,胳膊上脖子上脸上都是红肿的抓痕,活像被野外的大型妖兽凌毒打了一天,哪还有个清贵的帝姬样?见她这么狼狈,荀卿心下乐得畅快。
本来想要开口狠狠吐槽一番,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怎么搞的?”芙姝打量了下自己,确实脏得不忍直视。
可是她入门晚,又无天赋,要比他们更加努力,不然她根本追不上他们。再加上今练功特别辛苦,又不能说脏话,妙寂还一整都找不到人,她早就憋了一了!
芙姝出中配剑直指他的鼻尖,那是太华宗师姐们不要的剑:“别废话,练剑!”“你!”荀卿急道。瞧瞧这理直气壮毫无感激的语气,亏他方才才开口关心她,还想给她念个净身咒!少年剑修攥起拳头,退后了一步:“太脏了。你莫要靠近我!”
芙姝愣在原地,真是世风下,她原来也有被嫌弃脏的一天,不过…敢嫌弃她脏是吧?哼哼!她幽幽地凝视着他,眉头微微皱起,扁着嘴巴呜咽一声,脸委屈的模样。
剑修见她一副泫然泣的模样,心下一窒,又赶紧走上前:“你别,别哭啊…到时候被人看见都以为是我欺负你!”就是现在!
芙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脸上糊了一手的泥!少年剑修睁大了眼,没反应过来!而后,芙姝又华丽丽地照着荀卿那光风霁月的俊脸来了一拳,她这几锻体,拳头都结实不少。
正好试验一下实力!此时,正好路过几位太华宗的剑修,纷纷惊恐地睁大了眼。“!”他们看见了什么?荀卿被揍了!他们太华山第一剑修!竟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刚入门的医修小师妹给揍了!见到这爆炸的一幕,大家纷纷拿起传音仙螺咔咔一顿留影并配文:【传下去,荀卿大师兄被女子揍了!】
【传下去,荀卿大师兄被太清宗的小师妹扇了十个耳光,并大骂其负心汉!】【惊爆!昔日痴男怨女为何拳脚相向?这到底是人的泯灭,还是…戳我看现场直击报道!】荀卿忍无可忍地出剑柄,握剑的手都用力到颤抖,一抬头,却发现芙姝早就乘着仙鹤跑远了。
“芙、姝!”他恶狠狠地从嘴间蹦出这两个字眼,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今!
他这辈子!再教芙姝练剑!他!就是狗!***少年剑修做了个噩梦,他发现自己身量忽然矮了一大截,而且梦里依稀还有个女子娇俏地笑着拿狗尾巴草逗他:“小狗怎么叫?”而他…真的变成了狗。
他惊恐地看着那个女子,嘴巴里只能发出汪汪汪的屈辱叫声,而那道女声毫无意外地逗了他一晚上!
太吓人了,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手中的剑柄微微发嗡鸣,他斜眼看去,用被子把剑盖上,他造诣极高,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而剑嗡鸣也恰恰代表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先前从来不做梦。这厢,芙姝正在屋外被妙寂罚站。“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有能耐?”“那是你先前都没仔细观察过我…”妙寂眉眼沉而冷,看得芙姝脊背发凉。芙姝才洗漱过,还穿着入睡的中衣就被抓出来问罪了,她双手绞着衣角,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妙寂细细打量她一番,见她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抓痕。
想起今谢然同他汇报时也夸她修炼认真,心下又生了些恻隐,他张了张口,淡淡道:“明随我去同人家道歉。”“凭什么,明明是他先嫌我脏!他怎么可以嫌我脏?”“在太华山,你不是帝姬。
而是弟子,是弟子便要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身心洁净,荀卿说得是过于直接,可是你也不能直接将人揍了。”芙姝听着听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外头不知哪座山的仙人又开始渡劫,雷声轰隆不断,紫的闪电骇人可怖。
“不许哭。”芙姝噎了一下,脸色一白:“我不陪你在这里呆着了。我要回去睡觉。”“谁告诉你可以睡觉?”
“我如今连睡觉的权利都要被你剥夺了么?”妙寂无视她的夹带,身形微动,眨眼间便来到她面前,遮挡住了可怖的紫电。
“手伸出来,”他道。浓郁的檀香扑鼻而来,带着些侵略。若说荀卿的气息是凛冽清的山风,那妙寂便是温沉厚重的檀木,有时候重得让人不过气。
芙姝呼吸一窒,伸出手掌,认命般闭上眼睛。臆想中的戒尺没有到来,手上一重,却是多了瓶药,她眼睫闪动,抬眼去看他。洁白坚硬的下颌微动,喉间发出温润沉缓的嗓音:“太清阁的课业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可是大师兄说净空佛门虽然也擅医,但同太清阁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子,你怎么能教?”“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太清阁修习过一段时间,算是略懂一二。”芙姝齿嗫嚅了几下,心底忽然有些。
她试探地托起妙寂的手,见他没有回,又将药放在他的手掌心,而后嫣然一笑道:“那我想要夫君帮我擦药,正好我有几道问题要请教夫君。”少女眉眼狡黠,柔的手带着如水的凉意,声音幽媚,无声地拨着男人死寂的心底。
她拉着男人入了房间,前脚才踏入门槛,后脚这屋内的门窗就无风自动地关上了。芙姝没说话,嘴角勾着几分嘲意,拿起头柜的医书便“柔若无骨”地靠在了男人坚实滚烫的身躯上,一气呵成。
***妙寂对她的熟练视若无睹,这让芙姝感觉很不对,她总觉得这人的子比先前初见时更轻淡了。
轻淡得不像个活人,她靠上那处膛,他的心跳沉缓却又令人不安,她轻轻开口道:“凡疗病,先察其源,先候其机。五脏未虚,六腑未竭,血脉未,精神未散,服药必效。若病已成,可得半愈,病势已过,命将难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病早些治。”“那妙寂,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呢?”“为何问我?”芙姝微微侧过身,捏住他的脸颊往上扯了扯:“你都不会笑,这算不算是病呢?”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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