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又裹着被子
察觉到他运功准备护住心脉,妙寂又分化出另一只手,竟是要徒手挖掉他的心脏!尖利的指甲刺入皮,轻而易举地将他尚在跳动的心脏剖开,那血淋淋的心脏被挖出来时。尚在强力跳动。
弥空面色唰地白了下去,心脏对修士来说并不算真正的要害,因为一个修士的心脏是可以无限再生的,只有生魂被绞灭才能令其瞬间消亡。
若是心脏中途被挖掉,只会令修士的实力暂时变弱,除非…拿法器封堵住心口。心脏无法再生,那个修士便会因心力持续衰弱而死亡。
在那期间,失去心脏的修士每时每刻都要经受千百倍的痛苦,而他偏只能生生受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衰弱而无能为力,最后绝望地死去。这是一种比绞灭生魂更为恐怖的缓刑!
幸而,弥空面前这个青面獠牙的神佛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抓着他的心脏放入口中嚼,咽喉一动,了下去。
腥甜粘稠的血溅到弥空脸上,他不敢呼吸,底下的掌门发出愈加猖狂的尖笑声。“枉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情,竟还要瞒着我下山?!也不知会我一声,适得其反的滋味如何?!”
“我们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该如此生分的…”“不过,好在你的好师尊已经被孽莲蚕食得差不多了…届时人间将会变成炼狱,你们便亲手看着往日里最珍视的人间一点点覆灭吧!谁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哈…”佛者沉默无言地凝着弥空,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哗啦啦…弥空手中的书简掉落出来,妙寂伸手一捞,却只瞥了一眼,便瞬间将书简粉碎。“师尊…快…醒醒…”没有氧气的维持,弥空的下颌已经逐渐力,说出来的话也哆哆嗦嗦。刚修养了一段时间的脏器又重新被孽莲所绕,一切又回到了初始之时。
无法呼吸…无法呼吸…“师尊…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那是他偶然在路边捡到的一个香囊,有点脏。
可是凭那拙劣的针脚,也不难猜出是谁的手笔,毕竟他自己也有一个…芙姝临走前在他手里的…他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摸出那件东西,只一瞬间便飞到了妙寂面前。
佛者瞧着那小巧的东西,微愣,蓦然又想起数年前,有个少年曾对他说过几句话。“她一直藏着,总觉得绣不好…”“…”万佛殿内无数红烛猛烈摇曳,化身忿怒相的神佛怒发飘飞,凌厉的眸中迸出火光,明明灭灭。
啊,他记起来了,那个少年竟没有将它带走,有点脏,擦擦还能再用…他紧紧攥着那个香囊,识海迸发出凛然的佛光将念暂时压制。
妙寂微微了口气,将弥空径直甩出塔外,塔门瞬间落锁关闭。弥空像条鱼一样被丢了出去,识海蓦然被一记佛光击中,佛者清正威严的声音自识海内响起。【去寻吾的神识,带它回来,要快。】弥空大难不死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他担忧地望着紧闭的塔门,不知师尊继续跟那个鬼东西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他微缓了口气,马不停蹄地带着一应法器,狼狈地下山寻人。***“好大的雪…”芙姝抬头望向白茫茫的窗外,朝冰冷的手心呵出一口气。
“妙…咳,小陆,雪太大了。路都看不清,你今要不留宿一晚,还有两个房间。”不远处偶尔响起几声火花噼啪,妙寂还在煎药,蓦然从她口中听到新称呼,他抬了抬眉,淡定地摇摇头:“不妨事。”芙姝坐在一旁。
看着他给病患一个个喂药,不计其反地哄着小孩入睡,又给记不清人的老婆婆换药,那眉眼垂落的平静模样,像极了许多年前他为五百个弟子设坛超度之时。
到底是怎么发展成如今这样的?芙姝有些想不明白。二人缄默许久,妙寂蓦然抬头:“你不开心?”
“难道我说我不开心,你就不走了?”妙寂看着她,张张,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听见了这声嗯…芙姝眼眶更加酸,她偏过头,整理着桌上的药方,喃道:“许是月事要来了。这几闲下来便总爱胡思想。”整理完。
她准备回到自己休息的那间小药房。医馆里的所有房间都是给病患住的,她自己则在药房中安了一张小榻。临走前,她又道:“你要走的话,门口有一把伞,我加固过的,这种时候用刚好。”
听不出情绪,她表达情绪一般都很直接,并不会像今这般模棱两可…妙寂心觉不对,放下手中的药罐跟了过去。芙姝进屋关上门,灯还未点,黑暗中便有一双手拉住了她,拥她入怀,他的怀抱无比温暖,衣襟浸透了清苦的药香,却仍令人眷恋,芙姝闭上眼,伸出手,安静地回抱住他。
“近太累了…”她靠在他心口,闷闷地说。所有事情都要重新谋划,等到开,那就更忙了,他默了默,道:“你若想,可以让我直接留在这里,不必寻旁的…”芙姝捧着他的两颊。
在他的上印上一吻,又糯又凉的瓣相贴,逐渐摩擦出些不可名状的热度。妙寂的话音一瞬间被堵在喉间。“那我要亲你。”芙姝低声道,言语中带着些上翘的尾音,她的嘴甜软,似乎再一抿就要化了。
妙寂垂眸凝着她,鼻腔中轻哼出一声算作回应。少女主动伸出舌头,在他的上打圈舐,随即慢慢撬进,与他温热的舌尖。
脑后窜上一股令人颤栗的酥麻,极致温柔的试探与拉扯,使得芙姝愈发动情,津不知觉顺着嘴角下,芙姝闭上眼,指尖摩挲着他红透的耳尖。好可爱。
他似乎也动了情,追逐着她的舌尖,极尽绵地勾入口腔,得啧啧有声。芙姝角微勾,双手缓缓抚向他的身下。察觉到她在作的手,妙寂呼吸愈发急促,不过他反应很快,只刹那间便将其攥住。如若身体上过于激动,会压制不住体内的魔气。
“只接吻而已吗?”芙姝的语气有些难过。“嗯。”黑暗中,妙寂的表情看不真切。芙姝又不容拒绝地揽住他的颈,吻了上去,直至两人都气吁吁,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陆玄简的睫很长,垂落时带着别样的乖巧,即便是在黑暗中,他的眼神也有些呆滞,嘴微张,在淡淡月光之下呈现出透亮的水红色。哎呀,好像被她亲晕了。
成强壮的他固然很不错,可少年纯情的妙寂也很可爱…芙姝又翻出来一条被褥,递给他,自己卷着被子睡在榻内侧,可是许久都没见他上来,芙姝又转过头,发现他已抱着被子睡在了草席上。
“哎,你为何不上来睡啊?”妙寂:“…”他有反应了,他嗓音微哑:“榻太小了。我怕你睡得不舒服。”
芙姝干干地哦了一声,稍微有些困顿地说:“那你到隔壁房间睡吧。”妙寂又摇摇头:“我就在这里睡,你睡罢。”芙姝点点头,又裹着被子,将身子转过内侧。
他留恋地盯着那团裹得紧紧的被褥,他只想就这样多看她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会儿。芙姝也不再客气,很快便睡着了。屋外,树枝上的雪弯了枝头,啪一声,被人拍掉了。屋内只余炉火噼啪,还有她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