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撑在庥上
林铭泽有些郁闷,裴音也是,她看向远处的建筑群,喃喃道:“别说你了。我也想不通。”想不通李承袂为什么从不和她提林照相关的事,不让她叫林照嫂嫂,也不提自己的感情状况。
“哎,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想和我小姨旧情复燃?”林铭泽大胆设问。裴音脸色一下变了,她看着林铭泽,道:“…我希望不要这样。”林铭泽靠近了她一些,道:“我也希望不是,否则你岂不是大了我一个辈分?”
想到什么,他观察着裴音的神情,似是随口说的:“那天晚上你哥把你带回去之后,我小姨问我是不是和你在谈。”
“谈?谈什么?”裴音没反应过来,问完静了静,才慢慢“噢”了一声:“…这样啊。”林铭泽笑着看她:“我说,我们要不要干脆假戏真做?我都帮你摘花了。”…李承袂独自吸烟的那个晚上,裴音手里的那枝夹竹桃,是林铭泽帮她拉低了上头的枝杈。
看着她折下来的。裴音有些恼他不着调的语气,嘟囔着骂他:“胡说八道…神经病啊…”林铭泽直看着她笑,一点儿失落的模样也看不出来,他换了个方向,靠在栏杆上看陈寅萍和他们班几个独苗打球,慢慢道:“开玩笑,开玩笑嘛。”
裴音绞着手,小声叹气:“我哥哥好像不喜欢我和你一起玩。”林铭泽讶然:“你这么听你哥的话干什么?他又不是你爸。”裴音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我就喜欢听他的话。”
林铭泽很难理解她在这件事上的听话与乖巧,很快换了话题,没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猜测让裴音在心里放了事。哥哥怎么会想复婚呢?
他看起来那么忙,还要时间照顾她,哪里来的时间和人谈恋爱?裴音有点儿接受不了了,她开始回忆起九月,李承袂房间偶尔传出的声响,她已经会叫了。会在舒服的时候叫,在渴望的时候叫。
如果和她做,她想,哥哥也会很舒服,她可以为他在上叫到疲力尽。下了晚修回到家后,裴音没有急着回卧室写未完的作文,她来到李承袂的主卧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抬手推开。
屋内布置得空疏而宽阔,显然李承袂并不喜欢那种过强的生活感,休息的地方与他的气质一样。
没有烟火气和人情味儿。裴音走到边,蹭掉拖鞋躺了上去,看着天花板毫无灵魂的吊灯。闻不到男人的荷尔蒙气味,品崭新如同没有人休息过。裴音翻身趴在枕头上,把脸蒙进去却依然不足,犹豫半晌,试探着伸出舌尖,闭眼轻轻了一下。
“啊…怎么能…”裴音叫了一声,捂着滚烫的脸滑进被子,把头发蹭得七八糟。李承袂不在。
她简直像一朵患得患失无处落脚的云,身体里充了水汽和膨发酵的嫉妒情绪。家里只有裴音一个人,显得过于宽阔和安静,让她没有安全感。如果可以,她想和李承袂在那种仄的旅馆做,墙壁上有伴生的灰尘,会放地吱吱作响。
隔壁的住户知道他们是兄妹,所以过程里李承袂一定会紧皱着眉捂住她的嘴,动的力气越大,越有晃动的声音不知死活地从他们身下冒出来,裴音相信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像被驯化的、处在发情期的小动物一样。
饥渴,虚弱又热情地紧他,她从被子里爬出来,把那条被哥哥碰过的丝袜翻出来,将它挂在李承袂房间外的台上。裴音的脸因为激动开始泛红,她望着自己在哥哥房间留下的痕迹,抿出个羞涩又腼腆的笑,心满意足回到了卧室。
***走进家门时,李承袂留意到腕表上指针指向的数字。十二点半,一个非常适宜的归家节点,他用了半个月,调理好自己的心态才回来。工作都是其次。
只是由于工人罢工,导致那一批机设实际出线的时间跟合同的期限有了偏差,他就是不过去也不会耽误什么,但李承袂还是去了。
见了外区的负责人,两天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接下来就是完全的放空。过度的休息使他在此时保持着一个很好的、心如止水的状态。李承袂满意上楼。
在走进卧室连通的衣帽间之前,瞥到了主卧外面台上晾的东西。阴影的体积很小,模糊而陌生,李承袂拧眉上前走近,才发现这是裴音的丝袜。
丝袜被细心展开,呈半透明的黑,李承袂看到袜子有破损的地方,在腿近裆部的位置,他皱了皱眉,不太理解怎么会把这种地方撕破。
白皙的身体沿着袜子的形状在脑中补齐,李承袂开始有点儿想他的灰姑娘,他想到裴音曾经向他讨要关注时说的话。
“…你也从来不进我的房间,我只有去一楼,或者被你叫到客厅,才能见到你…哥哥,如果你想关心我,不可以直接来见我吗?”想着,人已经调转步子走出主卧,折回裴音的房间。
李承袂这才注意到妹妹的房门并未完全关住,许是一个人住惯了。完全不设防。房间里空调大概是开得很高,有蒙蒙的热气丝丝缕缕地飘出来,李承袂不过在扶手上碰了一下,门就缓缓划开了一掌的距离。看清屋内的情景之后,李承袂第一个反应,是及时按住门边,防止它发出声音惊吓到里面的少女。
之前妹妹的种种表现已经让李承袂有所猜测,所以心里其实不能算是惊讶,但此时他仍然要收回刚才的想法。今天回来的时间点,不大好。因为裴音正在自,而用来自的,是他的衬衣,衣领的角有金属的三角包边装饰。
李承袂记得自己上次穿这件衬衣的时候,是半月前,因为裴音兜里的避孕套发火,此时它被夹在妹妹腿间,两腿磨蹭的动作很是生涩,裴音抿着,不发出明显的声音,连都很小心。
黑灰色的浮雕纹衬衣,以及同品牌的领带和皮带,他那天的衣着,直到最后,裴音紧紧贴着他呼吸时,指尖还在描领带上的斜纹,他的妹妹把他当作什么呢?
在李承袂因为她起而感到困扰,因为她不学好而感到不悦的时候。古希腊神话里有一位叫做帕西淮的美丽女子,本来是只爱她的丈夫米诺斯的。
但波冬为了惩罚不讲信用的米诺斯,降下神谕,让帕西淮爱上了家中的白色公牛。帕西淮于是拥有了绝对的贞洁…为一头公牛守贞,公牛的迅猛和灼热对她来说有如神明,是唯一可见。
但帕西淮本来是不应该爱上公牛的,两者之间存在一道永远无法沟通的障壁,即使这不影响。李承袂皱着眉看屋内的裴音。
看着少女的绷得很紧,手撑在上,跪坐在那件衬衣上蹭来蹭去,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所以只能用他的衣服自?是像帕西淮一样,向不可能相爱的人求吗?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完全变质了。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是男人,可以足一种少女的幻想而已。李承袂想到裴音的年纪。
想到那些经久不衰的、人在情窦初开时会做的蠢事,眉头缓缓松开。年轻的特权或许就在这里,可以想很多成年人不敢想的事,做很多成年人不敢做的事。裴音惊惧之下才敢稍稍做的事。