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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不愿让喊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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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妙宗的弟子呆了。跌坐在位置上:“怎么会如此…大长老又在做什么?!”贪心的人真是盲目且愚蠢,芙姝想。

  “我都说了。你们忘记了一件事,人间的帝姬若死了。是要人殉葬的…”“既然你们所有人都如此自私,那就该随我一同湮灭!”***隐隐瞧出了不对劲。

  “快阻止她,她要借助天雷之力杀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呃…”芙姝抓住老者的肩膀,猛地一记头槌,砸得老者额部青紫,下一刻,她一对明眸爆出强烈光。

  那愤怒的眼神似乎也带了电,给人一种直达识海的震颤!因为掌门的修为实在高出她太多,芙姝几乎是用尽所有修为才使出这一招,使用完之后,筋脉寸寸爆裂,她不要命般伸手夺过几道雷电,全数朝着太华山掌门的脑袋劈去。

  干长老站在台下,手上捏了张引雷诀不断引雷,却根本无法引出像天雷这般强度的雷电,那细弱的雷霆劈在少女身上,连皮疙瘩都没炸起,这一刻。

  他忽然觉得有些失败,她明明明明如此有能力,短短一年,修为如此进,百年难遇之奇才。没天赋便付出十倍的努力勤能补拙,这份心有多么难得不说,到最后连天地也偏爱她!

  比他戒律堂里的那些,被其他长老进来的寄生虫好了不止千百倍!犹记她初来之时,他却同其他长老一样。

  将她错认成一个既无用且烫手的山芋!这一刻的干长老望着高台上的身影怔怔出神,眼中失意与懊悔织。高强度地使用精神力,使得芙姝身上的修为如同透明的水,疯狂地自身体各处泻而出。

  在场的人不断惋叹,不惜自断仙路,自毁修为也要反击,这是有多恨啊?荀卿知道芙姝一向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人物,他坐不住了:“再这样劈下去。

  掌门不死也半瘫,而师妹修为失大半,根本无法承受接下来的天罚!”无法承受,最后只能身死道消!墨发的少年眼眶下方洇了一圈暗红,他沉默地提起剑,足尖往下一顶,飞向芙姝。

  “我与她同受!”白术咬咬牙,与谢然对视一眼:“我们也!”一旁的小和尚举着比他自己还高的权杖,急急忙忙地跟在他们身后:“等等,我有金钟罩,我也去!”他们就像商量好了一般。

  纷纷向着芙姝的方向跑去。雷火围绕着场中燃烧,可几位少年眼中毫无惧。方才芙姝背后受了不知谁的匹练一击,跌回了地面。可她即便是拖着这样已近残破的身子,也仍然不忘拽着太华山掌门一起从天上坠落!

  砰砰砰砰…地上摔出一个大坑!老者被芙姝这无间断的,疯狂的反击,得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他浑身颤抖地躺在地上,骨骼尽碎,透着灰翳的眼珠子望上翻着,嘴边吐出几口白沫,而芙姝,也好不到那里去,因为距离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劈完,还远着。望着朝她跑过来的小伙伴,芙姝毫不犹豫地抓起一道雷向他们脚下去。

  “对不起师姐,师兄,我自己招惹的祸事,我自己承担…”“在太华山的这段日子里,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照顾我,芙姝心存感激,但是…够了。”

  几个人一怔,白术更是疯狂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她望着芙姝艰难地用手撑起自己的身躯,泪水几乎模糊了全部的视线。芙姝生平从未向谁低下过头颅。

  就连父皇母后都不曾见过她服软,可是她今却朝几个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你们!”“还有荀卿,你还有那么长的道要走。而我呢,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完这剩下的一段路。”轻声细语中含着千万声叹息。趁着几人还未反应过来,芙姝用最后的力气,头也不回地,飞身投入了身后的黑渊。一刹那,风也止息。

  荀卿回想着芙姝最后的看他的眼神,腔怒意化为悲愤的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出,她的眼神却是那样…那样的…

  他能从那之中深切地感受到她对这片土地的挚爱与热忱,但也同样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拿着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刺刀,将她刺得遍体鳞伤,几乎体无完肤,紧接着,少年亦纵身飞跃下去。

  耳边是凌厉的风声,他隐隐约约望见了一个孤寂无比,又浑身残破的影子。少年闭上眼,于无形中一蹬,伸出双臂,在失去意识前攥住了她的手:“谁允许你一个人跳下去的…明明都说好了。没名没分,我也跟着你…”***

  当亲眼看到荀卿也跳下去时,掌门终于承受不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天雷无缘无故地消失,霾尽数散去,万里碧空如洗,山间的风携起澄白的桐花,吹散各处,远比更为绚烂。

  “…”白术只记得芙姝跃下去时,裙角仍燃烧着雷火,作为她最后的陪衬。天罚止息,便证明着…身死道消。

  身死道消啊…众人无端缄默了许久,不知是谁蓦然爆发出一句细小的哽咽。“连句再见也不说…连句再见也不说…”白术跌跌撞撞地走到诛仙台侧,伸出手,指间泻着山风。

  她的另一只胳膊被谢然拉住,少女麻木地望向他,只见青年眼底发红,却仍坚定地摇摇头。

  “什么意思?”“没死。”谢然默默做了个口型。他从不久前便没看到祖师了。所以他猜测…但他也只是猜测。善意的谎言总比残忍的事实好得多,至少现在如此。

  女子无神的泪眼里悄然闪过一抹惊喜。“可是这么高摔下去,也是会疼的呀…”白术抿抿,心口处漫上巨大的钝痛,心口的衣料被她攥得发皱。

  “是啊…很疼很疼。”青年攥紧了女子冰凉的手。清晨,头正烈。夏桃慕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白麻短打,双手握着锄头奋力地刨草。

  “哇,这条骨头怎么是金色的?咱们是不是挖到宝了小禾?!哎不过,我觉得比起卖钱,还是拿回去煲个靓汤补补更好。”

  “咦,怎么这藤蔓刨了又长啊…长这么快,真门!”“嗯…好臭啊…什么味道!”少女望见不远处的小女孩正奋力用手刨着什么,吓得赶紧喊她回来“喂,你在那边干嘛呢,快回来帮帮我!”夏桃慕抬起头,用颈间搭着的汗巾抹了抹汗,仔细地嗅了嗅。是腐烂的味道!

  跟之前村口里泡的无名男尸味道有点像!“啧,真是门他妈给门开门,也没人跟我说这里是葬岗啊…”她赶紧丢下锄头,跑过去一看。

  “啊妈呀好多蛆!”少女在原地跳了个霹雳舞,吓得一手拉过身旁的小女孩连连退了十米远,那蛆覆盖在两具人体上,瞧上去,那皮肤都已经糜烂了许久了。

  “不是,老板你放开我…”小女孩挣脱了少女,又重新跑回那处,徒留女子一人颤颤巍巍地在原地发抖。“给我回来!这么大胆你不要命啦!”这个女人不愿让她喊自己姐姐,也不愿让她喊掌柜,只许她喊她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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